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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射過來的子彈打死了——她出現得太突然,簡直像是個自爆襲擊者,也難怪人家反應過激。
第四天,唐秋悅沒有動,一直趴在林子裡觀察經過的車,她想先弄清楚霍凌在哪輛車上。
但直到她被發現她的保鏢們揪出來,她也沒有看出來霍凌在哪裡。
後來又試了十來次,每次都失敗後,唐秋悅決定換個方向。
攔車這條路走不通了,那她就想辦法潛入殯儀館中。
潛入殯儀館這事,比攔車還困難。
這些保鏢又不是吃素的,把整個殯儀館圍得跟鐵桶一樣,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別說她這麼大一個活人了。可她也沒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首先,唐秋悅為了能實驗她必須花多少時間才能通過保鏢們的包圍圈,就必須更提前地來到這裡,不然她走到一半,人家都撤走了。
為此,她再次將前面的路線優化,甚至為此找了個退休的賽車手,給對方很大一筆錢,上飛機前就聯繫對方,讓人提前等在安南市,負責她從安南市到沿玢這段路。
如此二十天後,她終於能在九點五十五分到達殯儀館附近。
然後,更為艱辛的實驗開始了。
因為這些保鏢的敬業,唐秋悅只能用侵入他們的內部網絡和肉身試法雙管齊下,一邊監聽他們的內部交流,一邊小心地避開他們巡邏的路線,利用死角一點點靠近殯儀館。
每一次被保鏢撞上就失敗了,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抓住直接帶回去審問,不過她總是能拖延時間到十二點,不受酷刑傷害。可惜的是,這些保鏢好像並不想在這樣的深夜拿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去打擾上面人的休息,不然被他們抓住也是一個選擇。
踏錯一步,被發現殺死or抓住,重新來過,嚴格遵循之前的路線,又踏錯一步,再重複先前的。
……
唐秋悅總共花了兩百二十七個三月七日,才終於突破保鏢們的包圍圈,進入殯儀館的範圍內。
算起來,她為了見到霍凌,已經花了快一年時間。
殯儀館沒有圍牆,這兒的環境很不錯,除了一幢主建築以外,還有兩幢裙樓。為了火化儀式的莊重,這裡面沒有走來走去巡邏的保鏢。
對此唐秋悅覺得,完全沒問題。畢竟不是誰都有她這樣的“金手指”,可以像打遊戲一樣錯上兩百多次。
整個殯儀館都被包場了,也就是說,裡面四處走動的,絕大多數都是伊匕羅家族的分支,看著有幾百人。
唐秋悅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十八分了。也就是說,她為了突入進來,總共花了二十三分鐘。這是件體力活,她現在就覺得很累了。
入境後在司機小哥的車上時,唐秋悅就變換了妝容,穿著黑色連衣裙,看著時尚又肅穆莊重。終於進入包圍圈內後,她又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高跟鞋,將裝筆記本電腦和衣服鞋子的包隨手丟到一旁。
最多還有七分鐘,她必須儘快找到霍凌!
儀式已經結束,整個家族的人都在相繼準備離去,唐秋悅快步在其中穿梭,尋找著霍凌的身影。
他高大英俊,氣質獨特,在這些人當中,應該非常顯眼才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突然有兩個人靠了過來,一左一右將唐秋悅包圍——她的可疑舉動引起了場內保鏢的懷疑。
“這位小姐,請報出您的社保號。”一個保鏢手中拿著一個機器,緊盯著唐秋悅說。
場內保鏢是嫡系自己培養的,不聽從分支的命令,因此在面對分支時並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在發現唐秋悅很面生之後,二人便上前來確認她的身份。分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出席這個火化儀式,來的都有那些人,他們這些保鏢都是有數的,只是擔心弄錯了,才會多問一句。
唐秋悅哪裡有什么正確的社保號可用,她沉默幾秒後突然高喊道:“霍凌,我是唐秋悅,你在哪裡?”
殯儀館很大,可是因為儀式的莊重,即使儀式已經結束,整個地方有上百人,也相當安靜,唐秋悅這樣一嗓子,傳出去很遠。
唐秋悅這樣“不配合”,立即引來了抓著她的保鏢的反彈,二人唯恐她做出什麼壞事來,捏著她手腕壓在她背後,將她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這個姿勢很難受,唐秋悅只覺得手腕、腰背、腦袋都在痛。她艱難地側過臉,越過人群,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從裙樓出來。
可能是保鏢太緊張了,壓到了她脖子上的頸動脈竇,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向她跑來的人是不是霍凌,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第二天唐秋悅失手了,沒能進入殯儀館。
第三天賽車手開太快出了車禍,她甚至都沒能出境。
第四天,第五天……
第七天,唐秋悅終於又一次成功進入殯儀館內,她知道霍凌是從哪裡出來的,便一臉自然地往裙樓方向走去。
裙樓裡面有人正在三三兩兩地走出來,因此她這個逆行的,就顯得十分顯眼了。
她必須在保鏢注意到她之前找到霍凌……等等,被注意到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現在這個時間點,霍凌也是打算出來了,被保鏢注意到時,霍凌一定也會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