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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宇這一番話,可謂肺腑之言,作為真武皇朝兵馬大元帥的兒子,他的確有資格藐視青原州那些家族,也有資格說這種話。
滕飛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凌公子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卻有自己的打算,青原州那些家族,我不會藉助任何外力。他們逼死我的師父,打壓我的家族,這個仇,我要親手去報!至於說要跟你們一起去古神聖山……呵呵,凌公子可別小看我。雖然實力上,我不敢跟福伯和松伯兩位強者相比,但對大陸上各種魔獸習性的熟悉上,我可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凌公子莫忘了,黃金之路,就是我父親開闢出來的!縱觀整個真武皇朝,還有誰人能做到?」
凌天宇和凌詩詩兩兄妹聽了,眼睛都是一亮,心說:是啊,的確是這樣!
滕雲志當年開闢出這條黃金之路,雖然十分隱秘,但帝都的高層還是略有耳聞,對能夠在禁地芒碭群山成功開闢商路的滕雲志都佩服得很,對因此財源滾滾而入的滕家,也都十分眼紅。當年若非滕雲志英年早逝,滕家關閉了那條商路,恐怕早就受到來自真武皇朝高層的壓迫了。
福伯這時候開口說道:「滕公子若是肯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不瞞滕公子你說,我們兩個老頭子,空有一身實力,其他方面,卻是弱項,少爺和小姐,在這些方面,經驗也並不豐富,我們之前也想過帶著一些這方面的人才,可尋找藥王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句話福伯沒說,畢竟這世上,像滕飛這樣仗義的人,簡直太少了!
凌天宇看著滕飛說道:「滕飛,我痴長你幾歲,我們也不要凌公子滕公子這樣叫了,你如果不嫌棄,可叫我一聲凌兄,我叫你一聲賢弟,如何?」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凌兄不怕滕飛高攀就好。」滕飛十分欣喜地說道。
「自然不會!」凌天宇心中苦笑:誰會用三枚價值連城的血元丹去高攀別人?
滕飛一身傲骨,不畏強權,但不意味著他不懂得結交朋友。他這些年的經歷告訴他,一個人再強,也難成大事,只有朋友眾多,在你落難的時候,才會有人對你伸出援手。
所以,面對敵人,滕飛出手狠辣,完全不似他這個年紀的人;但面對朋友,他卻極為仗義!
而且,這些年的經歷,讓滕飛明白「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的道理,只有自己真心付出,才能換來對方的真心回應。
面對那個玉樹臨風,一身皇家氣度的皇子的招攬,滕飛斷然拒絕,因為他心中有自己的堅持和底限,他是真武皇朝的人,他可以跟玄武皇朝的人做朋友,但卻絕不會投靠到玄武皇朝!
但面對來自真武皇朝,為了救母親性命,不惜以身涉嫌的凌氏兄妹,滕飛沒有任何理由不與這樣的人交往。
滕飛交友,首重孝道。
「呵呵,那你也要叫我姐姐了?」凌詩詩十分開心地看著滕飛。
滕飛扁扁嘴,有些鬱悶的挑了挑眉梢。
凌詩詩卻開心的很,因為她在家中,一直就是最小的,現在終於有個比她還小的,自然高興。
這時候,外面傳來陳方的聲音:「少爺,紅日會的人,找上門來,要少爺給他們一個交代。」
凌天宇淡淡一笑,說道:「交代?正好,咱們就給他們一個交代!」
滕飛正色攔住凌天宇,認真地說道:「凌兄莫衝動,這個幫會來頭極大,真正想要對付我的,可能是玄武皇朝的四皇子,因為我誅殺了這邊的滕氏旁支,其中一個女子,似乎跟他有些關係,他要找我報仇,凌兄沒必要捲入到這樁事情中來。」
滕飛這話一出,福伯和松伯兩位老者眼中皆閃過一抹驚訝,同時看向滕飛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凝重。
這少年,是個正人君子!
這件事,如果滕飛不說,凌天宇他們這些人自然不了解詳情,肯定會被拖下水,那麼在知道真相之後,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會不舒服。
而現在滕飛光明正大的把這件事說出來,選擇權落在凌天宇自己手中,雖然不知道滕飛為什麼誅殺這邊的滕氏旁支,但從滕飛的為人處世中,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少年!
而這,也就夠了!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無所謂正義和邪惡,只有立場。
凌天宇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是朋友,滕飛,你難道想要我被人看不起麼?管它什麼皇子,欺負我的朋友,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凌詩詩一臉認真地道:「沒錯,誰敢欺負你,姐姐幫你揍他!」
「……」滕飛一臉無語,召喚陳方進來。
給陳方介紹了凌天宇和凌詩詩的身份,陳方大驚,就要上前施禮。這不是畏,而是敬!面對真武皇朝兵馬大元帥的子女,那種敬意,是發自內心的。
凌天宇微笑著攔住,然後說道:「陳伯無須多禮,我與滕飛一見如故,已成為朋友,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凌詩詩說道:「對,我是他姐姐,誰欺負我弟弟,我就揍誰!」
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就是年齡小的好處麼?這麼容易就多了一個便宜姐姐……
陳方倒是聽得目瞪口呆,心說自家少爺太厲害了,竟然能跟大帥的子女成為朋友!
一行人直奔滕宅大門口而去。
就在滕宅的大門口,站著幾十個人,其中為首的一個,是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留著長髯,頭戴綸巾,身穿青袍,腰間掛著一把彎彎曲曲的蛇形佩劍,面無表情的負手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滕宅上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