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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你現在可食不了我。”
稚子道:“以後卻不一定。”
瑤光有那麼一瞬忍不住考慮起要不要趁著這混蛋還弱小先幹掉祂。
瑤光無奈扶額。“我欠你的我會還你的,但儲備糧就算了。”
稚子不置可否,但這世間最了解祂的莫過於瑤光,因而瑤光從祂的眼神中知道了祂的回答:做夢。
稚子也看出了瑤光的答案:今時不同往日,且走且看唄。
稚子沒要瑤光帶祂走,就眾神那本事可抓不住祂。
瑤光?
這是特例,整個洪荒找不到第二例。
稚子既言自己搞得定,瑤光也就瀟灑的離開了。
既然還要跟自己算帳,想來稚子在這方面是不會騙自己的,死了可沒法再跟自己算帳。誠然,凶獸能復活,但瑤光不認為稚子奪舍寧淵的胚胎讓寧淵回爐重塑了就為了死一次。
雖不知這混蛋如何做到的,但寧淵的胚胎哪有那麼好奪,想來是費了大力氣。
瑤光所想也沒錯,眾神的確抓不住桓寂,最終只能無功而返,同時萬分納悶,凶獸降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沒有靈智只有本能的,而在本能的驅使下,凶獸可謂是走到哪就吃到哪,吃光光的那種吃,擁有靈智後倒是會克制些,但克制只是為了搞更大的事,搞事和破壞大抵是祂們與生俱來的天性。
也因此,在凶獸降生的早期,相對來說還是好找的,因為幼崽需要進食,而進食就不可能不弄出些動靜來,這次卻什麼都沒有。
換了個幼崽殼子的桓寂幾乎是大搖大擺的離開大沙漠的。
九凶獸的早期寧淵是非常活躍的一位,殺戮無數,因而諸神族中關於祂的記載不少,而按著那些記載去尋,能找得到才怪。卻也正常,正常人的腦洞怎能大到猜想寧淵還沒降世便被奪舍了?
凶獸的軀體,那可是由天地間的黑暗所孕育的,誰奪舍誰發瘋,且是徹底的瘋狂。
至於凶獸奪舍凶獸,本身就是能無限復活的,搶別人的哪有自己回爐重塑的更好用?
這是個思維誤區的問題。
***
瑤光再次看到南都時心情頗為複雜,卻又比往常多了一分輕快,快了,很快就可以開始第一個目標了。
雖然戰爭已經過去七萬年,但南都的重建工程仍未完成。
雖然有都城規模必須宏大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瑤光修建都城按的是堡壘要塞的標準,要求廢墟之上新建的都城不僅要規模宏大,還得是一座超級陣法。
以城為陣,日後再發生類似南都之戰的情況,祂就不信還能再敗。
成本被增加了無數倍?
這個問題動搖不了瑤光的意志,在幾乎榨乾了鳳凰族的財政後,瑤光向凡人物種開放了南都。
凡人物種可以定居南都,也可以做買賣,而只要繳稅,便享有人權,只要不違背瑤光為凡人物種制定的幾條律條,鳳凰族便會像保護族人的利益一樣保護他們的安全和利益。
這項政策吸引來了無數的凡人物種定居,生生讓都城這一片變成了南荒智慧生物密集度最高的地方。
瑤光拿著凡人物種繳納的稅繼續修建自己的陣城,同時又將一部分不那麼重要的區域承包給了凡人物種,讓凡人物種花靈石買下地皮,在地皮上修建屋舍與商鋪——按著瑤光的標準。
饒是如此,這座城修了七萬年後還在修建中,大老遠便能看到數以千萬計的奴隸在忙碌。
因著瑤光言出必行,說只要繳了稅便保證安全,並且也不禁止凡人物種聽神族講道,因而一入城便看到了大街上摩肩擦踵的繁榮景像,天上?沒有,為了安全,城中禁飛,能飛的都是拿了批准的令符不受禁制影響。
瑤光心中微嘆,如果不是這座城有一半還是廢墟,這麼遠遠望去還挺有太平盛世的安逸祥和之象。
雖然自己沒什麼感覺,但瑤光的容貌辨識度很高,城中見過的人也不少,因而紛紛行禮。
瑤光見此也不慢慢走了,瞬移回了不死火山,思量了片刻,沒回宮室,而是去了鳳凰墓。
神祇死後大多是不留遺骸的,為了確保敵人不會復活,下手都特別狠,普遍挫骨揚灰。
就算有遺骸留下也多慘不忍睹。
鳳凰墓里大多是衣冠冢,最大的衣冠冢是鳳凰神尊的。
瑤光在看到那座衣冠冢時心情頗為難言。
突然發現自己成了自己的子孫,並且有了一座衣冠冢這種心情……正常神應該不會有這種經歷。
瑤光坐在沉珉的一根肋骨上。“其實,父王你早就知道吧。”
若非早就知道最小的幼崽不對勁,再怎麼喜歡幼子也不可能想立一個幼崽當儲君,最後託付傳承也不是託付給更有希望活下來的瑾。
某種角度上沉珉的選擇也決定了瑾的死。
父親選擇的繼承人必須活下去,但繼承人不是自己,而兩隻鳥只能活一隻。
瑾除了自己了結讓天帝失去選擇還能如何?
鳳凰族的神尊傳承本就是祂的,重新獲得的剎那,千萬年的前塵往事也紛涌了上來。
瑤光最為佩服的也是沉珉的這點。
在明知自己生出來的幼崽里子有問題,並且疑似自己直系祖宗後祂仍是發自真心的將幼崽當成自己的幼崽來撫養教育與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