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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死後的空虛忽地被填得滿滿的。
她離開我的懷抱,輕盈地走到房角,將唯一發出光亮的檯燈關掉。
房間被黑暗吞噬。
好一會窗外的微弱月色開始逐分地透進來。
莎若雅站在窗前,顯現出美麗的體形,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音樂感的美態。
她兩手交叉拿住過頭冷衫的下緣,拉起從頭上脫了出來。
我看到她乳房美麗的輪廓。
接著她脫下了牛他褲,轉過身來,臉向著我。
女體優美的線條在窗外進來的月光襯托下,表露無遺。
世界停止了轉動。
她緩步移到床前,鑽入了我的被裡,一團火熱鑽入了我的懷裡。
她在我耳邊道:「今晚你活動的範圍只准在腰以上,一切等你痊癒後才可以。明白嗎?
魔鬼大爺。」
我感動地道:「小寶貝,為何對我那樣好?」
莎若雅在我撫摸她纖腰以上所有區域的魔手下呻吟著道:「不要忘記你是我的救命恩
人。」
我故作嗔怒地道:「如果你只為了報恩,我……」
她用小嘴封著了我的說話,熱烈的吻在進行著,生命的濃烈達到所能攀登的最高峰。
她喘著氣道:「你是能將所有良家婦女勾引的魔鬼。有些男人也生得很好看,但接觸多
一次半次後,便會使人索然無味,而你卻是個最浪漫、最無情也是最悲傷的浪子,我第一眼
看到你便想到私奔和遠走海角天涯的浪漫。」
我默然不語。
是的,由母親死去那天開始,我便變成了浪子,在生命的旅途上流離浪蕩。
直到最近,遇上靈琴、青思和現在擁在懷裡近乎全裸的莎若雅。
有一天,我和莎若雅也會死去,生命究竟算是什麼?是否只是要在忘記死亡下等待死
亡?是否只是另一場夢?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正在發夢。
翌日我醒來時,莎若雅不知去向,空餘一懷的幽香。
爬起床來,體力恢復了大半,肩傷處的痛楚大為減弱,遠勝常人的體質使我飛快地康
復,我心神轉到靈琴處,它整夜默不作聲,不知又在轉什麼念頭?
「叮咚!」
靈琴以美妙的琴音回答著我。
我心中微笑道:「老朋友!你好嗎?」
「叮叮咚咚!」
然後沉寂下去。
我扭開了收音機,在對著窗子的安樂椅坐了下來,不用想明天要做什麼的感覺是如此地
令人閒適輕鬆。
外面的天氣甚佳,陽光下綠色的植物閃閃發亮。
到了靈琴的故鄉,我也要揀個幽靜的地方陪著靈琴安渡餘生。
收音機響起新聞報導:「繼警方破獲了有史以來最大宗的藏毒案後,昨晚在附近的碼頭
旁再發現一具男屍,有明顯的傷痕,據警方的公關主任說:死者極可能是名列國際十大被緝
捕恐怖分子的其中一人,但仍有待證實,與該案有關被捕的二十人里,至今晨六時二十分,
已有三人傷重死亡,其他全被還押,不准保釋。」
我關掉收音機,舒了一口氣。
青思,你也應該安息了。人說時間可治療一切,但我卻知道你的死亡對我造成的創傷,
是永遠不會痊癒的。
「鏘鏘鏘!」
我整個人從沉思里驚醒過來。
還未來得及詢問,靈琴的心靈已與我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強大的精神力量在旋轉著,周
圍的環境變成奇異變化的色光。
與靈琴結合後的心靈,超過遼闊的空間,肉體消失,變成純精神的存在。
這並不是第一次,但卻從沒有像這次的緊密和強大,靈琴你究竟要帶我的精神到哪裡
去?
當我可以再重新見物時,我發覺自己正在一個豪華大廳的高空處,俯視著廳中近三十名
大漢。
除了坐在一端的約五十來歲的老者外,其他人都肅穆地站著。
我定「睛」一看,登時心中一震,知道了靈琴帶我到這裡所為何事。
那坐著的老者臉相威嚴,身材高大,一對眼閃閃發亮,正是名震國際、能隻手遮天的橫
渡連耶,他的獨生子和最得力的助手都是死在我手上。在站著的大漢里我還認出出賣我的叛
徒老積克和黑山,他們知紅著眼臉色蒼白,顯然多日未睡。背叛隱身人的滋味當然不是好受
的。
一名大漢氣沖沖地步入廳內,眾人的視線立時被吸引到他的身上。
橫渡連耶沉聲道:「山那,有沒有新的發展?」
我在腦里的資料庫搜索,很快便知道山那是誰,他是除納帝外,橫渡連耶另一得力下
屬,以智計多端稱雄黑道。
山那在廳心站定,道:「我已通知了所有與我們有關係的會社,要他們提供在這附近所
有城鎮的可疑人物,在分析了接近一千份報告後,我打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我呆了一呆,以我行事的周密,他又怎能打到任何線索?
眾人都露出興奮的神情。
山那在眾人的期待下,續道:「白遜手下有三名兒郎,日前曾看中了一間小型超級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