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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二位,生意,生意要緊,二位......到底是......”參軍的腦袋上,豆大的汗珠順著那額頭直往下流。
......
“北漠獵魂的。”
武萱兒將長劍收入棕熊皮包裹,站直了身體。
......
“啊......快來人,把這裡都收拾一下......快!快!快!快啊!你們都給我出去,滾!滾......”
梁丘安飛身爬了起來,連踹帶打的將四名甲士長趕了出去,從門外跑進一群甲士,迅速的將整個中軍大帳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煥然一新。
中軍大帳的正中間,鋪上了一層野山熊皮,三人席地而坐,一束冰冷的光透過大帳的頂棚,打了進來,照在三個人的身上。
......
梁丘安參軍輕輕的斟滿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雪花茶,輕輕的推到異玄與武萱兒的面前。
“二位......救我!”
梁丘安深深的跪拜在異玄與武萱兒的面前,緩緩的抬起了頭,面沉似水。
異玄與武萱兒,將長劍平放到腳下,冰冷的看著梁丘安。
“都是那妖僧挑唆的好事!唉......”
“妖僧?”異玄端起茶,輕輕的飲了一口。
“數月前,這裡來了一位自稱是從南疆過來的行游大禪僧,游經此地,斷言此地下面藏有一種晶石,有返老還童,醫治百病的功效,無價之寶,一堆鬼話,可誰知鎮守老爺知道後竟然全信了,命小人帶著所有的甲士四處挖掘,但是妖僧說此種晶石多藏於穀物根慧之處,那當然就只能在穀物田地里挖了。”
“難怪這裡的穀物田地消失殆盡。”武萱兒冷冷的看了一眼梁丘安,思索起來。
“尤其是這裡,外邊這個最大的地穴,沒想到竟然......竟然還真的挖出來了,只可惜就是那麼幾塊不起眼的晶石而已,結果這裡便成了所有人的開鑿之地。”
“那孩子是如何滾入那地穴之中的?”異玄緩緩的坐正了身體。
“唉......能挖到些晶石,本來是件挺高興的事,誰曾想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是在數日前,鎮守領著眾人圍著地穴觀摩,突然一陣地動山搖,這洞穴裡面傳出一陣巨大的塌陷之聲,結果......結果鎮守那九歲的幼子,便滾落到地穴中,不知道下去多少甲士還有鎮上的男丁,玩命的找尋,結果都是下去以後就再也沒有上來過......”
“蹊蹺。”
“何止蹊蹺,此後再無人敢下此地穴了,避而遠之。”
“倒是看過此地穴的周圍,多是石塊干土,再猛烈的震盪,常人一般也不會輕易滾落下去。”
“對啊,好像當日鎮守的幼子也不是站的很靠前啊!”梁丘安瞪大了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蹊蹺的是為何不是其他人,而偏偏是鎮守的幼子?”異玄緩緩的低下頭,盯著對面滿臉狐疑的梁丘安。
......
“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什麼東西故意把孩子拖入地穴......”武萱兒憋著嘴看了看異玄,又看一眼對面的梁丘安,梁丘安早已臉色煞白,怛然失色的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擰指小怪獸~~~~阿嚏~~~~
☆、第十八章 深不見底
......
“很多時候......就算是自己親眼所見到的事情,也未必都是真的,尤其是在你驚慌失措的時候......”
......
異玄坐正了身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閉上了眼睛,中軍大帳頂棚的光打在異玄那高高的鼻樑上,顯得冰冷而又刺骨。
“到頭來,晶石沒有找到,反而卻丟了鎮守老爺的幼子,哪怕找到的是具屍首,也好跟鎮守老爺有個交代啊。”梁丘安低著頭,拳頭攥的緊緊地猛錘著自己那粗肥的大腿。
“嗯......”
“自從幼子被卷進這地穴之後,那該死的妖僧便不見了蹤影,此事定與他有脫不開的關係......”
“僧人的事與我們無關,定金。”異玄打斷了梁丘安,將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了下來。
“啊?”
“參軍難道連我們接這種生意的規矩,都沒聽說過嗎?”武萱兒眼神異常冰冷的看著一臉茫然的梁丘安。
“清楚,清楚,怎麼會不清楚,這是定金......一萬金......”參軍從懷中掏出兩張五千金的大通號本票,輕輕的推到異玄與武萱兒的面前。
“還有一事沒有請教二位,敢問二位是......幾魂?”
“九魂。”
梁丘安參軍對著異玄與武萱兒猛的又是一個重重的跪拜,頭深深地埋進野山熊皮里,渾身哆嗦個不停。
異玄低眼掃了一眼兩張大通號的本票,疊起來,揣入懷中。
“生意既然接了,定會給你與鎮守一個交代。”異玄飲了一口那早已有些冰涼的雪花茶。
“斷岳鎮看著已是如此的破敗,竟能籌出幾萬金來?”武萱兒歪著腦袋,打量著對面的梁丘安。
“如果......如果不是這漫無目的挖掘,荒廢了谷田,斷岳鎮豈能變成這般蕭條的模樣。”
“這些事與我們無關......”
異玄抄起長劍,站了起來,徑直走出了中軍大帳,寒風中,朝著那地穴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