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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聽得美貌尼姑師父和阿珂已然遠去,當即掏出口中塞著的襪子,反身關上了窗,罵道:「臭小娘,狐狸精油你見過沒有?我可沒有見過,咱們熬些出來瞧瞧。」向她身上踢了兩腳,抓住她雙手反到背後,扯下她一片裙子,將她雙手綁住了。公主手足上關節給扭脫了骱,已痛得滿頭大汗,哪裡還能反抗?韋小寶抓住她胸口衣衫,用力一扯,嗤的一聲響,衣衫登時撕裂,她所穿羅衫本薄,這一撕之下,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肌膚。
韋小寶心中恨極,拾起地下的燭台,點燃了燭火,便來燒她胸口,罵道:「臭小娘,咱們眼前報,還得快。狐狸精油我也不要熬得太多,只熬酸梅湯這麼一碗,也就夠了。」公主受痛,「啊」的一聲。韋小寶道:「是了,讓你也嘗嘗我臭襪子的滋味。」俯身拾起襪子,便要往她口中塞去。
公主忽然柔聲道:「桂貝勒,你不用塞襪子,我不叫便是。」
「桂貝勒」三字一入耳,韋小寶登時一呆,那日在皇宮的公主寢室里,她扮作奴才服侍他時,也曾如此相稱,此刻聽得她又這樣昵聲相呼,不由得心中一陣蕩漾。只聽她又柔聲道:「桂貝勒,你就饒了奴才吧,你如心裡不快活,就鞭打奴才一頓出氣。」韋小寶道:「不狠狠打你一頓,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放下燭台,提起鞭子便往她身上抽去。
公主輕聲呼叫:「哎喲,哎喲!」媚眼如絲,櫻唇含笑,竟似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韋小寶罵道:「賤貨,好開心嗎?」公主柔聲道:「我……奴才是賤貨,請桂貝勒再打重些!哎喲!」韋小寶鞭子一拋,道:「我偏偏不打了!」轉身去找衣衫,卻不知給她藏在何處,問道:「我的衣服呢?」
公主道:「求求你,給我接上了骱吧,讓……奴才來服侍桂貝勒穿衣。」韋小寶心想:「這賤貨雖然古怪,但皇上派我送她去雲南,總不成殺了她。」罵道:「操你奶奶,你這臭小娘。」心道:「你媽是老婊子,操媽沒胃口。你奶奶雖然也好不了,可是老子沒見過。」公主笑問:「好玩嗎?」韋小寶怒道:「你奶奶才好玩。」拿起她手臂,對準了骱骨,用力兩下一湊,他不會接骨之術,接了好幾下才接上,公主只痛得「哎喲,哎喲」地呼叫不止。
待為她接續腿骨上關節時,公主伏在他背上,兩人赤裸的肌膚相觸,韋小寶只覺唇乾舌燥,心中如有火燒,說道:「你給我坐好些!這樣搞法,老子可要把你當老婆了。」
公主昵聲道:「我正要你拿我當老婆。」手臂緊緊摟住了他。
韋小寶輕輕一掙,想推開她,公主扳過他身子,向他唇上吻去。韋小寶登時頭暈眼花,此後飄飄蕩蕩,便如置身雲霧之中,只覺眼前身畔這個賤貨狐狸精說不出的嬌美可愛,室中的紅燭一枝枝燃盡熄滅,他似醒似睡,渾不知身在何處。
正自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際,忽聽到窗外阿珂叫道:「小寶,你在這裡麼?」韋小寶一驚,登時從綺夢中醒覺,應道:「我在這裡。」阿珂怒道:「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韋小寶驚惶失措,道:「是!干……不……不幹什麼。」想推開公主,從床上坐起,公主卻牢牢抱住了他,悄聲道:「別去,你叫她滾蛋,那是誰?」韋小寶道:「是……是我老婆。」公主道:「我……我是你老婆,她不是的。」
阿珂又羞又怒,一跺腳,轉身去了。韋小寶叫道:「師姊,師姊!」不聽得答應,兩片溫軟的嘴唇貼了上來,封住了口,再也叫不出聲了。
次晨韋小寶穿好衣衫,躡手躡足地走出公主臥室,一問在外侍候的太監,知錢老本和高彥超無恙,兀自給綁在東廂房中。他稍覺放心,自覺羞慚,不敢去見兩人,命太監快去釋縛。回到自己房中,一時歡喜,一時害怕,不敢多想,鑽入被窩中便即睡了。
這日午後才和九難見面,他低下了頭,滿臉通紅,心想這一次師父定要大大責罰,說不定會一掌打死了自己,不料九難毫不知情,反溫言相慰,說道:「這小丫頭如此潑辣,當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可傷得厲害麼?」
韋小寶心中大定,道:「還好,只……只是……幸虧沒傷到筋骨。」見阿珂瞪眼瞧著自己,道:「多蒙師父和師姊相救,否則她……她昨晚定然燒死了我。」阿珂道:「你……你昨晚……」突然滿臉紅暈,不說下去了。韋小寶道:「她……公主……下了蒙汗藥,師姊跳進房來救了我,可是她……那時藥性還沒過,我走不動。」
九難心生憐惜,說道:「我雖收你為徒,卻一直沒傳你什麼功夫,不料你竟受這小丫頭如此欺侮。」
韋小寶倘真有心學練上乘武功,此時出聲求懇,九難自必酌量傳授,只須學成少許,便終身受用不盡。但任何要下苦功之事,他都避之惟恐不及,昨晚給公主綁住了鞭打焚燒,心中怨怪眾師父不傳武功,此刻師父當真要傳了,他卻哼哼唧唧地呻吟,說道:「師父,我頭痛得緊,好像要裂開來一般,身上皮肉也像要一塊塊地掉下來。」
九難點頭道:「你快去休息,以後跟這小丫頭少見為是,當真非見不可,也得帶上十幾個人在一起,她總不能公然跟你為難。她給的飲食,不論什麼,都不能吃喝。」
韋小寶連聲稱是,正要退出,九難忽問:「她昨晚為了什麼事打你?難道她不知皇帝很喜歡你麼?」韋小寶道:「她……她不願嫁去雲南,說是我出的主意。咱們師徒倆對付她母親,好像小賤人也知道了。」這樣輕輕一句謊話,便將公主昨晚打他的緣由,一大半推到了九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