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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滕飛忽然笑起來,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只是那張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良久,滕飛才指著這個說話的范家長老說道:「你這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仗勢欺人?我就仗勢欺人了,你能怎的?還有,仗勢欺人,落井下石,背後下刀……這些事兒,不是你們這些貴族最拿手最擅長的嗎?今天你居然說我仗勢欺人,那好吧,我就仗勢欺人了,我這顆家世微弱的小草,就欺負你們這株大樹了,怎麼地吧!」
「你……你……」那位范家長老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卻被滕飛說得啞口無言。
誠然范家在范家鎮這裡多年來一直很低調,但實際上,誰若是觸動了范家的利益,這個家族肯定會一擁而上,將對方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說仗勢欺人,也的確沒有人比這些貴族更擅長了。
滕飛看著范家家主范宇飛,問道:「我最後問一次,當年那些人,你交,還是不交!」
滕飛這時候,已經完全亮出了猙獰的一面,面對這些貴族,溫情……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別看范家現在哀鴻遍野,似乎很孱弱的樣子,那是因為如今的滕飛太強勢了!
如果滕飛沒有今天這份實力,還敢回到家鄉,恐怕不出三天,滕家就會變成一片斷壁殘垣,滿門上下也不會有一個活口!
而那時,八大家族,三大貴族中的族人,肯定都是一臉興奮的一邊數著從滕家啃下來的財富,一邊談論著自家的強大!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這世界本就如此,所謂溫情,那是在站在權力頂峰之後,才能玩得起的奢侈品!
范宇飛這個范家家主,此刻進退兩難,額頭上一片冷汗,心中無比憤怒,卻不敢發作出來,看著站在自己眼前這年輕人,他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選擇自盡來保全家族。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拒絕了滕飛,恐怕下一刻,這廣場上,父親的靈堂前,就會血流成河!
可問題是,一旦他把當年參與這件事的那些人交出去,日後,他在范家,還哪有半點威信?還怎麼管理這個偌大的家族?
一個連自己族人都無法保護的家主,誰會信服?
難不成,自己也要像父親那樣,用自盡來保全家族嗎?可我……真的不甘心啊!
范宇飛在心中吶喊著,嘶吼著,一張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家主,您別為難,這件事,就是當年我一力促成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個年逾七旬的乾瘦老者緩緩走出來,平靜地看著滕飛,說道:「老夫是范家的大長老,三年前,就是老夫建議老族長大人下令倒戈攻打滕家的,少年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老夫願以死來了結滕家和范家之間的恩怨,可否?」
「七爺爺,不可啊!」范宇飛當下大驚失色,眼前這老人,是范家目前輩分最高,也是除去老族長范長青之外,威信最高的人,是范長青的親叔叔!
三年前建議范長青反攻滕家的,根本就不是這老人,而是那群縮在人群中不敢站出來的一些族人!
范宇飛下意識的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卻看見那些最應該站出來受死的人,此刻把頭都快低到腳面上去了,兩股打顫,又哪有勇氣站出來送死?
范宇飛的眼眸深處充滿了失望,心中暗道:今天若是平安過去這關,這些人,也再不能重用,簡直就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當年不是他們,范家不可能摻和進這件事,父親也不可能死,到現在,就連七爺爺,都要為這件事而……
范宇飛想著,對滕飛的恨意不減,但對這些無膽的族人,卻是更加痛恨!
滕飛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神色平靜的老人,從他那雙有些渾濁的老眼中看不到一絲恐懼,而且從那些范家族人的表情上來看,這老頭在范家的地位,顯然不低。
又掃了一眼人群中的范家子弟,滕飛心中有數,看著這老人淡淡地道:「老爺子這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好,我今天就給老爺子這個面子,當年參與這件事情的人,我滕飛早晚能查出來,今天我不殺你范家一人,老爺子,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滕飛說著,看了一眼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三人,淡淡地道:「我們走。」
「主人……」暴龍顯然有些不爽,他明明看見人群中那些目光閃爍的傢伙,只需要滕飛一聲令下,他立即就可以衝進去將那些人揪出來。
「走吧。」滕飛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出門。
看著滕飛的身形消失,廣場上幾乎所有范家的子弟,全都長出了一口氣,剛剛那種壓抑的氣氛,壓得他們差點窒息!
正所謂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這些人才明白,老族長為什麼會選擇自盡來保全家族,這滕家的少年,簡直太可怕了!
他往那一站,氣場竟然能籠罩整個小廣場,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呼吸,更不敢做出任何容易引起誤會的舉動,仿佛他只要動動手,就能將所有人輕易斬殺。
不但如此,那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雙胞胎姐妹,跟那個豹子似的青年,都是一身驚人的殺氣,顯然,拓跋家和王家,就是被他們滅的!
這種屠夫一般的武者,嬰兒到他們身邊都不敢啼哭,更別說這些頭腦並不簡單的范家子弟。
「總算是走了……」一個心虛的范家子弟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