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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了兩個小時,蔡言芝終於能夠脫身,回到二樓房間休息,上樓的時候極「溫柔」瞥了一眼正在和她母親拉家常的某人。趙甲第戰戰兢兢上了樓,他睡一間客房,被單什麼都嶄新乾淨,躺在床上,閉眼回味一些細節:拉著蔡姨的手走過村頭;蔡姨與她母親也就是他自認是將來丈母娘閒聊時的小女人撒嬌;她趴在橋欄上的桃形翹臀;她說背背時的嫵媚;他搬東西進屋時她的殺人眼神……
天馬行空想著想著,趙甲第腦海中就浮現一副神奇畫面:某個身穿長袍男人的,提著竹籠木炭小火爐,一躍過河。
趙甲第悚然一驚,猛然坐起,他終於有點知道為何蔡姨能夠拉開那張巨大的傳統牛角弓,為何蔡姨即便在一代巨梟楊青帝死後,仍然能夠繼承支撐起他的龐大商業和黑道王國。做賊心虛的趙甲第立即給蔡姨發了一條簡訊:太累了,要早點睡,晚安。發完簡訊,趙甲第就從行李箱找了套乾淨衣服,準備大半夜去小溪狗刨幾下,懷念在觀音村小水潭裡的時光了。躡手躡腳出門,剛下了樓梯,有所感應,慢慢轉身,樓上站著蔡姨,環胸而立,俯瞰眾生一般。
被抓個正著的趙甲第哈哈笑道:「睡不著,去游泳。」
蔡姨冷笑道:「狗刨?」
趙甲第以退為進挑釁道:「咋的,還不許我露天游泳啊,剛一堆村幹部都抽了我的煙,就不信他們會攆我。」
蔡姨乘勝追擊,走下階梯,笑眯眯道:「走,讓我見識見識,開開眼界。」
趙甲第乾笑道:「木有咋過必要了吧?」
蔡姨微笑道:「你說呢?」
兩人出了房子,來到村尾一段僻靜位置,夜深人寥,趙甲第脫得只剩下一條大褲衩,站在河邊,先弄了一捧水擦了擦身體,適應一下,一哆嗦,真雞巴冷。一咬牙,噗通一下扎猛子進水裡,暢快狗刨起來,嘴上咿呀咿呀哦的。蔡姨脫了布鞋和襪子,坐在河邊青石板階梯上,把腳放進清涼透骨的溪水裡,頭頂是一片璀璨星空,在大城市絕對沒機會欣賞到的這樣的美麗畫面,她抬頭,偶爾能看到只是一個亮點的飛機緩緩移動,小時候,她和同齡人的他們她們最喜歡坐在河邊或者曬穀場,看著星空,那時候,孩子們都沒有親眼看到大飛機,沒有去過燈紅酒綠的大城市,是有本連環畫小人書就能驕傲好一陣子的青蔥純真歲月。
瞬間回神的蔡姨勃然大怒。
原來某人靜悄悄滴遊了過來,握住了她的一雙腳丫。
她迅猛抬腳,踹在那個傢伙臉上,嬌斥道:「去死。」
遭受重擊的趙甲第下沉,再下沉。
蔡言芝不動聲色,根本不關係他死活。一分半鐘後,趙甲第終於憋不住,衝出水面,爽朗大笑,再度張牙舞爪游向腳丫放在水裡的蔡姨,她作勢太踢人,咬牙切齒道:「再過來,你就準備沉屍河底!」
趙甲第哦了一聲,很丟人現眼地狗刨來狗刨去,圓圈打轉,自娛自樂。
蔡言芝嘴角的弧度醉人。
撲騰了小半個鐘頭,她輕聲提醒道:「差不多了,這裡的水涼。」
嘴唇微微發青的趙甲第也不堅持,打算明晚繼續,機會難得,天曉得下次會是牛年馬月了,指不定就是這輩子唯一一次。上了岸,用毛巾擦了擦,見蔡姨的腳濕了,正猶豫著怎麼穿襪子,就把衣服丟過去,笑道擦吧,明天來,姨你可就沒這待遇了,自己帶毛巾。等蔡姨穿上鞋襪,趙甲第穿上褲子,套上衣服,總不能一條褲衩回去,太傷風敗俗。
回去路上,趙甲第突然來了悲春傷秋的靈感:「在我們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小妹妹們就開始穿絲襪了。在我們還純潔得沒有看過黃片時,美眉們就如饑似渴地捧著bl漫畫了。在我們還沒有學會右手在忙的純真年代,妹紙們都知道g點什麼東東了。好不容易我們進步了,有賊心有賊膽地知道去牽女孩子的手了,漂亮mm們卻開始蕾絲了……好男人還沒有男朋友,但好女人都有女朋友了……姨,你該不會是……」
蔡姨笑道:「我很正常。」
趙甲第持懷疑態度:「不像。否則我這種天下無雙的年輕人站在你身邊,如此月色,姨不來個餓虎撲羊?我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啊。」
蔡姨挑了下精緻眉頭:「趙甲第,你現在越來越不像理工科生了。油腔滑調,跟誰學的?」
趙甲第呵呵道:「自學成才,開竅了。」
蔡姨停下腳步,趙甲第不得不跟著停下來,她問道:「在小溪里游泳舒坦嗎?」
趙甲第如臨大敵,問道:「幹啥?」
她閃電抬腿,一腳把趙甲第踹進河裡。
不過總算還有點良心,趙甲第爬上岸的時候拉了一把,蔡言芝看到他臉色有點難看,柔聲道怎麼了?踢重了?趙甲第搖搖頭,擠出個笑臉道晚飯吃撐到了,剛才被你一踹肚子,有點悲劇的。蔡言芝難得良心發現,猶豫了一下我扶你一下?趙甲第咧開嘴,笑道不用,沒那麼脆弱,再說要是扶了,萬一你覺得我揩油,又把我踹下去,我就真爬不上來了。蔡言芝被逗樂,笑容綻放,如同一朵夜間才最動人的曇花。
回到房子,她很體貼地給趙甲第端來一杯熱薑茶,趙甲第剛換好衣服,捧著薑茶,頭撇了撇陽台方向,出去坐坐?蔡言芝搖頭道早點睡,明天帶你去看看我讀過書的中學。趙甲第點點頭,目送她離開房間。坐到桌前,打開檯燈和電腦,做了兩個鐘頭的變額年金產品模型,薑茶都已喝光,來到陽台,看著寧靜的芹川村落,叼上一根煙,悠閒吞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