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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黃裙少女彩雲,也都一臉不可思議,輕聲問身旁老者道:「爺爺,他為什麼會……」
彩雲沒有說完,老者便淡淡一笑,打斷了她的話,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做,對嗎?」見少女點頭,老者說道:「他孫子剛剛說錯話,說他們跟東方的滕家沒關係,這可是犯了天大的錯,只抽他一巴掌,已經是滕文庭這老傢伙心疼孫子了!」
「啊?這還叫心疼啊……」少女雖然不喜歡海威城的這個滕非,但也難以理解自己爺爺的解釋。
「呵呵,不心疼的話,剛剛應該直接打死才是!」老者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心說:滕文庭,當年你口口聲聲,說只是暫時替三爺管理這些產業,今天你終於露出馬腳了吧?就是不知道,雲志的這個兒子,和他身邊的人,能不能看出來。
少女一臉吃驚,顯然,她認為滕文庭做過了。
老者眼睛盯著走向滕飛的滕文庭,嘴裡卻給孫女解釋道:「第一,海威城滕家如果宣布自立門戶,那麼,當年所有滕雲志的產業,所有滕家鎮滕家的產業,他們就沒有道理繼續霸占,沒聽說有人從家族分裂出去,還可以繼續霸占家族產業的;第二,如果他們是自立門戶,那麼,滕飛斬殺滕雲風,就屬於是正常衝突,而且,這件事上,海威城滕家並不占理,霸占人家產業不放,被人斬殺,也實屬正常。」
老者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孫女,微笑道:「海威城滕家的所有基礎,都來自於滕家本族和滕雲志當年留下的那些產業。現在,你明白了吧?」
少女彩雲那張精緻得如同瓷娃娃的小臉上,露出瞭然之色,依舊有些不可思議的道:「爺爺,你們的心思真複雜,累不累呀?」
「累!」老者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一句,接著說道:「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不算計別人,別人就會算計你,你自幼生活在家族的庇護下,自然感覺不到,我倒是覺得,雲志的孩子,在這方面,比你強得多,以後,你要多跟他學學。」
老者很隨意地說道。
少女忽然有些敏感地看了一眼爺爺,卻沒從爺爺的臉上看到任何情緒,眼珠轉了轉,沒有回答,看向場中。
那邊,滕文庭來到滕飛的面前,面色很冷,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滕飛。
滕飛也不說話,跟滕文庭對視著,眼神十分清澈,面無表情。
「你,就是老三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我是你二爺爺,滕文庭!」在兩人的對視中,滕文庭最終敗下陣來,開口說道。
「見過二爺爺,我就是滕雲志的兒子,今天我來,就是接收我父親當年留給我的產業來的!」滕飛抱拳施禮,不卑不亢地說道。
滕文庭點點頭,緩緩說道:「滕飛,你父親當年留下的產業,是你的,全都可以還給你,並且,我還會給你做一些補償,畢竟這十年來,這些產業,是我們在打理。」
滕文庭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陳方滕雲卓滕雲草等人,少女彩雲也是一臉茫然,心說滕文庭這老頭,在海威城是出了名的鐵公雞,而且以算計出名,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答應把滕雲志當年留下的產業還給他的兒子呢?難道改性了?
不光是彩雲,很多人都這麼想,都很吃驚,要知道,滕雲志當年留下那些產業,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像這十二座倉庫,隨便一座,都可以讓一個家庭因此而成為富翁,子孫後代都可以受用無窮啊!
在這樣一筆驚人的財富面前,很少有人還能保持淡定。很多人都羨慕地看著滕飛,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少年。
這些人當中,唯有少數,保持著冷靜,這其中,便包括滕飛!
滕飛一臉平靜地看著滕文庭,無動於衷。
滕飛的這種反應,讓滕文庭很意外,他原以為,滕雲志的兒子,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他聽到下人匯報,說滕雲志的兒子出現在碼頭,並且殺了他的庶出兒子滕雲風,他當場發作,拍碎了一張桌子,摔碎了好幾個心愛的古董。
滕雲風雖是庶出,但好歹是他的兒子,滕飛竟敢說殺就殺,這分明是在打海威城滕家的臉!
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那他們苦心經營這十年,將在短時間內土崩瓦解,所以,無論如何,滕文庭也不可能輕易放過滕飛!
不過滕飛這番舉動,在滕文庭的眼中,也是很愚蠢的表現,立足不穩,就想強行收回那些產業,還殺了自己一個兒子,滕雲風的死,雖然讓他心疼,但滕文庭也知道,這是他一個最好的機會!
一個可以正大光明的占有那些產業的機會!
所以,在聽說孫子滕非竟然帶人去找滕飛的時候,滕文庭顧不得別的,立即隨後趕到,然後就聽見孫子那番話,當場差點氣炸了。
簡直就是太愚蠢了!
所以,他狠狠的教訓了自己的孫子,讓他給滕飛賠禮,又親口答應把那些產業還給滕飛,這樣一來,他滕文庭,便站在了大義之上!
沒有人還能對他指責什麼,兒子死了,孫子被打了,還能做出這番姿態,無論真假,他滕文庭公正之名,很快都會傳揚出去。
不過,大義做足了之後,接下來的,可就是真正的正題了,雖然滕飛的反應有些出乎滕文庭的預料之中,但他此時,也沒時間多想了。
臉色漸漸冷下來,一雙眼逼視著滕飛,沉聲喝道:「滕飛,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