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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滕文科的心中,對滕飛也是佩服不已,這個今年才十六歲的小少爺,竟然能讓一個擁有伯爵身份的貴族成為他的僕人……這說出去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啊!
「呵呵,老爺子,您看我身上有一點那些貴族的氣質嗎?」暴龍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扔給滕文科:「我這貴族,是域外戰場殺出來的貴族,是積累軍工硬生生積累到的!東西方通用,有了這東西,同為貴族,我的主人要向范張栗三家貴族宣戰,沒問題了吧?」
滕文科當年也是跟著滕文軒老爺子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聞聽域外戰場,渾身忍不住輕輕一顫,看向暴龍的眼神,也變得完全不同,神色肅然的躬身施禮:「沒想到暴龍壯士竟然是域外戰場上歸來的,老朽失禮了。」
暴龍趕緊還禮,連連說道:「老爺子您太客氣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主人身邊的一個僕人。」
滕文科這時候看著滕飛的眼神,都完全變了,仿佛痴迷古董的人,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般,看得滕飛有些不自在起來。
「老了,真的是老了。」
良久,滕文科搖頭髮出嘆息,然後說道:「既然是這樣,飛少爺,那老朽也不攔你,這口氣不讓你出盡了,恐怕你也不會善罷甘休,你去吧,也別說什麼自立門戶這樣的話,滕家出了一個你大伯,已經夠了,你就別刺激你爺爺了,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老朽吧。」
滕文科說著,那張充滿皺紋的老臉上,閃過一抹狠辣,八大家族,三大貴族,如同十一座大山,壓在滕家的頭頂,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又何嘗不想把這些大山全都轟成渣滓?
滕飛的路數,跟他所想的一樣,一邊用八大家族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將青原州其他勢力吸引過來,滅掉已經沒了爪牙的八大家族,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另一邊對青原州的知府許以重金,讓他上奏,替滕家開脫,把責任分化,就說這是青原州各勢力間的一次大火拼。
至於原因麼……那就更簡單了,八大家族強勢無比,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壓迫其他那些勢力,矛盾達到頂點,那些勢力奮起反抗,於是……
滕文科反覆分析過,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都是樂於看到這種情況的。
王家這兩年無比強勢,根本就不理會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連帶著,另外七家家族,也都十分囂張,事實上原本他們也沒怎麼理會過知府大人。
在勢力上,青原州的知府大人跟八大家族自然沒法比,但在大義上,知府大人卻是整個青原州地位最高的人!
就算王天河是國丈爺,也沒有知府大人的地位高!國丈爺雖然尊貴,但卻是沒有品階的!而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那可是真武皇朝官方冊封的真正封疆大吏!
八大家族強勢的時候,知府大人自然不會主動找他們麻煩,可現在這種時候,要知府大人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那就太簡單了!
官字兩張口,怎麼說都有理,滕文科也正是想到這點,才急忙敢來清平府找滕飛的,卻沒想到,滕飛也早已經想到這點。
滕文科不由得發出自己老了的感嘆。
不提這邊滕文科處理這件事的收尾,滕飛帶著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快馬加鞭,向著距離清平府最近的范家趕去。
青原州范家,老族長范長青雖然只是帝國貴族階層最為低級的勳爵,但這勳爵,卻是世襲的,范家的祖上,也曾出過大貴族,幾百年前,曾出過一個伯爵,這在整個真武皇朝,都已經是很高級的貴族了。
當時的范家,在真武皇朝,也曾顯赫一時,後來有人犯了錯,從伯爵被直接降到勳爵,然後驅逐出帝都真武城。
回到家族起源地的范家,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在當時的族長帶領下,在青原州發展起來,成為了青原州一大豪門。
畢竟是根深蒂固的老牌貴族,關係網十分強大,祖上曾經的那些關係,一直保留到現在,每年年底,范老族長都會遣人往真武皇朝的帝都送上厚禮。
所以,別看王家這兩年憑藉一個女兒成為賢妃而風光無限,但從底蘊上來講,他們依舊不如范家這樣的老牌貴族。
所以,儘管王家這兩年氣勢逐漸囂張,但依舊不敢去招惹范家這樣的貴族。
作為老牌的帝國貴族,張家和栗家的情況,跟范家也都差不太多,都是祖上有過顯赫身份的,到如今都已經完全沉澱下來,十分低調。
除去三年前范張栗三家老族長做出的那個決定之外,這些年來,三家貴族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可以說,簡直低調得一塌糊塗。
至於說三年前的那件事,令范張栗三家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有苦說不出,但相對八大家族,這三家貴族對滕家的打壓還算是輕的。
對范張栗三家的老族長來說,那只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罷了,他們錯誤的估計了當時的形勢,本想在滕家身上咬下一大塊肉,卻沒想到崩壞了牙。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貴族的信條就是:沒有永恆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如果滕家突然間成為顯赫的大貴族,那三家的老族長也絕不會死撐著,而是會第一時間放下身段,去賠禮道歉。
只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沒了任何迴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