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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甲第抽著煙,無可奈何。
那一晚,蔣談樂出乎意料地抱著趙甲第睡去,但最後,她還是下意識地重新恢復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寂寞睡姿。
第117章 賤貨蔣
韓道德的敬業程度和辦事效率都讓趙甲第大吃一驚,趙甲第睡眠不深不淺,但因為高中那幾年習慣了王半斤的半夜折磨,習慣了一聽到手機振動就起床,再香甜的夢也抵擋不住王半斤的陰魂不散,她要是在興頭上,就跟一口氣連著給沒動靜的趙甲第打十七八個電話,直到把趙甲第從被窩驚醒為止,當然大部分情況王半斤都會很快做出補償,比如剛買了一件性感蕾絲睡衣,就會狐媚兮兮地問小八兩啊姐剛學會鋼管舞要不現學現用給你來一段,要不就是習慣性逛街帶了無數雙高跟鞋回小窩,就要求視頻展示她的戰利品,還美其名曰順便讓小八兩欣賞一些絕世美腿,那會兒她多半是穿著高跟鞋,要麼是黑絲,要麼是白絲,只穿一條性感超短裙,晃悠著那對確實香艷修長的美腿,誘惑可憐的正值青春期的趙甲第同學,幸虧咱趙同志是優秀到沒有少繳一次團費的共青團員,立場堅定,絕不多想,讓王半斤瘋她的,他眼觀鼻鼻觀心打瞌睡。
韓道德密密麻麻發了幾百字過來,因為趙甲第手上那部老式諾基亞實在落伍,還被自動分成好幾條簡訊,趙甲第看著屏幕上的消息,陷入沉思。最後一條簡訊的結尾兩句話把他逗樂了,第一句是大少爺我多嘴一句,出於保險起見,這條簡訊最好看完即刪。第二句則是大少爺,希望沒有打攪你的睡眠,萬分抱歉。趙甲第完全能夠想像韓老頭在得到任務後全身心投入其中的瘋魔姿態,說實話趙甲第是勝負心極強的人,這也是當初黃華那幫人最怕跟他一起玩競技遊戲的原因,因為只要輸,不管什麼理由,就有人要遭殃,胡璃楊萍萍沒少哭,都是被罵得狗血淋頭,哪裡還有人抱著娛樂心態跟趙甲第一起玩,所以趙甲第欣賞韓老頭行事嚴謹的軍事化作風和那股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鑽牛角尖勁,只可惜這傢伙貌似一直不被趙三金以及隨後的頂頭上司器重,這麼多年在趙三金龐大的集團中兢兢業業,幾乎能算肝腦塗地,卻只是賺到一點小錢,遠不能說出人頭地。
刪掉簡訊,趙甲第重新鑽回被窩,看了下時間,剛到凌晨,還是給陳皇妃發了條客套性質的簡訊,出乎意料也是情理之外的,陳皇妃很快回復了一條說趙甲第,你好像跟大老闆不太一樣。趙甲第將蜷縮在角落的蔣談樂輕輕摟回懷裡,白天瘋癲起來像只見人就咬的野貓的她此時安詳許多,不過還是皺著眉頭,像個嬰兒縮起來,抱成一團。一直認作高高在上也遠在天邊的陳皇妃此時一反常態,讓趙甲第有點摸不著頭腦,對她的那條簡訊一時間吃不准內里的玄機,作為理科生,他其實很怕跟女人打機鋒,一個女王蔡姨已經讓他疲於應付,再加上一個同樣見慣大世面的文藝片皇后,趙甲第想想就頭疼,一咬牙,就直來直往發了一條,我跟趙三金不是一路貨。陳皇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復一條,是因為大老闆名字是趙鑫,才叫他趙三金嗎?趙甲第翻了個白眼,一隻手輕輕撫摸蔣談樂的後背,一隻手敲打鍵盤,回覆說,笨啊你。陳皇妃回復了一長串省略號。趙甲第猶豫了下,發簡訊詢問咋了,睡不著,該不會是認床吧。陳皇妃這次停頓了一點時間,回復道正解,你果然如傳說般高智商。這一次是輪到趙甲第發過去一大串點點點。
過了半個鐘頭,就在趙甲第昏昏欲睡的時候,陳皇妃的簡訊終於姍姍來遲,卻是兩個讓趙甲第仰天無語的字:晚安。趙甲第差點爆粗口,操蛋的蛋疼。最後他還是忍住這股專屬於大老爺們的扯蛋憂傷,發了一個字,安。然後趙甲第倒頭就睡,一覺到天明,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蔣談樂翹著讓學校海茫茫師生垂涎三尺的屁股,在翻閱趙甲第的簡訊記錄,趙甲第習慣了這娘們的作孽,隨她鬧去,不過她只是把手機一丟,罵了聲肉麻,鎮定得讓趙甲第都嘖嘖稱奇,不過她開車和趙甲第一起去學校的路上就露餡了,板著臉問陳皇妃到底是不是那個女文青演員,趙甲第不耐煩說你說是就是,實事也是。蔣談樂義正詞嚴地大怒道趙甲第,別忘了我還是你老師,你有點尊師重道好不好。趙甲第一巴掌拍在她充滿彈性的大腿上,示威道這樣尊師重道中不中,還不夠,晚上我們再打滾去。蔣談樂臉一紅,變臉一般戴上那張在學校里外人熟悉的那張面具,優雅端莊,恐怕就算趙甲第扯開嗓門站在學校馬路中央嚷我跟英語老師蔣談樂有一腿,一百個人中有一百個都會認為他在犯渾發神經病。
打滾,從昨晚開始已經成了只有天知地知趙甲第知蔣談樂知的某個「專用術語」。
臨近學期尾聲,再過個把星期就要開始期末考試,本來懶散的校園終於有一股短暫的間歇性緊張氣氛,最近趙甲第迫於蔣談樂公報私仇下的淫威,都乖乖去上英語課,不過妥協也是有限度的,那就是課去上,他去了後就只是在後排角落畫艦船模型,心情惡劣就拿講課的蔣談樂做模特偷雞摸狗地進行素描,蔣談樂大概也知道這是趙甲第的底線,所以並不奢望這個英語成績吃鴨蛋還能在期中考試總分中游的傢伙專心聽課,下課的間隙她偶爾會走到後排,以談心的姿態與趙甲第對話,可桌子底下,不是她使勁掐他的腰,就是他在揩她的油,充滿了異樣的刺激,有次蔣談樂心情明媚,還膽大包天地脫掉鞋子,用腳丫摩挲那傢伙的小腿,勾引,誘惑,而且是在那樣的環境下,趙甲第往往是故作鎮定,慾火焚身,而她則是玩火自焚,樂在其中,到最後,她甚至不去困惑自己是怎樣的初衷和如何的墮落,她只覺得做乖乖女溫順乖巧了二十多年,這輩子還能有機會在自己人老珠黃前不知廉恥一回,真好。至於將來啊婚姻啊這些被她發自肺腑排斥憎惡的陌生玩意,她都懶得去思考,當別的女人都竭力與膚淺與放浪劃清界限,當別的女人都視花痴為頭號大敵的時候,蔣談樂,眼睜睜自己一點一點不要臉地淪落,卻只想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