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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昭,彼時也未必不想將這些手下敗將給殺了,畢竟留著祂們就等於放任魔族的繼續分裂,但一來魔族本身的氛圍頗令人無奈,殺了一茬大概率還會再冒出一茬,二來神族這個強敵在側,譽昭需要足夠的強者對抗神族。
只要不是太不識相,當年的那些強者多活了下來。
庭牧是其中之一,不過和譽昭的關係不是很好,屬於那種沒事都不找對方,不管是麻煩還是好事的類型。
這也側面說明了庭牧的難纏,哪個王能這麼忍臣下?若能,那肯定是因為殺不了,或是殺的代價和收入不成正比。
從庭牧在這次神魔大戰中的出力程度來看,大概率是後者,神魔大戰中出力最積極的魔族強者莫過於庭牧,其它的倒不是說出工不出力,神魔的分歧在那擺著,這些魔族強者只要肩膀上頂著的是顆腦袋就知道這不是磨洋工的時候,只是沒誰同庭牧那麼不要命罷了。
演的征服路線卡在了庭牧的地盤。
庭牧死都不降,就差在臉上寫上要麼殺了老子要麼滾。
桓寂在庭牧領地的主城中悠然漫步。
灰頭土臉從前線下來的庭牧一見桓寂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你究竟想作甚?”
一頭凶獸在自己的地盤溜達,這心情別提多糟糕了,庭牧哪怕身在前線都要擔心後方出什麼事。
桓寂瞧了眼庭牧狼狽的模樣。
演本身自然不是庭牧的對手,這是倆人的成長經歷決定的,和庭牧比起來,雖不至於嬌弱到淪為溫室里的花朵,但和庭牧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尤其是演的道心是有問題的。
演再怎麼倒霉也不可能如庭牧般被一個大神族追殺無數萬年,又在魔族這種喝口水都要擔心被投毒的環境成長。
能讓庭牧如此狼狽,顯然是跟著演的幾個天族強者的原因。
到底是儲君,不可能真的毫無保障丟到神魔戰場上當炮灰。
桓寂無奈道:“我說了我並無惡意。”
庭牧冷笑。“你對魔尊也是如此說的。”
魔尊現在去蹲鎮魔塔了,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逃出來。
桓寂更加無奈。“我沒惡意,是祂自己不信任我以至於分了心。”
當然,就算不分心,譽昭也還是會敗,天帝是鐵了心要對付祂,不論譽昭的狀態如何都不可能罷手,相反,譽昭狀態不好,天帝更會拼盡全力。
庭牧冷靜了下來。“那你對天族有無惡意?”
桓寂回道:“無善意,也暫無惡意。”
庭牧挑眉。“既如此,你跑我這來做什麼?”
魔族中需要打服的不止祂一個,在祂之前已經有兩個被打服了,但桓寂都沒出現,沒道理天族來打自己了,桓寂卻跑來圍觀了。
桓寂道:“我來圍觀你,自然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絕對不會投降的。”
別的魔族強者也不是不可能寧死不屈,但概率太小,魔族崇尚強者,以及能活著為什麼要去死?
天族若能打服祂們,祂們自然會如臣服譽昭一般臣服,當然,也會比暗搓搓反譽昭一般更加用心的反天族,若不能挑戰強者,那魔生還有什麼意義?承認自己是弱者,永遠都當一個弱者?做一個魔也是要有追求的。
弱肉強食、混亂自由是魔族崇尚強者的本質原因,至少大部分魔族都是如此,少數特別點也各有各的理念,這也註定魔族沒法像神族那般被統治,除非魔族被馴服成和凡人物種一般的肉畜,不復魔族。
只是,庭牧的身世有些特別。
桓寂查過,當年麒麟王戰死,祂有是摻和的,別誤會,不是抓住機會去捅自己老子一刀,而是去救援的,不過種族之間的戰爭勝負並非個人能夠挽救的,麒麟王還是死了。
因而雖不知前代麒麟王的家族內部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但這倆顯然沒有外人以為的那麼想對方死。
庭牧也想到了,卻更不解了。“我不會降又如何?”
桓寂道:“我想勸降你。”
庭牧嗤道:“我可不是焱那傢伙。”
桓寂笑道:“曲肘是為了更好的出拳,你弟弟比你聰明多了。”
庭牧不以為然。
桓寂繼續道:“當然,現在這情況,演顯然想拿你的頭顱震懾所有魔族,你想投降,怕演也不會答應。”
庭牧挑眉。“所以?”
桓寂問:“你想不想毀了演?毀了這個天族儲君。”
庭牧道:“天帝會烹了我的。”
桓寂反問:“你不是寧死不降嗎?”
庭牧一時語噎。
第八章 理念
庭牧不是很明白桓寂讓自己纏住演讓演無法分心是為了什麼,至少一開始不明白,不過桓寂那種帶著玩味的眼神顯然不是善意,既如此,庭牧想不出自己有什麼不這麼做的理由。
反正都是死,死的時候將天帝愛子推進地獄,多有意思?
在看到一支飛來的箭矢時庭牧也還是沒明白,這麼一枚骨箭怎能將演推入地獄?
然而,當那枚箭矢重傷了演,再之後天族大營也因此出現了混亂跡象時哪怕不理解原理,庭牧也知道演怕是真的要倒霉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演被送回了天族後方,在一段時間的爭鬥後其庶兄浚取代了祂的主將位置,繼續打服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