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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澤聽罷,雖有反駁之意,但想起自己也曾說萬綺門弟子水性,一時也有些愧疚。他皺眉,問她道:“所以,你故意綁我師父,是為了替萬壑仙子出氣?”
“當然了!”聶雙一臉正氣凜然。
“需要做到這種地步麼?”桓澤隱隱有些不悅,“若師父當真與你雙修,你難道就……”
聶雙知道他要問什麼,逕自答道:“萬靈通性心法只有一個缺點。”她說著,伸出了手來,“必須要有接觸,才能發動。雙修,自然是最好的機會。到時候,我就……”
她話未說完,忽然被桓澤一把捏住了後頸。她一驚,抬眸就對上了他深沉的眸子。
“你敢!”他威脅一句,“我扒了你的皮!”
捏在後頸的手並未用多大的力氣,聶雙只覺他的掌心微燙,熨在肌膚上,倒有幾分舒服。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場面,她揚言要對付他師父,他正義凜然地警告她。可一番相處下來,她哪裡還會怕他。她順著他的力道往前傾,額頭輕輕抵著他的額頭,笑著說道:“既然是要扒皮,那怎麼反倒扒了我的衣服?”
桓澤一聽,知道她是說那夜他幫她換衣之事,一時有些窘迫,蒼白的臉上泛起微紅。
“怎樣……”聶雙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她盯著他的眼睛,笑意愈發狡黠,“還滿意你所看到的麼?”
此話一出,桓澤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眉峰輕挑,手上用了幾分力道。聶雙只覺後頸一酸,正要抱怨,卻不想,他的額頭退開,而後重重撞了回來。
“哎呀……”聶雙慘叫一聲,捂起了被撞疼的額頭。
桓澤依舊捏著她的脖子,笑問道:“師姐,你全身都是破綻啊。知道教訓了沒?”
聶雙怒視著他,“哪有人會這麼用力撞過來!要是腫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桓澤笑著鬆開手,“師姐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過我吧。”
聶雙無法反駁,只好恨恨地盯著他。他雖滿臉笑意,但神色中的疲憊卻未曾消去,想必依舊痛苦。她收了報復之心,帶著不滿伸出手來,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這會兒不跟你計較。來,伸手,幫你調息。”
見她退讓,桓澤也不再多作玩笑。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伸手對上她的手掌。
“凝神靜氣,不拒不抗。收心斂意,由我主導。”聶雙說完,安然閉目。
桓澤深深吐息,將躁動的真氣壓下一些,隨後,也闔上了雙眼。便在心思寧靜的那一刻,一股暖流自掌心而來,潤遍經絡,循環於周天。他身具魔種,與仙宗真氣排斥。雖修習仙道,亦無法與同門傳功。但如今,聶雙渡給他的真氣與他如此契合,仿佛原本就是他的一般。身上的痛楚漸漸褪去,安然舒適,不可言喻。
片刻之後,聶雙收掌,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她睜眼,問道:“好些沒?”
桓澤點了點頭,“多謝師姐。”
“不客氣。若是不夠,我再取些給你。”聶雙指了指地,笑道。
桓澤起身,道:“已經足夠了。師姐,我們回去吧。”
聽他說要回去,聶雙驚訝不已。“不做了斷了?”
桓澤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將落在一旁的廢劍拾起,重新捆好,背在了身上。“師姐,我告訴過你吧,此地是殛天府煉製魔種的地方……”
聶雙有些不解,“嗯,怎麼了?”
“不止如此……這裡,還是殛天府用來試驗魔種的地方。以往,每月都要抓數百男女送往此地。成功者,收入府內。失敗者,就地掩埋……”桓澤的聲音愈發陰沉,“而夜蛭,便是此地的主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聶雙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卻不明白他的用意。
桓澤望著她,肅然道:“師姐,若是你的話,一定能完全納化魔種……”
作者有話要說:看完這章,大家一定能體會到我的狗血之心有多麼得堅決!!!
無論是“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你不就仗著我喜歡你”“還滿意你所看到的麼”……都有可能在本文中粗現!!!雷雷更健康~~~歡快每一天啊~~~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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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師姐,若是你的話,一定能完全納化魔種……”
聶雙稍稍思忖,問道:“你是說,夜蛭想用我試驗魔種?”
“八九不離十。”桓澤回答。
聶雙不屑,道:“我與他是敵非友。完全納化魔種之後,我力量大增,對他有何好處?”
“你也看到了,魔障之下,魔種會被引動。只要施用得當,加以控制也不難。”桓澤說著,拉起了聶雙的手,邁步往回走,“總而言之,此地不宜久留。”
聶雙低了低頭,看著那隻拉著自己的手,心緒莫明。他孤身犯險,不惜性命也要奪回封靈玉,如今卻為了她的安危而放棄。在他的心裡,她到底被擺在哪個位置?很重要麼?她止不住地想著,任他拉著自己走。要去哪裡,已完全不重要了……
片刻之後,桓澤忽然止步,靜靜站定。
“怎麼了?”聶雙靠近他,問了一句。
“我們並未深入,應該早就到出口了……”桓澤說著,拔出一支廢劍,也不施法,直直扔了出去。倏忽之間,長劍竟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被周遭的瘴氣融化了一般。桓澤皺了皺眉,轉身伸手。只見那長劍不知從何處飛了回來,正被他接住。
“是森羅迷陣。”桓澤放下長劍,道。
聶雙雖未聽過這種陣法,但看方才的情況,也知道此陣必是厲害非常。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如今仙法被制,御氣飛天也很勉強,難道他們真的走不出去了?
“對不起……”桓澤開口,說出了這句話來。
“啊?”聶雙滿心茫然。
桓澤轉過身來看著她,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
聶雙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喲,下山的時候不是還說‘師姐若有長短,可不怪我’,如今跟我道歉,又算哪一樁?擔心我?”她噙著輕佻的笑意,半開玩笑地問道,“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她的揶揄之意太過明顯,讓桓澤有些無言。他靜靜看著她,試圖在她的神色中找到哪怕一點的認真。片刻之後,他終是放棄,鬆開了握著她的手,含笑反問:“師姐想聽哪種回答?”
這次,輪到聶雙無言。她避開他的目光,輕嘆一聲,道:“唉,開個玩笑嘛,好無趣的男人。”她說完,定了定心,看看四下,轉而笑道,“看來你現在是無計可施了,不怕,師姐保護你!”
桓澤無奈一嘆,道:“先出這迷陣再說吧。”他正色,沉思,“若能破除魔障,就好辦了……”
提起此事,聶雙想起那日在楊彪地室中的事來,“說到魔障,你可知道‘魔骨輪’是什麼東西?”
桓澤皺眉,“你從哪裡聽說這個東西的?”
聶雙便把楊彪說過的話一一告訴了桓澤,桓澤聽罷,皺眉道:“難怪。他一介凡人,宅中怎會有魔障,原來是魔骨輪……”他頓了頓,方才解釋道,“顧名思義,這魔骨輪是妖魔之骨所制,鐫上咒令,再以魔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通身邪氣,自成魔障,比一般的魔物還厲害些。不過魔骨難求,在殛天府中也是珍貴無比……”
“竟連這樣的東西都拿出來了。看來那夜蛭真如你所說,是想以封靈玉為餌,引九嶽弟子送死呢。”聶雙道。
“這樣倒好。”桓澤鬆了口氣,“魔骨輪是死物,總比妖魔好對付多了。只要毀掉魔骨輪,就能破除魔障,走出迷陣。”他說到此處,轉頭看著那唯一的道路。魔骨輪應該同夜蛭在一處,而這條路,直通夜蛭的藏身處。他的目光愈發凝重。瘴氣荊棘,都退避在道路兩側。此路愈是寬闊平坦,就愈是讓人畏懼,無疑是陷阱……
聶雙察覺他的想法,執棍笑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考慮的?索性拼上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