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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夏竊笑。
「說!」美眉們異口同聲,氣勢驚人。
「好吧。」
趙甲第只得硬著頭皮上陣,「某天,姐姐A常函數和妹妹B指數函數e的x次方走在街上,遠遠看到哥哥C微分算子,A嚇得躲起來,說被它微分一下,我就什麼都沒有啦。B不慌不忙說它可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是e的x次方!然後B和C碰頭了,B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e的x次方。C說道:你好,我是d/dy!」
瞬間冷場。
氣氛下降了無數個級數。
顯然,mm們都聽不懂。
趙甲第撓了撓頭,覺得以後有必要去網上搜羅一下經典笑話,省得又吃癟。
小青蟲氣不過,罵道:「來個黃色的!」
臨時抱佛腳的趙甲第想起一個有關他大學導師的段子,這是學校里唯一讓他從頭到尾聚精會神不跑神的課程,那個講師在他看來是很有才華的,年輕,三十來歲,依舊單身,二流大學,卻硬是考取了清華博士,授課風趣,擅長自嘲,從不故作姿態的針砭時事,憤青而不糞青,由專業課衍生出去,說起條條道道,總能別開生面,妙語連珠,某次他上課,因為是夏天的下午,課堂上有些昏昏沉沉,他就故意笑罵道我在上面累得半死,你們卻一動不動,半點反應沒有。我付出這麼多,你們到底有沒有吸收什麼東西啊?尤其是那些忙著照鏡子玩手機的女生們?當時全場沉默,幾秒鐘後回過神,隨即哄堂大笑,尤其是女生們,一些個膽大的,都說吸收了吸收了。
可惜也許是趙甲第不是講笑話的人才,或者是錄音室的女孩們道行太強,對這類黃色笑話抵抗力免疫力太高,繼續不捧場,一笑不笑。
只有正在喝豆漿的佟夏報以微笑,不去喝了。其餘都不客氣的白眼,一陣噓聲。
受到打擊的趙同學唉了一聲。
「接著。」
一女孩丟給趙甲第一隻她正在看的藍莓手機。
趙甲第一看手機上正在播放的東西,虎軀一震。
那妹紙哈哈大笑道:「趙甲第啊趙甲第,你老漢推老娘的車,老娘就觀音坐你的蓮。你黑虎掏姐姐的胸,姐姐就猴子舔你的桃。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戰個痛快!」
赤果果的調戲和被鄙視了。
趙甲第捧著正在演示男女動作片的手機,仰天無語。
小青蟲拍拍手掌,道:「休息幾分鐘,然後睡一個半鐘頭,別搗亂了。這個小白臉戰鬥值太渣,調戲起來沒有成就感。」
女孩們相繼給趙甲第拋了個媚眼,很快就睡去,顯然不把這位仁兄放在眼裡。
趙甲第坐在地下室的階梯上,當起門神,捧著二胡,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李青斛沒有睡意,興許是監視趙甲第,坐階梯上最下面,陪著靠牆壁。
半個鐘頭後,除了李青斛,所有女孩都沉沉睡去。
趙甲第輕聲問道:「你不睡一下,晚上就要上台表演的。」
小青蟲歪著腦袋,把玩著耳環,沒有應聲。
「上次在鬥牛犬酒吧,跟你報了手機號碼,肯定沒存吧?」
「你煩不煩。」
「你存一個,我就不煩你。」
「你有病啊,我說了小白臉給姐死遠點。」
「我沒想怎麼你。」
「那你就是偽君子,更噁心,爬開!」
「那我回頭去跟佟夏要你號碼。」
「去吧去吧,不過你要敢打我電話,我就把你閹了,長出來再閹。」
「……」
相安無事半個鐘頭。
李青斛問道:「你二胡誰教的。」
「爺爺。」
「那部騷包賓利敞篷是誰的?」
「奶奶給買的。」
「你是富二代?」
「不算。」
「虛偽!」
「你說虛偽就虛偽好了。」
再度沉寂無聲半個鐘頭。幾個疲倦至極的女孩都微微鼾聲。
「你跟佟冬佟夏什麼關係?」
「朋友。普通朋友。」
「上過床沒?」
「沒有。」
「什麼時候上?」
「未知。」
「想上?」
「不敢,也不想。」
「果然虛偽!」
「……」
繼續相互沉默半個鐘頭。
「你接近司徒堅強有什麼目的?」
「做家教,賺錢。」
「知道他爸是誰?」
「知道一點。」
「沒投資人情的意思?」
「暫時不打算。」
「被蔡姨包養多久了?」
「尚在努力中,但無果。爭取包養她,可惜希望渺茫。」
「嘖嘖,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一堆熊心豹子膽。」
「人類不做超越能力的攀登,那天空的存在,有何意義。」
「草!」
女孩們陸續醒來,繼續展開新一輪排練。
她們的節目能夠作為這一屆西湖音樂節的第一晚壓軸戲,自然不是靠女子樂團這點文青色彩,能參加音樂節的,誰都不缺文青范兒,她們仿假面天團的節目在趙甲第這類准宅男看來,堪稱完美。上午重點彩排了《哥特》和《蘿莉》兩支曲子,趙甲第的二胡逐漸搭調,天衣無縫,很難想像是才十幾個鐘頭磨合的成果。小青蟲特意問了趙甲第會不會怯場,趙甲第笑道不會,這個放心,這方麵皮特別厚。小青蟲確定好幾次後,才不去費神。下午她們開始排練JabbaWockeeZ的一段演出,趙甲第看過視頻,沒錯,就是給他拋了藍莓手機播放動作片的那位美眉手機上的,他是第一次聽說這隻假面天團的存在,視頻上的動作很犀利,成員戴白面具,白手套,配合剪輯的古典樂,總之是相當詭譎的畫面,小青蟲今晚就要帶著她的娘子軍複製這一段經典,下午沒有趙甲第什麼事情,看著她們揮汗如雨,訓練的時候,有摔跤,有跌倒,有碰撞,唯獨沒有溫室花朵的軟弱和放棄,趙甲第坐在階梯上,望著那個戴耳環的小領袖,眼神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