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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下的往生花逐漸褪去,她的腳才能動。她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從君莫懷裡將自己抽出,連忙後退了幾步。得以喘氣,兩個人中間一陣尷尬。
“三日之期已到,巒重你是否該歸還?”君莫先開了口。
浮生抬臉,卻只看到君莫離去的背影。
她這才想起來,巒重還在她的家裡關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發點糖了(?_?),哈哈哈!
☆、第25章 巒重得了相思病
浮生打開關著巒重的屋子,看到它這一次真的奄奄一息。她這一覺真是睡得太久了,本來只想要小小懲罰它一下,如今這隻嬌氣的貓好像快被她餓死了。
她走到巒重的身邊,除了呼吸聲,其他幾乎沒有能夠聽到任何的動靜。她把籠子打開,第一次抱著巒重。
巒重很重,軟綿綿的,雙眼閉著。一路走,一路想她要怎麼弄醒這隻大黑貓,才能讓它吃飯。剛剛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就看到了她的虎斑貓,一直繞著她的放門口轉。看到她手中的巒重的時候眼神放光。
“喵”地叫了一聲。
她懷裡的巒重聽到叫聲,一點一點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
浮生一陣高興,終於能睜眼了,這就是意味著能吃飯了。
她給大黑貓灌了一碗粥之後大黑貓就開始睡覺,醒來的時候,氣色好了很多,她這才放心,把他還給君莫。
虎斑貓一直守著巒重,浮生一陣嘆息,想到了方才巒重奄奄一息時的叫聲,竟然有些心軟。
不過,她不能心軟。就算是她想要兩隻貓在一起,可是若是兩隻貓真在了一起了,巒重的陰氣太重,虎斑貓必定是會折壽的。
“回去吧。”她摸著虎斑貓的頭道。
“喵。”虎斑貓叫了一聲,不願回去。
無法,浮生只好強行把大黑貓抱走,抱到隔壁。她怕虎斑貓會跟著,就施了法術,將它定在原地,它才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巒重離開。
巒重當然也掙扎,不過它方才只是喝了一碗粥,毫無還手之力,越掙扎,被浮生抱的越緊,抱到了隔壁。
小廝來開門的時候,她又想到了和君莫之前的那一點尷尬,也就沒有進去,直接把巒重遞給了小廝,自己回了宅子。
將貓送回去的幾日,果然它沒有再來搗亂。浮生正感嘆著自己對這隻臭貓已經有了威望,不曾想到自己的虎斑貓竟然突然間生病了。
她找了大夫,查來查去,也沒能知道病根在哪邊。後來想到君莫養了這麼久的貓,對於貓的大病小病應該也是知道不少的,就帶著她的虎斑貓去敲了君莫的家門。
那時候虎斑貓在她懷裡懨懨的,仿佛沒了什麼生活的欲望。
浮生進到君莫的宅子的時候,他正在花園裡讀書,一身素衣,這會兒,又像極了人間的儒雅公子。
“閣主。”浮生抱著虎斑貓在君莫的面前晃達,語氣著急道,“你幫我看看,她是不是快不行了?”
君莫抬眼,看浮生看著懷裡的貓一臉著急的模樣,也不禁將目光轉向了她手裡的貓,問了句,“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這幾日,好端端的竟變成了這副模樣。”她懷裡的貓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俊逸的男子,絲毫提不起興致。
君莫將骨節分明的手搭上了虎斑貓的背上,許久道,“身體倒是無異樣。”
“那是哪裡出了問題?”又是聽到這樣的回答,浮生的心也是涼了一半了。
君莫又探了探,皺著眉頭,“我也從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這幾日,巒重被我關著倒也是這副神情。”他停頓了一下道,“莫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
君莫是想起了巒重被小廝送回來的模樣,那樣子簡直是從地獄裡走了一遭回來,情況比眼前的貓還要慘上許多。
“我沒有啊。”浮生真是覺得冤枉,她向來善待小動物,除了巒重那隻臭貓。
“我來告訴你,它得的是什麼病。”一個笑意盈盈的聲音突然在空氣中流轉,又一眨眼,只見一個嬌媚的青衫女子早已經站在了浮生和君莫的身邊。
浮生被這突然出現的女子嚇了一跳,卻還是回過神來,因為她說她知道自己的貓得的什麼病。
“還請姑娘賜教。”浮生頷首道。
君莫看著浮生,嘴角輕輕上揚。這會兒她倒是十分客氣的,剛剛見他的時候,浮生卻是直接上來抱著貓就問,連行李都不曾有。
“我說呀,你的貓是得了相思病!”說完她掩面一笑,又丟了一個媚眼給浮生,“你可要當心了”她指著浮生的貓繼續道,“當心她相思成疾。”
相……相思成疾?
浮生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貓,想起了前兩天自己“棒打鴛鴦”的經歷。好像是從那天之後,虎斑貓就開始不愛吃東西……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思病?
君莫將手中的書半掩面,轉頭對著浮生說,“你最好別信她說的。”
“君莫,我可都聽到了。”那女子的眼光落在君莫的臉上,目光有些兇狠。隨後又一轉身,一隻金色的步搖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紅寶石稱著她的黑髮。
浮生覺得她頭上的步搖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神思游離了一會,又被君莫的聲音拉回。
“今日怎的會突然過來了?”他是對著漪連講的。
“我不是看咱兩住的近,可你又不主動來看我,當然只好我來找你了。”漪連眨巴了兩下眼睛,簡直是攝人心魄。
浮生手中的貓還奄奄一息,她可沒心思再聽兩個人閒談,突兀地插了一句,道,“不知道相思病該如何治?”
漪連得目光重新落在了浮生身上,她倒是覺得這個問題有趣的很,相思病要怎麼治?這不是她最擅長的嗎。
這件事找她也算是遇上了行家。
漪連在人間的時候,閒得無聊,時常會幫凡人牽牽線,搭搭橋什麼的,像什麼相思病什麼的,也經常會在一些痴男怨女身上碰到,一旦她一插手,保准藥到病除。
不過……
她看了一眼浮生手裡的貓,又看了一眼君莫。
君莫不明所以,桃花眼微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君莫不若她可以知人間之事,所以對自己的貓早已對浮生手裡的虎斑貓一見傾心也是毫無所知。
漪連料想,如果讓君莫知道自己的貓對一隻人間的流浪貓一見傾心,那他會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這件事想來便有趣,她的嘴角也忍不住輕輕上揚,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需系鈴人。”
這系鈴人……豈不是巒重?
不自覺的,她也將自己的目光移向君莫。
君莫感受到兩個女人別走生意的目光,眉頭輕攏,似在思考,不久之後又神情輕鬆,對著浮生道:“不知是何時,我竟惹了你的貓?”
浮生搖頭,對著君莫道,“不是你,是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