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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精鋼鍛造的刀,竟被砍的卷刃了……
隨手扔掉這把斷刀,又從地面上撿起另一把沾滿血跡的大刀,滕飛挨個走向八大家族這些倖存者,一刀一個,砍下他們的腦袋。
這些人臨死前的表現各異,有痛哭求饒的,有出言威脅的,有大聲喝罵的,也有默不作聲的。
不管他們的反應是什麼,滕飛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滕飛將最後一個八大家族的倖存者的腦袋砍下來,這裡已經一片死寂!
包括那個姓范的中年人,早就被嚇得肝膽欲裂,哪裡還敢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說先前那身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的白衣女子是個女魔頭,是個殺神,那麼眼前這少年,就是一個收割生命的死神!
他見過很多心狠手辣的年輕人,卻從沒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連殺了十餘人,還能保持面無表情,在那些屍體堆里翻找可能還活著的人。
這簡直太可怕了!
這少年,就像一個天生的冷血殺手,已將這范姓的中年人徹底震懾住。
滕飛有些失望,他竟然沒能在這些死人堆裡面發現冷原野的屍體,也沒有找到李剛的屍體,而且,從人數上來看,似乎有些人,在戰鬥結束之後,悄然逃走了。
他已經不再流淚,他一生的淚水,差不多都在這個夜晚流盡,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流淚了。
清澈的目光,望向無盡的夜空,看著夜空中那閃爍的群星,滕飛在心中發誓:八大家族,范張栗三家,冷原野,你們這些沒死的,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良久,直到那隻僅存的燃燒火把,也終於燒盡,整個天地間,一下子徹底的黑了起來,滕飛才回過神來,想起還有一個最該殺的人,他沒有殺!
滕飛開始緩緩的,走向那個中年人。
這位范家的大管家,頓時緊張起來,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柔緩一些:「那個,小兄弟,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我最欣賞和佩服你這種年輕人,英雄自古出少年,這話,說得沒錯……咳咳,八大家族遭此重創,十年八年的難以翻身,現在,就是你們滕家發展的大好機……」
「那三百鐵甲重弩軍,是你在指揮,對吧。」滕飛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打斷了這位范家大管家的話。
「呃……」范家的大管家頓時語塞,這時候再狡辯,除了讓這少年更加憤怒之外,恐怕起不到任何好作用。
「那個,你聽我解釋!」范家大管家情急之下,聲音也大了幾分:「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只是范家一個大管家,真正做主的,卻是范家的老爺子,范老族長,你也知道,范家是貴族,我們其實只是范家的奴僕,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是范家老爺子決定下來的,與你無關,對嗎?」滕飛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齡的人。
「對對對,就是這樣,小兄弟,你只要放過我,我一定給你天大的好處……」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滕飛再次打斷。
「今天,是你帶領著這些鐵甲重弩軍,來圍攻我的師父,沒有你的命令,這些鐵甲重弩軍不可能放箭,他們不放箭,我的師父就不會死,你說,你該不該死?該不該死!你該不該死!」
說道最後,滕飛忽然情緒失控,瘋狂的咆哮起來,掄起手中的大刀,朝著這范家的大管家狠狠的斬了過去。
咔嚓!
范家這位大管家的一條手臂被斬下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我最恨的人就是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在最後?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輕而易舉的死去!」
咔嚓!
又一條手臂,被砍了下來。
「枉你還是范家的大管家,沒有點骨氣也就罷了,你的腦袋裡裝著的,是狗屎嗎?少年就好騙嗎?還跟我談好處……我他媽稀罕你的好處?你知道不知道,不是你這個人渣,我師父她就不會死,她不可能死!她有多麼優秀多麼驕傲多麼出眾你知道嗎?還讓老子放過你,我放你媽的蛋!給我去死吧!」
咔嚓!
咔嚓!
范家大管家的兩條腿被直接斬了下來,鮮血噴涌而出,一股血腥味沖天而起!
而此時,這位在青原州不知威風了多少年的范家大管家,卻早已疼得暈了過去。
借著微弱的月光,滕飛從懷裡掏出滕氏生機散,灑在范家大管家的兩個胳膊和兩條腿的傷口處,滕氏生機散不愧是滕家最為核心的機密,竟然止住了那鮮血噴涌如泉的傷口!
啪!
滕飛用大刀狠狠抽著范家這位大管家的臉,咆哮道:「你給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哪裡長得像個傻子?你們這群人渣,到了這種時候,依舊想要收買我,欺騙我,威脅我,哈哈哈哈,我的師父被你們給逼死了!你們卻還在幻想我會放過你們,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我不但今天殺你們,將來,我要把你們這些人渣的家族,全部滅掉!」
范家的大管家發出一聲呻吟,雙眼緩緩睜開,他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甚至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挪動下身體,卻發現根本動不了。而那個少年,卻一臉瘋狂地在那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