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過了一會,徐娃抓抓頭髮,讓開給小熊進來,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重感冒又不說,看醫生了嗎?”小熊問,
徐娃窩進沙發,低低“嗯”了一聲,
小熊坐下,邊發信息給程遇報平安,邊說:“程遇找了你一晚上,現在正趕回來呢。”
聽到小熊的話,徐娃才從半睡中醒來::“他不是明天回來?”
“不知道,可能聯繫不上,怕你有事,提早回。”
徐娃回家就睡,包包隨手掉地上,果然有幾十通未接電話和信息,她馬上打給程遇,抱歉解釋,
掛了線又跟小熊道歉,“對不起,累你擔心。”
“你以前不就這樣,病了不說,以為耗幾日就會好,還記得那次肺炎暈在家嗎?”
那次徐娃淋了雨,以為是一般發燒咳嗽,後來是小熊她們聯繫不上,發現她時已在家中暈倒了一晚上。
自從爸媽去世後,徐娃養成儘量不麻煩人的習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忙碌和操心事,沒人有義務去花時間在你身上,朋友間嘻嘻哈哈輕鬆相處就夠,煩心事就不要打擾。
小熊明白徐娃想法,勸道:“你不想煩朋友的個性我知道,但現在你有程遇,你們一起生活,互相照應,任哪個有事,另一個也脫不了關係。”
“嗯。”
見徐娃無對打彩的樣子,小熊不好再說她,“要不陪你再到醫院看看?”
“不用,已經好了,只是有些困。”
“你還未吃吧?想吃什麽?”
徐娃是真的餓了,情緒穩定藥令她噁心沒謂囗,這些天也沒吃多少,家中除了牛奶餅乾沒其他吃的,徐娃提議一起去吃宵夜。
宵夜店人不算多,除了角落大圓桌坐著一群男人,只有零落幾個顧客,她們點了些燒烤和玉米綠豆粥,徐娃吃了一碗粥充當填飽肚子,就吃不下了,角落那群人像喝高了,在高聲講放聲笑,髒話滿場飛。
“好在沒多點,就知你沒謂囗。”小熊剛吃完雞串,又拿起韭菜串說,
“快了,吃完就走。”小熊擰眉,也覺得太吵,
徐娃盯著小熊背後,忽然大聲喝止,原來幾個男人推推撞撞玩鬧,差點撞上小熊,
其中一個金毛踉蹌跌坐在徐娃旁邊,打了個酒嗝,調侃:“美女,火這麽大,哥哥請你喝啤酒下下火?”
另一個平頭搭著金毛,笑得滿面猥瑣:“哥哥想你幫他下火啊!”說完幾人在哈哈大笑,
徐娃怒極,抓起桌上的辣椒粉就撥過去,正中金毛,嗆得他不斷咳嗽,平頭站得較側,被撥得不多,掃掉臉旁的辣椒粉,吐了幾口唾液,一把扯住徐娃手臂,罵:“臭婆娘,跟我橫?”說完一掌搧向徐娃,小熊及時拉她退了半步,手掌恰恰在臉上帶過,
徐娃執起筷子筒猛力鑿向挾制住她的手臂,平頭吃痛縮手,這時旁邊的兄弟已拿水給金毛洗過臉,金毛一頭又紅又金,眼睛灼痛得眯成一線,怒吼:“媽的,捉住那婆娘。”
小熊急拉徐娃走,拿手機報警,徐娃掙開,架起鐵凳就想抄過去,手被人拉住,徐娃雙目噴火,回頭對上小熊憂心的眼光,不由愣住,很快便聽到一把尖銳的女聲喝道,“砸場子嗎?”老闆娘一棍槌在桌上,
“要打出去打,不要阻我做生意。”
說完又一棍敲在牆上,金屬和磚壁的撞擊聲令人耳痛又心驚,
老闆娘點著鐵棍數數,“一,二,三,四,五…九個大男人打兩個女人?你們老大果然教導有方,我也想跟他討教。”
老闆娘一場獨腳劇,平息了一場惡鬥,混混慫慫離開,店裡只剩徐娃和小熊,
“老闆娘,對不起。”徐娃已冷靜下來,拿出幾張紅鈔給老闆娘,
老闆娘接過放兜里,諷刺道:“不自量力,單挑九個男人?憑甚麽?”
徐娃和小熊訕訕,老闆娘下巴指指桌上的鐵棍,說:“最少得有武器。”
二人受教,老闆娘送她們取車,臨走前跟徐娃說:“人不是一味橫就行,不懂看形勢,倒頭來是自己吃虧。”說完轉身就走,徐娃自嘲一笑,她也想可以冷靜分析形勢,那道火爆起來,整個人也燒著了。
在車上,小熊斟酌,終於問出:“娃娃,你…你覺不覺得剛才有點過份激動了?”
徐娃靜了一瞬,坦白道:“是的,有復發跡像,已見過高教授。”
小熊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顫,擔憂問:“高教授怎說?”
“就吃藥觀察唄。”徐娃伸懶腰,故作輕鬆,事實她真的又困了,
“程遇…他…知道麽?”
“打算他回來就告訴他。”
“我過來陪你好嗎?程遇工作忙,怕兼顧不來。”
“不用特別照看,就是吃了藥常困,給我一張床就行了。”徐娃笑道,
小熊想想,“你和程遇再商量下再說吧,工作我們會搞定,你不用掛心。”
小熊還是越想越不放心,“我都是過來陪你吧,你跟程遇說一聲。”
徐娃擺手:“小熊,謝謝你,你要照顧熊伯父,要幫我分擔工作,已夠你忙,我保證每天跟你報告進度,又有程主任監督,不要擔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