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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著范家這古老的宅院,風塵僕僕的幾人都怔住了。
他們進入范家鎮的時候,整個范家鎮上,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人們的臉上似乎都帶著哀傷的神色,而且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此刻到了范家宅院的門口,卻看見門楣上已經亮起的燈籠,全部都換成了白色。
幾個守在門口的守衛,身上全部披著麻衣,眼圈紅腫!
「有人死了?」暴龍眯著眼睛,咕噥了一句。
那幾個門人看見滕飛的時候,全都微微一怔,隨即看著滕飛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其中一個門人走上前來,施了一禮,然後問道:「敢問來人,可是滕家鎮的滕飛少爺?」
滕飛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是我。」
那門人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滕飛幾眼,然後低頭說道:「家主吩咐過,若是滕飛少爺前來,就請進入,家中老族長剛剛逝去,家主身披重孝,不能親自出來迎接,萬望滕飛少爺見諒。」
歐蕾蕾和歐拉拉姐妹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滕飛,姐妹兩人都有些懵了,看樣子這范家,似乎早知道主人要來?這范家的老族長是真死了,還是得到消息假死?
暴龍眯著眼睛,對滕飛輕聲說道:「主人,小心有詐。」
滕飛微微點點頭,他也有些被弄迷糊了,他是來尋仇的,不是來做客的,難道這范家的人不知道,自己跟他們有仇麼?
不過既然來了,就算范家在耍什麼陰謀詭計,滕飛也並不在乎,憑藉強大的感知能力,如果發現對方設伏,那直接殺進去就是!
滕飛當下對著門人點點頭,說道:「前面帶路吧。」
一路上,滕飛和暴龍都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任何的埋伏,整個宅院裡面,上上下下,幾乎遇到的所有人,全都神色哀傷,穿著素色的衣服,表情嚴肅,匆匆而過。
滕飛心中暗道:看來,這范家的老族長,是真的死了,可問題是,怎麼會這麼巧?
靈堂設在位於宅院中間的一處廣場之上,遠遠的,滕飛就看見那裡搭著的靈棚,很多人都在忙碌著,幾乎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傳來,人們全都面色莊嚴肅穆,偶爾傳來幾聲低低的女人飲泣聲音。
靈堂前面,跪著一大群披麻戴孝的范家子弟,越走近,越能聽到一陣哭泣的聲音。
遠遠的,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快步走來,看見滕飛,這中年人的臉色十分複雜,有驚訝,有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來人可是滕飛公子?」中年人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滕飛點點頭,看著這中年人,淡淡地道:「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大膽!你逼死我家老族長……」旁邊一個二十左右,披麻戴孝的年輕人紅著眼睛站起身,剛衝著滕飛吼了一嗓子,便被身旁的人硬生生捂住嘴巴給拖了下去。
中年人露出一絲苦笑,看著滕飛道:「滕公子,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我給你解釋,可否?」
滕飛看著那些跪在地上,雖然沒說話,但卻都用仇視目光看著自己的范家族人,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怒火:你們范家當年臨陣反水,對滕家落井下石,逼死我的師父,如今你們老族長死了,又不是我殺的,你們卻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們什麼意思?
滕飛臉色一冷,直接拒絕道:「范家家主是吧?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滕飛行事光明磊落,沒有暗室欺心過,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有句話我先說在前頭,當年你范家跟我滕家本是故交,卻臨陣倒戈一擊,做那落井下石之事,又逼死我的師父,我滕飛今天來這裡,是尋仇來的!不是來做客!」
中年人范宇飛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那群對滕飛怒目而視的范家族人,低聲喝道:「老族長已死來了卻這件事,你們還要鬧嗎?」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那群人不由得面色悲戚,但全都別過頭去,不再瞪著滕飛。
范宇飛微微搖搖頭,心說:父親大人說的果然沒錯,這滕飛真的敢上門尋仇,而且當著所有范家子弟的面,就敢說出這話,如果父親大人沒有做出這種舉動,這范家現在恐怕也……
心裡想著,范宇飛的身體微微哆嗦了一下。
任誰想到自己家族被人殺得血流成河,恐怕都會感到恐懼。
「范家家主,我等著你的說法呢!」滕飛沉聲提醒了一句。
說實話,他很不爽,非常不爽!壓抑了三年的怒火,今朝釋放出來,根本就是勢不可擋,無論滅拓跋家,還是滅王家,滕飛都沒有任何猶豫。
來范家的路上,滕飛也同樣憋著一股火:鐵甲重弩軍……好威風的名字!當年正是范張栗三家的三百鐵甲重弩軍,齊射將師父射死,雖然師父跟他們同歸於盡,那三百鐵甲重弩軍也灰飛煙滅,但滕飛對范張栗三家的恨意,卻根本不曾有過半點減少!
可沒想到,來到這范家,人家正在辦喪事,還客客氣氣把他請進來,又說要給他一個解釋。這讓滕飛想發作,都沒辦法直接發作,只能冷眼看著眼前這神色哀傷的中年人,心說他要是敢糊弄自己,自己也絕不放過他們!
別以為你們死了一個老的,我就可以原諒你們!
就算這些家族的人都死光了,滕飛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因為只有用這些人的鮮血,才能為師父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