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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言芝回神,側頭問道:「天目山風景怎麼樣?如果好,我就也去弄一套房子。」
趙甲第輕聲道:「好地方,起碼對我來說是,再告訴你個秘密,教我下棋的一個男人說過,這天目山對我而言就是風水甲東南。」
蔡言芝半真半假道:「你信這個的話,我幫你介紹個真正的世外高人。」
趙甲第搖頭道:「不用了,有了國士師傅,除卻巫山不是雲吶。」
蔡言芝笑道:「你這麼尊重陳平安?」
趙甲第鄭重點頭,十分嚴肅。
蔡言芝冷不丁問道:「幾點鐘了?」
趙甲第抬起手腕,依稀看到快十二點了,說道:「才十一點不到,再聊聊。」
蔡言芝嘴角微笑,卻生冷說道:「睡覺。」
趙甲第心中哀嘆著不情不願哦了一聲。帳篷不大,塞下兩個躺著人的睡袋後更顯擁擠,以至於兩人身體隔著睡袋貼在一起,尤其是雙腿,稍稍翻動,就有不可避免的微妙摩擦,趙甲第似乎都能聞到蔡姨的特有芬芳和聽到輕微呼吸聲。女人體香一說,不可全信,但不可全不信,尤其是能被家境支撐而且擅長養生的尤物,偶爾會有一些暗香浮動的氣味,這跟香水優劣無關,是日積月累的成果,跟男人不同,對男人來說,噴古龍水或者男士香水,只是社交禮節,相信很多女人哪怕徐娘半老和人老珠黃後,還是願意更喜歡記憶著初戀時代初戀男友身上洗完澡後清新的皂香。此時此刻,趙甲第沒啥肥皂香味,一身汗水才剛剛消失,光著膀子縮在睡袋裡,倒是沒什麼負重上山的蔡言芝沒出什麼汗,一直清新著,至於脫沒脫衣服,天曉得,趙甲第暫時也沒一探究竟的勇氣和氣魄,這時候他就在醞釀著這份膽識,不停給自己打氣:趙甲第啊,都睡一起了,要做畜生不可恥,千萬不能當畜生都不如的草包啊。趙同志,作為一名黨員,要有迎難而上的勇氣,沒機會也要製造機會!最終跟挺屍一樣老實憨厚直挺挺躺在那裡的趙甲第很可悲地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水……
蔡言芝突然小聲呢喃道:「睡了。」
趙甲第本能地嗯了一聲,但是嗯了以後立即就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
咫尺天涯,度日如年。趙甲第睜大眼睛開始數星星,真想奔出去拎起那根樹枝再來趟驚世駭俗的瘋魔劍法,高手嘛,總樂意挑好地方玩劍法的,不是紫禁城之巔的話,山巔也行的。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甲第悄悄抬手看了下表,凌晨1點多了,星垂平野闊的清冷黑暗中,趙甲第重重嘆息一聲,不曾想隔壁睡袋傳來一句清清淡淡的「你還不睡?」趙甲第嚇了一跳,乾笑道睡醒了。蔡言芝沒好氣道那繼續睡。趙甲第心想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再忍就要爆炸了,深呼吸一下,猛然轉過頭,卻看到蔡姨一直側著身,趙甲第恍惚間,不知道她這個姿勢,保持了多少分鐘,多少天,多少年。辛苦嗎?趙甲第顫顫巍巍伸出手,觸摸到她如玉的冰涼臉頰,女子如玉,玉需人養,常年愛撫,才有靈氣,那女人呢?趙甲第呼吸急促,但動作輕柔,充滿克制,從臉頰溫柔滑下,撫摸到她的下巴,輕輕一捏,不再往下,而是復而向上,碰到她的丹鳳眸子上的眉,繼而轉向她的耳朵,捻住她的耳垂,微微揉捏,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趙甲第能清晰感受到她壓抑的喘氣和臉頰的升溫,雖然看不清,但堅信她此刻的臉龐,一定是最美的一瓣桃花,終於遲遲綻放了。趙甲第一隻手摟住蔡言芝的脖子,一隻手環住她仍然被睡袋包裹的曼妙身軀,女王蔡姨的身體有些僵硬,但依然沒有抗拒這種陌生的接觸,大腦一片空白,她再女王,終歸還是女人。當趙甲第吻住她,蔡言芝徹底兵敗如山倒,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不知何時,兩人都鑽出了睡袋,相擁在一起,但主戰場還是嘴巴,趙甲第沒有太多得寸進尺,這下子他們終於是真正意義上的相濡以沫了,蔡言芝的動作極為青澀被動,都是趙甲第在不知疲倦地引導,將她拉入情慾的漩渦,這會是一個無底洞,但蔡言芝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點,也許是因為這裡太僻靜,太遠離喧囂世俗,太了無牽掛,蔡言芝有拘束,有象徵性的小掙扎,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抗拒,趙甲第放過了她的嘴唇,卻攻城拔寨勢如破竹拿下了蔡言芝的耳垂和下巴,她只能閉著眼睛喘息,這種示弱的聲音,只能更加刺激趙甲第,當趙甲第雙手環住蔡言芝的小蠻腰,嘴巴在她脖子間流連忘返,說出一個字,「姨」。
蔡言芝腦袋後傾,挺起胸脯,近乎呻吟地出聲道:「不要。」
天籟。
趙甲第和蔡言芝一起如痴如醉,沉浸在這場幾乎能算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春宵中,只不過趙甲第和她很有默契地沒有更進一步,不是春宵更勝春宵了。
足足一個鐘頭的纏綿後,蔡言芝惱羞道:「夠了沒?」
很能折騰的趙甲第抬頭道:「你說夠了我就停下。」
她沉默了。
於是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到凌晨三點多才勉強睡去,嘴唇都有點紅腫,趙甲第想要跟她擠一個睡袋,蔡言芝倒是不支持不反對的軟綿態度,可惜睡袋太小,這讓趙甲第恨不得破口大罵,只能呆自己睡袋裡昏昏睡去。清晨時分,天蒙蒙亮,按時醒來的趙甲第看到帳篷只有自己,坐起身,掀開帳篷,看到蔡言芝站在望天坪邊緣地帶,眺望遠方,趙甲第伸了個懶腰,穿衣服的時候低頭看了看褲襠,低聲道委屈你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撼大摧堅,久久見功啊。出了帳篷,撿起杉樹枝,站在蔡言芝身邊,剛好日出,景色絢爛,映照得蔡言芝面如桃花,趙甲第跟著她看了十幾分鐘日出,發現她始終不肯跟自己對視,輕聲問道咋了?蔡言芝轉過頭,似乎臉紅了。趙甲第捧腹大笑,蹦跳到望天坪平坦處,耍了一套眉來眼去乾柴烈火劍法,打完收工,看到蔡言芝坐在一個樹墩上,側頭扎辮子,趙甲第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嘖嘖,竟然是單尾的麻花辮,沒想到蔡言芝還會有這幅風景,素淨風韻,鳳儀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