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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說話的聲音非常大,如同洪鐘大呂一般,似的四面八方的所有人,都能聽見他的聲音,整個二十幾萬人的大場面,隨著這人的這句話,頓時安靜下來。
漸漸的,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聚精會神地看著下面,如此場面,如此安靜,那黑壓壓,人頭攢動的景象,會給人一種很強烈的震撼。
「建此擂台,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解決家族與家族,家族與門派,門派與門派之間的所有勢力,因為各種原因,所產生的恩怨糾葛。眾所周知,從太古時代末,至今已經十幾萬年,我們極西之地的許多家族,都是從太古時代末期,傳承至今,這麼多年,很多勢力之間,難免會產生一些恩怨,有些甚至是生死大仇。」
四面八方那二十多萬個座位上,有無數人在同時暗自點頭,心說這人說的沒錯,自己的家族,就跟另一個家族積怨很深,要不是雙方都保持著克制,恐怕早就相互火拼了。
這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我相信,很多個勢力之間,也並不想無休止的這樣廝殺下去,因為這已經超脫了鍛鍊門人弟子的範疇,完全是你死我活,對勢力的發展,極為不利。因此,我通天城城主,想出了這樣一個方法,通過擂台上決生死的方式,有恩怨的勢力之間,商定好各自派出多少人,一戰之後,無論生死勝負,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勝的,也不要耀武揚威,敗的,也沒必要垂頭喪氣,雙方之間,從此後井水不犯河水。」
這人的話一出,四面八方的二十幾萬人,頓時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絕大多數人,都非常贊同這種方式。
這時候,南面看台上的人群當中,忽然間傳出一個清越的聲音。
「這種方法雖好,可以避免兩個勢力之間因為這種消耗而徹底衰落下去,但我想問一個問題,如果擂台上戰鬥結束,勝的一方,趁著敗的一方精銳損失,再次大舉入侵敗方,這又怎麼算?」
這人話音剛落,整個巨大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很多人也都同時想到:是啊,一般這種生死之戰,肯定雙方都是精銳盡出。
若是敗的一方倒霉,都死掉了,那麼勝的一方豈不是可以乘勝追擊,把敗的一方家族或門派一舉殲滅嗎?
當下,有無數人,都因為這個問題,而陷入了沉思當中。
第六百四十章 第一戰:蛇蛇VS海金樽
站在台上的那人,似乎對這問題早有準備,當即朗聲說道:「諸位,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早已想過。如果真的出現剛剛那個朋友說的這種狀況,那麼,那個違反擂台上籤下生死文書規定的勢力,將會遭到通天城、月搖仙宮、海家共同的打擊而且,關於這個問題,經過我們的連日商討,現在已經整理出一套規則,等這次秦公子跟幾大勢力的恩怨消除,這場生死斗大會落幕。我們會邀請所有家族門派,請你們派一個代表,前來簽署這份契約。」
說到這裡,這人稍微停頓了一會,等著所有人去消化這些東西,然後接著說道:「當然,你們有權力不簽,比如說,有的家族或是門派,依舊想要通過過去那種方法,延續彼此之間的恩怨,那麼可以,隨便你們。但是,一旦簽署這份契約,你們就要遵守這份契約上的約定,不管雙方之間有多大的恩怨,都要在擂台上去解決,戰鬥之後,不論生死勝敗,彼此之間恩怨消除違背者,就像我剛剛說的,會遭到不但是我們三大勢力,包括所有簽署契約的家族門派,都有權利對違反契約的家族門派進行打擊!」
這人說到這裡,靜靜的等著四面八方那二十幾萬人的反應,過了半晌,方才問道:「你們,還有誰有異議?」
一連問了三遍,再無人出聲。
這個負責主持的人大聲說道:「沒有異議,那好,我宣布,擂台決生死,台下恩怨消,第一戰,為海家年輕一代絕世天才,海金樽要挑戰的人是……秦立!」
轟!
隨著這人的這句話,四面八方的看台之上,如同被點燃了的火油一般,所有人都迅速的興奮起來。
歡呼聲,叫好聲,連成一片。
二十幾萬人共同形成的氣場,非常的驚人,聲音傳出幾十里,就連通天城內,都能夠聽見。
如今的海金樽看上去四十多歲,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衫,看上去十分的英俊儒雅,他如同虛空踏步一般,從下面飛上這龐大無比的擂台,站在中央,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十分平靜淡然。
海金樽朗聲說道:「不才海家海金樽,算不得什麼絕世天才,與秦立之間私怨甚深,今日再次,欲與秦立做一了斷,秦立,你可敢上台,與我……一戰?」
「咯咯,你知道你不算什麼絕世天才呀,我還以為你一直被蒙在鼓裡呢,與我家公子私怨甚深?你算個什麼玩意,我家公子從來就沒把你放在眼裡,何來的私怨?哪次不是你海金樽主動找茬?然後被揍個鼻青臉腫的……」
隨著這一串尖酸刻薄的話語,一道妙曼身姿,落在擂台之上,秦立身邊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也只有兩個,一個是蛇蛇,另一個就是白中雪了。
而能搶在前頭登上擂台的,自然是蛇蛇,白中雪正撅著嘴在下面生氣呢,本來她想第一個衝上去,不過蛇蛇藉口她剛拿到霜寒劍,應該還不熟悉,就把她給按在下面,自己跳上去了。
海金樽一張臉,因為憤怒漲得通紅,被一個女人如此輕視,這在海金樽的記憶里,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且,這女人當著二十幾萬人的面,說的話尖酸刻薄,簡直像是一記記耳光,狠狠抽在海金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