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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好熟悉!”
曾奎九思索起來,如同時間靜止一般,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女鬼那每一根輕浮著的乾枯絲髮。
......
“你?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曾奎九嘴微微的顫抖起來,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瞪的宛如銅鈴......
作者有話要說:擰指小怪獸~~~~頭疼~~~~
☆、第四章 誰的地盤
......
“是你!怎麼會是你!”
......
曾奎九膽裂魂飛的嘶吼起來,使勁的扭動著身體,胸口的血被擠壓的四處噴濺。
女鬼絲毫沒有憐憫的張開血盆巨口,將曾奎九的整張臉咬住,狂扭著一陣撕咬,如同飢餓的野獸在撕咬著十分堅韌的筋肉一般,曾奎九雙腳狂亂的抽搐著,直到猛烈的顫抖了兩下,一動不動,女鬼這才鬆口。
曾奎九的屍體掉落到地上,整個頭已經沒了一半。
眾人手中的刀刃攥的緊緊地,輕輕的往四周退卻。
女鬼停在半空中,如同吃飽的野獸一般,半弓著身子,深深的呼吸著,然後淡淡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僅剩下那殘留在孟昭子身上的那一絲絲向上升騰的青色煙霧。
閣樓上的幾名黑影,迅速的蹦到了空地上,腰間別著長刀,各個面如冰霜,鎮守邱閣老與冬鼠幫的眾人,呆呆的站在四周圍。
......
孟昭子臉色慘白,吃力的抬起頭,顯得精疲力盡,似乎比先前更加的乾瘦,腳下的四周,橫七豎八的橫躺著那幾具已經殘缺的屍體,血肉模糊,早已無法辨認。
“這感覺真好......”孟昭子歪歪的扭動著脖子,腹部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乾涸凝固,浸滿血的衣服褲子變的有些僵硬。
孟昭子來回扭著頭,四下打量著,找尋著,不遠處是自己的長刀,彎身撿起,繼續尋找著什麼,直到看到曾奎九的屍體。
“臉上的表情呢?怎麼不見了,蠢東西,是不是甚至都認不出你自己是誰了吧,真是蠢到家了,可惜啊,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你那蠢的要命的臉啦!可惜啊!”孟昭子猛的將長刀刺進曾奎九的屍體,一下,兩下,三下......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樣子,那飛濺的血布滿了全身,整個人顫抖著,身後幾名中原的刀客眼神異常冰冷。
......
“你已經贏了他,要了他的命。”鎮守邱閣老冰冷的盯著顫抖中的孟昭子。
孟昭子停了下來,急促的呼吸著,對著死屍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扭過頭,提著血淋淋的長刀朝鎮守邱閣老走了過來。
“你根本不了解死人,人在死了以後,依舊能感受到那無盡的痛苦......”孟昭子臉色慘白,滿臉是血,冷笑著,眼神呆滯的看著邱閣老。
“現在的躺在那裡的只是一具死屍,跟一塊腐爛的木頭沒什麼區別。”
“無論後面再對著他做什麼,我清楚那具該死的屍體也不會發出任何的動靜,不是嗎?可這裡的其他人就未必了......”孟昭子與邱閣老離的是那麼的近,邱閣老甚至能聞到孟昭子那鼻息里的寒氣,慘雜著一股血腥氣味。
“這麼多年,你都經歷了什麼?是什麼讓你變的如此消瘦。”
“你似乎卻發福了不少,看來這冬鼠鎮還真是個養尊處優的好地方。”
“兩鬢卻已斑白。”
“記得你那肩膀好像有骨痛的頑疾,如今可有好轉?”
“天寒的時候,會愈發的重......”
“中土有一種非常罕見的藥草,透骨草,生長在孤鳴林的深處,據說是醫治此類頑疾的神草。”
“沒想到,如今的刀客都賣起藥草了。”
“那你可曾試過?”
“老毛病了,不理也罷,聽中土過來的商客曾提起過,卻未曾見過。”
“噢......你的鎮子今天起易主了。”
“我的鎮子?”
“嗯,整個冬鼠鎮。”
“這真......真是個笑話。”
“怎麼?不是嗎?邱閣老。”
“今天的冬鼠鎮只不過是從一個拿著刀的蠢材手裡,落到了一個把自己的命交給妖魂的人手裡。”
“湊巧了,我也拿這同樣的長刀,你不擔心嗎?不知道哪一天,像那具死屍一樣,在你身上戳上幾刀。”
“不用那麼費力,只要喉嚨上來那麼一下,多簡單的事情,無非是地上再多出一具白髮婆娑的屍體。”
“你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孟昭子揚起了頭,輕蔑的吸了一口氣。
“在乎,相當在乎,東家換了,不管換了誰,是拿著刀的刀客,還是中土來的亡命之徒,我,還有冬鼠幫的弟兄們更在乎的是......飯碗,飯,還得是吃,事,總得有人來做,不是嗎?”
“你我當然可以繼續和睦的相處下去,不過從你的眼睛裡,看的出來,你似乎很厭惡我。”孟昭子貼近了邱閣老的臉,邱閣老那豆大的汗珠已經布滿了額頭。
“怕,是怕。”
“怕?”
“看到你做的這一切以後,我很擔心自己的性命。”
“你是如此不安,還要強裝鎮定,不過慶幸的是,你的眼裡只有生意,我清楚的很,甚至看的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這僅僅只是一個生意人的想法,在正常不過了。”滿臉是血的孟昭子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冰冷的日光下那滿嘴黑黃的金牙閃著瘮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