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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一發,箭梢離弦而出。
玉合諾耗盡力氣,毫無徵兆地仰面倒地。
幸虧他沒有看到,這一箭,仍然沒有中靶。
“昨天,昨天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又在床上?”玉合諾每次醒來,都要這樣問一遍。
“少爺,不是昨天了,是前天了。”每次玉合諾暈倒在地,總是要睡夠兩天,才能自然醒來。
“昨天......前天......”玉合諾掰著指頭算,始終算不清楚。
他的時間,仿佛是靜止的。可是他又明白,時間從來不會靜止。
“哎.......真是可憐啊!少爺以前多機靈聰明。”
“你剛剛在說什麼?說我嗎?我以前很聰明嗎?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的樣子?我都沒見過你。”侍衛無意地交談竟被玉合諾聽到了。
他賴著纏著那看著比他還年輕的侍衛反反覆覆地,炮彈連珠似的追問。
終於,他得到了答案。
“聽說,你的命符沒有了。”那侍衛把聽來的說法全部告訴了玉合諾。
不告訴不行。他可是天界之王最受寵愛的諾少爺。總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聽說?聽誰說?”玉合諾揪著那‘倒霉’侍衛的領子不放。
“大家.....大家都這麼說。”
沒有了。為什麼會沒有了?為什麼大家都知道,我卻最後一個知道?
玉合諾衝進大殿,質問道:“爹,我的命符為什麼會沒有了?!”
“誰告訴你的?”玉合老爺大吃一驚。
“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玉合諾逼問。
“命符沒有了,可是命還在。”玉合老爺千方百計地隱瞞,最終也瞞不過,玉合諾還是知道了。
“怎麼沒有了?”玉合諾追問道。
“你那時候發燒,本來都要治好了,沒想到卻突然惡化,傷口開裂,命符可能就是那時候掉了出來消失了。那也是你命中有此註定,罷了吧!”玉合老爺嘆了口氣,將那晚玉合諾失去的記憶重新輸回玉合諾的腦子裡。
玉合諾聽罷,先是吃驚地一言不發,隨後憤怒地運力,邊怒吼道:“沒有命符,我生不能掌管天權,死不能魂歸故里,那我留著命,還有什麼意義?”掌力所到之處,昂貴的茶盞接連落地,炸裂成碎片。
“測言長老已經在想辦法了,或許有機會知道你的命符丟在了哪裡,興許還能找回來。來人,送諾少爺回去。”玉合老爺不願再多提此事,言語平靜,略帶失望。
“媽,昨晚大半夜的,突然又痛起來了。”羽妍一大早就睡不著了,急著匯報情況。
“昨晚倒是降溫了,舊傷復發也很正常。”羽妍媽媽解釋道,忽而又嘰嘰咕咕地自我反駁,“不過,也沒道理啊,這都一年多了,按理說早該好了,怎麼還會復發呢?”
“雁兒,明天帶妹妹去醫院看看。”
“怎麼又是我?!”羽雁乍一聽立馬強烈反對,“我作業還沒做完呢!”
“你爸和我明天要去你伯伯那兒幫忙搬家,醫生我都幫你聯繫好了,就是上次那位,你只要陪著妹妹去看診,拿藥就好了,哪裡耽誤你做作業了?”
“那我還要和同學一起去打籃球呢!”羽雁帶著一股哭腔乞求道。
“那你作業完成再去啊!作業做得慢可不能怪別人。”媽媽嚴肅教育道。
羽雁見講不過媽媽,便朝羽妍做了個鬼臉,意思就是:“都是你!這麼多事耽誤我時間!”
羽妍也不甘示弱,還給哥哥一雙大白眼,“就是要你陪著!誰讓你是我哥哥!”
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仍是沒有什麼大礙。
就算過了好多年,傷口的疤痕都已經看不見了,羽妍的這隻腕仍會有時不時地刺痛感傳來。
去過許多次醫院,看過許多醫生,仍然不能檢查出什麼。醫生只是告訴羽妍,要注意保暖,少疲憊,多休息,常鍛鍊,增強體質。
時間長了,到了最後,誰也都不再過分關心這件事了——也只把它當作一般的後遺症。
☆、咬合
暑假很長,卻也消逝很快。兩個月一晃而過,逝去的日子就永遠不會再現了。
羽雁很忙,羽妍卻很閒。
羽雁恨不得能從妹妹那裡搶一點時間來用,卻看著妹妹每天睡到日曬三竿,一點辦法都沒有。
又是報導的日子。
哥哥早在放假的時候就叨嘮過羽妍一回,要把握時間,要努力學習,要提升自己。現在開學了,反而不再囉嗦。
羽妍就沒聽進去一句。就算拿著複讀機在她耳邊一天二十四小時滾動播放,她也不以為然。
走一步算一步,想那麼多幹嘛?!像哥哥那樣想得多,做得多,最後,賺得還不多。刨去房租吃喝,再給我這個妹妹發點不夠塞牙縫的小紅包,所剩無幾了。
“嗨,妍妍,暑假過得好嗎?”羽妍一路推著行李箱向學校走去,碰到了李韻。
“就那樣。你呢?”
“每天看書,看電視,玩會兒電腦,再找朋友聚餐,反正就那些節目。”
“那你生活挺豐富的。我就簡單多了,睡覺,看書,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