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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她其實只是找一個藉口脫離被人抱著的尷尬境地。
一群男男女女湧進走廊,大多都進去洗手間,一個年輕男人見到袁樹後笑了笑,充滿優越感的自以為是,還有一絲掩飾的猙獰。袁樹從鏡子裡她看到一個傢伙走向自己,眼神不善,她猛地轉身,那人想要出其不意拍她屁股的手一下子落空。
袁樹沒有畏懼,只有憤怒,起碼錶面是如此。
那個皮囊肯定要比趙甲第看上去湊合點的潮男愣了一下,笑容僵硬,陰晴不定。
作為一名從小學起就顯得鶴立雞群的資深美女,袁樹對付蒼蠅的經驗在日復一日的鬥爭中豐富起來,拒絕表白,清理情書,對調戲置若罔聞,對男生刻意的表現視而不見,被高年級學生攔在放學路上就折返回校或者直接跟老師匯報,坐公交車和在食堂排隊都會注意不要被異性揩油,她初三有一年坐公車因為穿著牛仔褲,她已經發育很好的臀型被包裹得玲瓏誘人,惹得一大堆中年叔叔往她身邊湊,其中一個大叔搶占了先機,頂了一下當時正戴耳塞聽英語的袁樹的挺翹屁股,她第一時間就警覺,將身體緊貼著窗戶,用英語書擋著身體,而那個大叔竟然一下子就漲紅著臉一瀉千里,褲襠里濕了一大片,然後還朝袁樹露出一臉猥褻的滿足,差點把袁樹嚇壞,從那以後袁樹每次單獨擠公交車都提心弔膽。
袁樹認得他,就是想出風頭卻被趙甲第朋友狠狠踩成豬頭的悲劇角色,她想要繞過他回位置,都是異性,總有上半身敗給下本身的猴急傢伙,這麼一比較,她覺得趙甲第實在太可愛太溫柔,抱著她看了一個鐘頭電影,規規矩矩,甚至讓她覺得安穩舒服。
她是有原則的,即便做了人見人罵的金絲雀,也就更需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潮男似乎是實踐派,不是理論家,並不廢話,沒有嘴上調戲袁樹,動手動腳,想要撩馬尾辮美女的外衣。
他估計是惱羞成怒,想要不擇手段地找回場子顏面。
不等他手碰到袁樹衣服,袁樹已經先發制人,一耳光就摔在他臉上,一點都沒餘地,一巴掌賊響亮,一下子把那傢伙給打懵了,幾個從廁所里出來的死黨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也沒回過神,可憐潮男俊俏小白臉上瞬間出現手印。早就憋屈憋出內傷的潮男顧不上風度,頭腦一熱,就踹出一腳,踹向袁樹,其實他出腳的時候就已經後悔,畢竟面對面的,是一個越看越動人的禍水級美女。
只是某人沒有給他後悔的機會。
潮男那狠辣一腳,還沒踢到袁樹,就被橫空出世的某人一腳踹在膝蓋位置,整個人側飛出去,撞在牆上,倒地後掙扎著竟然站不起來,滿臉的疼痛和懼怕,然後仗著人多勢眾能夠呼嘯成群,化悲憤為力量,帽子也歪了,光鮮褲子上也沾有水漬,看著不再那麼潮的潮男很有霸氣地吼道:「王八蛋,我乾死你全家。」
英雄救美的,當然是看到潮男一伙人隨袁樹身後離開就覺得不妥的趙八兩同志。
「那也得先干我才行。」趙甲第大踏步,一記正腳背踹在那傢伙臉上。
腦袋磕在牆壁上,反彈了一下,鼻血濺了那廝一臉。
小白臉成小紅臉了。
眾人都被趙甲第一言不合即出殺手的作風給震懾住,袁樹睜大眼睛,神采奕奕。
「廢話你媽逼,要干就上。」趙甲第冷笑,面朝同仇敵愾的一群男女,不給一個傢伙試圖開場白廢話一番的機會。
四個年輕男人一哄而上,果然乾脆。
很快這群人就發現眼前這個長得像癩蛤蟆卻吃到天鵝肉的平庸男,dota水平不咋地,但打架卻比那群二十幾級三十級的虎槍還要變態,一個肘擊就能讓人飛出去,更別說迅猛刁鑽的膝撞和鞭腿,那畫面,跟拍武俠片沒兩樣,看得站在敵對陣營的小美眉們一陣心驚肉跳,一會兒功夫,趙甲第就解決掉最後一個站著的眼鏡男,其實那傢伙早沒了戰意,想逃進洗手間,被趙甲第扯住領口往後一拉就撞在洗手台上,躺在地上嗚咽抽泣,哭爹喊娘,說不準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挨揍,美眉們躲在角落,戰戰兢兢,趙甲第同學瀟灑地拍拍手,叼起一根煙,點燃,做足了派頭。
「你也來一腳。」趙甲第望向袁樹,指了指半死不活模樣地潮男。
袁樹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抬腳,落下,就跟方才耳光一樣,都不留餘地。
這對夫妻檔牽著手離開案發現場。
走出洗手間沒多遠,趙甲第就拉著袁樹跑起來。
「怎麼了?」袁樹疑惑道。
「廢話,跑路,難道還等別人搬救兵來讓老子單挑他們一群人,指不定那群傢伙還會報警。」趙甲第叼著煙道。
袁樹忍俊不禁。
趙甲第喊上商雀撤退,商雀是老油條老戰士了,經驗老到,立即喊小梅一伙人撤離網吧。
一伙人跑了五六分鐘,袁樹氣喘吁吁,被趙甲第拉著小手。
她從不曾如此放肆過,墮落過。
趙甲第邊跑邊笑道:「小樹樹,我喜歡你甩人耳光的樣子。」
袁樹笑臉如花,因為她也從未如此心安過。
第66章 群毆
袁樹被趙甲第拽著跑了四五分鐘,她的體能一直不太好,初升高要考體育,還是學校主動幫她作弊,暗度陳倉了一回,找人頂替上陣,這才拿了滿分,成為那一屆徐匯區中考的第一名,袁樹沒有覺得什麼不道德,對她來說,只要能夠學費全免,冒點風險不算什麼,文化必須有,但一切為生活上的晉階服務,道德可以有,但必然不會太高尚,她沒資格,理想肯定有,但絕對不會冒進,這就是遠比同齡人早熟的袁樹,當同學對學業怨聲載道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學會感恩還有高考這一條獨木橋讓她殺出重圍。初高中基本上把所有時間精力都用在對付學習上,初中起就有不用做眼保健操的特權,升了高中連課間操都不做,由此可見她的「心如旁騖」,當真能算是一心只讀聖賢書,跑了一段路,不僅袁樹氣喘吁吁,小梅幾個也跟被拋上岸的魚一樣弓著身子大口大口呼吸,趙甲第和商雀兩個對此深表無奈,胖子阿福上氣不接下氣問道:「叔,雀爺,咋了?調戲良家婦女給人家男人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