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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薇珞感覺自己痛到都說不出話來,只是搖了搖頭,主持人向後台打了個手勢,幕布被緩緩拉起。主持人扶著慕薇珞在幕布之後回到了後台。而此時,背景音樂也因為已經到了尾聲而停止。
“對……對不起。”慕薇珞被主持人扶著坐在椅子上,對面前臉色黑沉的策劃人低頭道歉。
“你沒受傷吧?”策劃人的聲音中有些冷硬,但還是關心著慕薇珞的傷勢。
“沒,沒有。”慕薇珞訥訥地說,這麼重大的舞台事故,即使出錯的人是演員,但是策劃人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沒受傷就好,你在這裡休息一下。需要我去幫你找同學嗎?”策劃人問。
“沒事,不用了,謝謝你。”慕薇珞話音剛落,策劃人就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慕薇珞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疼痛已經稍稍有所緩解,她低著頭看著腳尖,耳邊卻是主持人上台處理自己剛才造成的事故的聲音。愧疚感簡直要謀殺掉慕薇珞,尤其在沒有一個人指責慕薇珞的現在,讓慕薇珞覺得自己的滑倒將所有的指責都堵在了對方的肚子裡。
慕薇珞看著後台的工作人員們都在按部就班的忙碌,她輕輕起身離開了後台回到了化妝間。換下裙子和高跟鞋,她患上了自己的牛仔褲和帆布鞋。手腕已經腫了起來,但是慕薇珞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委屈。因為她自己做了錯事給他人添了麻煩,他人都沒有對自己進行任何指責,如果自己還覺得委屈那就太過分了。
慕薇珞收拾完書包,背著書包離開了。
今天晚上的校園依舊是往日的模樣,不論有什麼活動都不會對校園產生任何影響。操場上夜奔的熱鬧傳不到宿舍區;會堂里精彩的節目也不會傳到教學樓。慕薇珞感覺到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拿出來一看——皮皮。皮皮在表演過程中全程都會待在操作室,一定也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在這個學校里,只有皮皮知道這次表演對於慕薇珞的意義,所以慕薇珞知道皮皮的電話如果接通,皮皮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不會有任何指責,反而會安慰自己。可是慕薇珞此時只是希望能夠承擔自己的那份責任:不想要一直都很努力的策劃人承擔不屬於自己的責任,也不希望所有工作人員辛苦一個多月的整場演出被自己毀掉。
或許很奇怪,但是就是這樣。比起承擔責任帶來的那份重量,明知是自己的責任卻被無辜的他人承擔,這份重量更加讓人難以喘息。
慕薇珞沒有接電話,只是把手機放進了口袋,任憑手機震動停止之後重新震動。
“你在這啊?”背後響起了洛吹越的聲音。
慕薇珞轉身,看見洛吹越背著自己的琵琶笑著看著自己。
“你怎麼在這裡?”慕薇珞的聲音有些哽咽問。
“表演完了,也不需要我謝幕,我就先出來了。”洛吹越笑著走上前來和慕薇珞並肩而行。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洛吹越問。
“啊?”慕薇珞愣了愣。
“一起去吃飯吧。”
當皮皮終於把自己做的最後一個表演視頻監督完畢之後,她從會堂沖了出來。晚飯時間,校園裡的同學們都去各個食堂吃飯了,皮皮找不到慕薇珞的身影。她走到陰暗處,右手在心口處敲了一下,心中默念慕薇珞的名字——不多時,皮皮腦海中浮現了慕薇珞的身影,她和洛吹越在食堂吃飯。
這是第一次慕薇珞和洛吹越單獨相處卻沒有因為自己的感情使得洛吹越腳踝上半截紅線發起攻擊。皮皮知道慕薇珞因為摔跤一事受到了打擊,但是她也知道慕薇珞可能會因為洛吹越的存在導致心神不寧。皮皮不想讓慕薇珞在這個時候還有被紅線攻擊的可能性,於是皮皮抬腳跑嚮慕薇珞和洛吹越所在的食堂。
食堂。
慕薇珞沒有什麼胃口,坐在桌邊靜靜地吃著飯。洛吹越突然出聲:“你還好吧?”
“啊?”慕薇珞抬頭看向洛吹越。洛吹越似乎想到了什麼,撓了撓後腦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嘆了一口氣說:“雖然我知道我說讓你別太在意,你還是會在意,但我真的希望你別太在意這種事情。”
慕薇珞頓了頓,放下筷子看著碗說:“我就是覺得很抱歉。我知道後面學校論壇可能會討論這次舞台事故,以後上課可能也會被很多人指指點點。但是因為是我自己出了問題,我就得接受大家的這種指指點點,對這一點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我覺得策劃他們真的一直都很努力。雖然我是半路才加入的,但是策劃他們為這次節目付出了很多,也非常重視這次節目效果。就是皮皮也為了視頻幀數熬夜肝視頻。可是我卻把這個搞砸了。”
“你……不是為了之後會被人指指點點才失落啊?”洛吹越的聲音在頭上響起。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擔責任是應該的啊。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因為我自己的問題糟蹋了他人努力的成果。”慕薇珞說著聲音都有些顫抖。
當皮皮順著法力找到慕薇珞的時候,洛吹越在認真地和慕薇珞說著些什麼。皮皮找了個地方坐下,觀察著慕薇珞和洛吹越。慕薇珞的臉色在一點點轉霽,洛吹越看著慕薇珞笑著說了些什麼,皮皮聽見慕薇珞的心聲從充滿了對策劃等工作人員的愧疚逐漸變成了承擔自己該有的責任的堅定和對洛吹越對自己安慰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