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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繡思剛想要眼不見為淨,就看到那張挺人模狗樣卻被他氣質給整歪的臉孔浮現招牌笑臉,諂媚道:「唐妹子,我可能還要去趟老家,你幫我跟老唐說聲,我不敢提這個,怕被打。」
唐繡思望了眼還是一副痞子德行的傢伙,她難得沒有出言嘲諷,只是輕輕點頭。可那傢伙卻不識趣,笑嘻嘻道:「唐妹子真仗義,以後老唐再撮合咱們,我就不推託了,認命認命。」
「滾!」
唐繡思無疑對這個字最熟稔精髓,簡直媲美密宗六字真言。
叫曹景略的傢伙笑容古怪,唐繡思這才想起是自己馬上要離開房間,不得已緩了腳步,轉移話題問道:「同學會怎麼樣,被白眼嘲笑得很爽?」
曹景略坐下後,輕輕自嘲道:「一半好一半壞吧,好的是那些勢利眼男同學近視更嚴重了,不好的是當年很多清純善良的女同學,都不可愛了,嫁為人婦後,真可怕。真懷念當年一個寢室四個女生偷偷給我寫情書請求給她們做陶塑的時光啊,多有女孩子家家的小默契,多無害的小心思,那時候幾個最漂亮的女孩說話也總是細聲細氣的,跟我家鄉的水土多像,現在沒了,這才幾年功夫,害得我去裝大爺款爺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唐繡思對於那些女孩子獨有的不可與人說的小清新,倒是能理解。只不過換作她,瞎了眼才會給曹景略寫情書。
她笑道:「那你還跟我借車?」
曹景略給自己捶著腿,無奈道:「臨結束了,初戀跟她老公跑來湊熱鬧,特善良,大眼睛裡滿是可憐,我想著總不能讓她有了老公還擔心一男人餓死窮死,就想跟唐妹子借車,說自己給有錢人當司機了,餓不死。」
唐繡思問道:「真的?」
曹景略笑起來的時候總給人真誠到了掏心掏肺的錯覺,笑道:「可不是,說自己有輛R8,人家也不信不是?還不如說是開車的。」
唐繡思眯起眼睛問道:「等你的時候我給老爹打了個電話,他說你拐彎抹角勸過他在重慶那邊收手,這是你的直覺?」
曹景略沒心沒肺道:「瞎猜瞎說的,別當真。」
唐繡思哦了一聲,轉身撤退,比起憎惡至極的趙甲第,她更不願意和這神經病呆在一起,這是她的直覺,跟趙甲第在一起,好歹能旗鼓相當斗個嘴不是?
曹景略看著唐繡思背影微笑道:「我再瞎說一句,唐妹子,別真陷進金海那口大井了,起不來的,不是說這口井會出事,只是怕你被某個傢伙拖著了,對付女人,他可比我厲害一百倍,現在你要再為人婦,變得沒現在可愛,我就真得撞牆去。放心,至於我倆,我看你就跟看妹妹一樣,沒能一見鍾情,也不會歡喜冤家,打死走不到一塊,以後就別防賊一樣防著我了,多傷人。」
唐繡思不置可否,毫不留戀走出了房間。
曹景略走到落地窗前,一眼望去,京城這個江湖,可真大。趙甲第那傢伙,咋就能撲騰起來?看來自己還得回去躲起來修煉修煉,修煉成天下無敵前,別出來晃悠丟人,他媽的,老大不小了,玩狗屁的懷念追思,結果騎自行車都快把蛋蛋騎碎了。
北京飯店。
齊冬草發來信息的房間虛掩著,夾了瓶礦泉水,趙甲第撿起瓶子關上門,進了主臥,看到她在做睡前類似瑜伽的運動,這裡頭有大講究,不僅是瑜伽那麼簡單,還融合雜糅了密宗手勢的精巧,對於養生,她是做到了極致,假如說男人是跟命勢鬧彆扭,那么女人就是跟歲月打仗,馬虎不得,輸了就早早人老珠黃,變成黃臉婆,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調養珍惜,上了年紀亡羊補牢不來,那些不卸妝都敢呼呼大睡的女俠真心是不要命,至於打針整容什麼的,擱在武俠小說中,不是邪門歪道是什麼?
本來保持一個曼妙姿勢閉目冥想的齊冬草睜開眼睛,看到趙甲第笑了笑,但沒有中斷動作,趙甲第拿起床頭一本《外參》,香港那邊帶來的,還有幾本明鏡的,手上那本號稱內參掌控中國秘密,外參解開中國秘密,封面上羅列了一大堆標題很能聳人聽聞的東西,趙甲第隨手翻了幾頁,發現摻水嚴重,就放下,躺在床上,看著童養媳姐姐的容顏,從他的角度延伸過去,更多是齊冬草的胸部,不來勢洶洶,可敵不過她的胸型完美,那手感更是槓槓的,這點趙甲第是唯一有發言權的,壞笑著伸出手指,挨千刀地指指點點,喃喃自語:「葵花點穴手,看能不能點中那一點。」
一開始齊冬草還能忍著,後來實在抗不住他的騷擾,握住他的手,菩薩低眉,望著一臉促狹的趙甲第。
趙甲第柔聲問道:「累不累?」
齊冬草彎腰把下巴頂在趙甲第腦袋上,「累啊。」
「那多偷懶。」
齊冬草笑道:「現在不能夠,等都上了正軌再說。」
她就像一棵最堅韌的野草,度過了寒冬,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沒理由不瘋長。
大雪時節而生的她,實在是最適合冬草這個名字不過了。
趙甲第想到新錦朝那些繁瑣事務尤其是大勢把握都一股腦壓在她肩上,一步錯不得,甚至每一步都在踩在別人前面,嘆氣道:「我就不罵你了。」
齊冬草笑道:「罵吧罵吧,本來都是我自找的。」
趙甲第無奈道:「不捨得。」
還趴在趙甲第身上的齊冬草微紅著臉小聲道:「你來串門就是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