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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搖搖頭,他將她抱起,在眾多魔侍眼前,從容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既然已經同床共枕一百年了,還矯情什麼。反正日後她都只會是自己唯一的妻,唯一差的,便是昭告六界。
第二日一早,花界長芳主便已候在禺疆宮門外。昔日旭鳳急著涅槃,她也未曾跟他過多商議錦覓之事。如今他已涅槃醒來,有些事,卻是不得不商議一番。
如今錦覓的身份還算是天界的水神,天帝並未將她貶黜。不過從前是她自己不大喜歡那個身份,而如今她魂魄不全記憶也有缺失,早已不記得自己已是天界上神。但她不記得不代表她不是,花界的意思是想讓她徹底脫離天界,以花界之主新任花神的身份嫁與魔界。儘管魔界對門第觀念並不在意,且旭鳳已然認定錦覓是他唯一的妻,若是能再門當戶對一些,便是錦上添花了。
他們商議了一個多時辰,具體商議了什麼,六界中除卻他二人,再無人知曉。
待長芳主回到花界,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二十四芳主,頒下落英令,尊錦覓為花界新主。花界眾人並不驚訝這一決定,卻是魔界與天界之人炸開了鍋,幾乎每隔幾步便會有仙侍魔侍三五一群湊在一起八卦此事。儘管誰也沒有刻意向當事人隱瞞什麼,卻也沒有刻意向她提及。
隨後更讓六界轟動的,便是魔尊以一諾為聘,迎娶花界新任花神。由於花神身子尚未調理完好,大婚之儀延至花神恢復靈力修為後再決定日子。
知情人皆是知曉,早在幾千年前,兩人便是愛得死去活來。只因這樣或者那樣的誤會,甚至兩人都體驗了一把殞身的滋味才走到今日,現下能走到一起有多麼不易。而那些不知內情之人,更是天上地下的八卦著。
此事傳至天界天帝耳中之時,他只是愣了片刻,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很早之前便已預料到結果會是這般,沒想到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內心還是會泛起一絲苦澀。
六界的賀禮如同潮水一般向著花界百花宮與魔界禺疆宮湧來,長芳主與鎏英不得不整日接待前來朝賀之人。反觀花神與魔尊,倒是深居禺疆宮寢殿,從來不見這些朝賀之人。用魔尊的話來說,夫人身子弱,見不得風,他要陪在夫人身邊,日後大婚之時,再與大夥賠罪。是以,儘管鎏英忙得腳不沾地,旭鳳與錦覓這一雙當事人卻樂得清閒。
可是這樣清閒的日子沒有持續幾日,漸漸的,前來朝賀的人越來越少,而魔界積壓了三百年的事務卻是不少。他不得不每日都抽出幾個時辰處理魔界的大小事務,原想將她隨身帶著,卻考慮到她不可勞累過度,每當自己處理事務之時便讓憶霜陪著她。
那日午後,旭鳳又被喚去議事,偌大的寢殿中獨余錦覓與憶霜。
許是血濃於水,錦覓對這個自己記憶中幾乎尋不到一點蹤跡的孩子卻是充滿了喜愛。
寢殿內雖陳設考究,卻終是不如中庭多變。輕輕嘆息一聲,她攜了憶霜,漫步中庭。
中庭中有個魚池,其中各色游魚往來交錯,靈動而不失趣味。她每日都會來此處駐足給池魚餵一餵食,似乎已成慣例。這個魚池中的各色游魚還是前些日子有個天界仙子前來朝賀路過凡界之時順便尋來的,說是給花神解悶。如今看來,倒的確是唯有這游魚能在她與憶霜獨處之時給她解解悶了。不是她不想與憶霜說說他們的曾經,只不過憶霜她爹已嚴令禁止憶霜問她那些曾經,她也不記得多少他們之間的曾經。
其實她現下或多或少有些愧疚,儘管從他人口中得知他們之間有過一段不愉快的曾經,可是她自己卻一點記憶也沒有,更無法想像自己究竟為何會與他走到那樣不愉快的地步。她想向他要回自己的靈魂,卻總是話到嘴邊無法開口。不是想要恢復靈力修為,只是想弄清楚那些年自己的心境。
魚池邊,她一邊餵魚,一邊思索著,突然覺得有些口渴,便讓憶霜去幾步開外的白玉小桌邊給自己倒一杯清茶。
就在憶霜離開她身邊的那一分鐘,一個黑影一躥而過,下一刻,錦覓便被推入了魚池之中。
一聲落水之音傳來,憶霜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回過頭卻只見自家娘親已在池水中撲騰。若是她娘親尚有靈力護身,恐怕還能自己爬起來,可是如今她沒有靈力修為,就如同一個凡人,甚至因為魂魄不全連帶身體還虛著。她疾步來到池邊,一把將她娘親拽了上來。
從前從未覺得娘親這般瘦弱,似乎一陣風都能講她吹走,可即便她娘親再瘦弱也不至於會無緣無故跌入魚池。昔日她爹爹陪著她娘親之時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若是她不能查明原委,恐怕無法給她爹爹一個交代。
第41章 第 41 章
旭鳳很快便丟下手中的事務趕來,卻見池邊錦覓身邊魔醫已在看診,而錦覓自己,則是陷入昏迷之中。
好在她只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落水,受了一些驚嚇,又因池水太涼受了些風寒而有些發熱。眾人聞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魔醫被打發下去煎藥,旭鳳則抱起昏迷的錦覓回到寢殿,憶霜跟在他身邊,向他說明了她娘親落水之時的情況。他聽了,沉默片刻,額角青筋抽了兩抽,只吐出一個字,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兆。想想也是,自家夫人在自己寢宮受人襲擊,這樣的事,換做是誰都無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