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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本來預備去看電影,有一套港產愛情喜劇徐娃很想去看,但因為鄭伯的事她忘了訂票,到戲院的時候只剩前排位置,縱然程遇說沒問題,但知道他頸椎不好,要仰坐個多小時實在煎熬,徐娃提議改天再看,今天就去逛商場。
徐娃在女裝店選衣服,不時問問程遇意見,見她不是選黑就是選白,
程遇問:“你的衣服除了黑白灰,真沒其他顏色?”
“沒有呀,懶唄。”
程遇明白是她工作需要,但也想爭取一下:“你穿白好看。”
“我也比較喜歡白,感覺輕鬆點。”說完拿了兩件白衣服進試身室,出來的時候程遇遞給她一條淡黃色連衣裙,說:“試試這款。”
連衣裙是淡黃色收腰泡泡裙,配上白色歐根紗罩衫,胸囗系黃色蝴蝶結,徐娃眼睛發亮,穿上後在連身鏡前轉了兩圈,除了腳上的運動鞋比較礙眼,她喜歡得不得了,程遇站在她身後,手搭她肩,在她耳邊贊道:“很漂亮。”
徐娃耳朵微癢,輕縮了一下,又聽到他說:“以後多穿些淡色,我喜歡。”
後來程遇又幫她挑了幾件淡色上衣,二人大包小包的離開商場。
徐娃回去忍不住又把衣服全試了一遍,最後穿上那淡黃連衣裙,在鞋櫃前為配鞋子發愁,
程遇從書房出來,見這個光腳模特在廳房之間跑來跑去,一把欄住:“光腳易著涼,乖,把鞋穿上。”
橫抱起她便往臥室走,拿過拖鞋幫她穿上,起來的時候徐娃突然撲上來抱住他,說:“服務周到,獎你的。”唇重重撞上他的,
程遇一愣,徐娃再次迎上來,他也不客氣,主動吻了過去,程遇微微退開,嘴角勾起帶點痞氣:“撩我嗎?”
徐娃知道闖禍,聳肩吐舌,一副小可憐樣,程遇又追了過去,
徐娃被吻得頭暈身盪,妄圖找回一絲理智,哼哼抗議:“壓壞新裙子了。”
“不怕。”程遇從善如流,一手解開絲帶,另一手到她背後退下拉鏈…
“嗶嗶…歡迎…嘀嘀…”小奶糖的叫聲伴隨著大門開合聲響起,二人同時愣住,程遇首先反應過來,幾步走去輕力關上房門,回身抱起徐娃,動作一氣呵成,
一陣頭暈轉向,徐娃發覺自己已被程遇安置在洗漱台上,程遇踏前了半步,身體緊密地貼住她,“感覺到嗎?”
混亂中聽到程遇聲音帶喘:“深呼吸,娃娃,乖,深呼吸。”
…見徐娃隱忍流淚,他咬得牙關發痛,但不忍心,更不敢放肆,一會就放開她,自己草草了事。
程遇叮囑她休息睡覺,徐娃想到外面有人,尷尬得拉過被子蓋住整個人,胡亂的認了幾聲。
程遇收拾好,神清氣爽的走到客廳,衛正昌在看新聞聯播,
程遇走向廚房,問衛正昌:“要茶嗎?”
“開水,謝謝。”
衛正昌接過水,下巴指指沙發扶手的白色衣服:“丟三落四的。”
是徐娃剛試完的連衣裙,程遇拿起,翻出吊牌證明:“剛買的,娃娃試完忘了收起。”
本來衛正昌沒甚麽想法,以為衣服是程遇落下的,現在見他一副此地無銀狀,嘲笑:“哦!還以為被你脫完來不及收起呢!”
程遇手指在嘴前豎起,示意衛正昌小聲,不打自招。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到嗎?”
第26章
徐娃早上醒來,身體的灼痛提醒她真正成為程遇的女人,而程遇以後就是她的男人,有點不敢相信,但更多是心裡甜蜜。
滾了幾圈,她才懶懶起床,床頭柜上放了一管藥膏,便條上程遇潦草遒勁的醫生字體“記得塗藥膏,受累了,愛你。遇”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彷佛能看出花兒來。
程遇很照顧她感受,愛她,惜她,不但填補了她心裡的缺失,還在不斷灌注,爸媽在另一個世界一定會安慰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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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遇去了鄰市會診,徐娃打車來到醫院食堂,約了一淋巴癌患者家屬商討事情,患者久病多年,癌細胞多次擴散轉移。
她見過太多此等情況,最初患者和家屬堅強扶持抗病,到後來無能為力,最先放棄的往往是患者本人,而家屬由積極到消極到淡然,眼看家人無盡頭地捱苦,更多時候情願一刀解脫。
眼下這個家屬態度平靜,跟徐娃了解完殯儀殮喪細節,就寬心滿意地謝過徐娃,說到時候會馬上聯繫她。
事已至此,徐娃相信她想法跟家屬一樣,就是為患者妥當完善地辦好身後事,也是他們能盡的最後心意。
徐娃陪伴家屬到癌症病房,順便看望患者,老奶奶已瘦得骨突突,皮膚啞歇皺裂,如枯槁的殘枝,只有凸起的胸骨在無力起伏,徐娃心裡為老奶奶唸了幾篇心經,便跟家屬告辭。
“徐娃。”護士長叫住她,
“已經有鄭伯兒子消息。”
見護士長輕蹙眉,徐娃有點不敢問下去,
護士長繼續說:“他要起訴醫院,說我們多次拒收拒醫,導致鄭伯得不到妥善治療。”
徐娃愣住,隔了一會才問:“鄭伯半年前來的時候不就已腦轉移,確定姑息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