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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芙樓說:“再過一陣子,我會回去看看他的,你們兩個就別擔心啦。”
勾千木著臉,沒說話。
澹臺昂看了看兩人,說:“我去讓白無常把童月帶來。”
芙樓點點頭。
白無常是澹臺昂(賞善司)麾下最著名的一個鬼差,而黑無常則是罰惡司麾下的鬼差,二人平時結伴於人界勾魂。
隨著判官獨有的號令黑白無常的“無常令”被注入法力,房間中出現了一陣黑色煙霧,而後出現了一個白衣短髮,笑顏常開的男子,頭戴一頂長帽,上面寫著“一見發財”。
芙樓走上前去,對他友善的笑笑,那白無常一見到來人,表情明顯僵硬了,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勾千看谷芙樓,並沒有露出什麼不高興的樣子,於是走上前去,勾上白無常的肩,用與表情、音調完全不符的話說:“白白好久不見了呀。”
白無常只會笑,臉上從來不會出現其他表情,此刻笑眯眯的說:“狗狗你今天沒有吃飽了撐到了嗎。”
勾千被他一聲狗狗膈應的了不得,淡定的拍拍他的腦袋,走回芙樓身邊。
澹臺昂哈哈一笑說:“白白我就喜歡你這一點,犀利啊。”
白無常扶扶頭上高大的帽子,笑眯眯道:“澹臺大人,要鎖鬼嗎?”
芙樓點點頭說:“只不過是讓你從鬼界給我把鬼鎖回來,用完了再還給你。”
白無常聲音有些僵硬:“這好辦,不過你們別讓那個黑臉知道,他死板的要死。”
澹臺昂說:“放心,實在不行就關門放芙樓,哈哈。”
谷芙樓啪的一巴掌把澹臺昂打飛,擦擦手對白無常說:“別聽他亂說,這事情就我們四人知道,只要我們不說,誰都不會知道。”
白無常點點頭,手裡也不閒著,不一會就用鎖魂鏈將童月從鬼界拖了出來。
屋裡靜了一陣,芙樓沉著臉,看著眼前的童月,她敢肯定,如果把這樣的童月帶到童樂面前,那個小鬼一定會激動的立刻把體育館炸飛……
童月胳膊、腿還好好的在她的身上,臉也沒有什麼傷口,就是身上……
開膛剖腹,裡面所有的器官幾乎都被掏空了,那樣子實在是夠觸目驚心的。
障眼法是不能用在鬼身上的,因為他們沒有實體,因此她也就沒辦法把童月弄回原來的樣子。
“誰幹的?”勾千忍不住問她。
童月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迷迷糊糊被重新帶回了人界,除了早已見過的白無常,眼前還站著三個從未見過的人。
澹臺昂看到童月的慘狀,也不禁皺了眉頭,半晌依然風流的笑了:“美女,芙樓妹妹問你話呢,別光顧著發呆了呀,不然可見不到你弟弟了。”
童月原本迷惘的表情瞬間被急切代替,“你們,你們見到小樂了?他怎麼樣了?”
芙樓看了他一陣,慢吞吞的說:“不太好。”
“什麼叫不太好?他又發病了嗎?”
芙樓說:“就是死了的意思,而且,今晚剛剛變成厲鬼。”
童月一臉受到了打擊的表情,頹廢了下來,眼中慢慢掉下了眼淚。
芙樓說:“你弟弟現在六親不認,執念就是你,我要帶你去見他,不過你這副樣子,估計會引起反效果。”
芙樓坐在沙發上,似乎已經有了什麼主意,勾千好奇的看著她。
芙樓卻對他笑了笑,說:“麻煩你們啦,鬼界那麼忙,你們先回去吧。”
澹臺昂、勾千、白無常三人彼此面面相覷,卻又無人敢提出反對意見,八卦還沒看完,只能有點意猶未盡的說:“我們先回去了。”
臨走時,勾千突然想起什麼,對芙樓說:“谷芙樓,十殿下說讓你在一年半以內,務必回鬼界一趟。”
芙樓神色柔和,點了點頭。
勾千上下看了她一陣,最後還是什麼都未說,一陣煙散去,三人身形消失。
芙樓牽過童月頸上的鎖鏈,晃蕩一下,把她拉過來。她的眼睛向下掃去,然後問:“要報仇嗎?”
童月愣了一下,然後堅定的點點頭,“謝謝你。”
芙樓笑笑,告訴她:“希望你能一直這麼想。”
童月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一時間呆在原地沒動,回過神來時,卻是被芙樓拽著鏈子踉蹌了一下。
芙樓說:“我想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已經後半夜了,你受不了陽光,也就意味著我們要在幾個小時以內搞定那群兇手。”
童月忐忑的點點頭,說:“我明白,我們快走吧。”
芙樓用鎖鏈拉著童月,一路上經過交談,得知了那天事情的經過。
童月與童樂從小相依為命,可以說童樂是她一手帶大的,這種又做姐姐又做母親的親密感,讓她無論多苦,也從未產生過把弟弟拋棄的念頭。
幾個月前,她生前最後一次帶弟弟去醫院看醫生,在拿到了治療弟弟心臟病的藥走向醫院大門時,一個衣著講究的男人不小心撞到自己,男人幫她撿起地上散落的藥瓶,看著上面的藥名對她說“你們兩個嗎,應該是弟弟有病吧,別害怕,我也是醫生。”說著給了女孩一張名片,上面鎏金的一行名字,下面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私人醫院的地址。男人說神秘的對她說,如果需要幫忙,可以來找他。
男人隱晦的說,如果童月賣一個腎,得到一筆巨額手術費,就可以用來給弟弟換一個健康的心臟。
童月當時確實是心動了,但是自己畢竟是一個17歲的小女生,內心的恐懼總讓她不敢踏出這一步。
直到事發的前幾天前,童樂再次心臟病發,並且這次比較嚴重,醫生說要儘快準備手術費,給童樂換心臟。
童月與弟弟相依為命了多年,當時根本沒有那麼多錢,想來想去,終是想起了那家私人醫院。
那天童月正帶著弟弟去體育館看球賽,童樂有點喜歡足球,但卻不是很入迷,童月以前也偶爾帶他去過幾次,期間童樂一直心情平穩並且愉悅。相反的,自己卻不是很喜歡足球,那天自己正為童樂的病情擔心,根本無心球賽,偶然想到那家醫院以後,便決定趁球賽正在進行時自己先過去一探究竟。並囑咐好童樂在原地等她回來。
私人醫院離球場很近,童月到達以後,看著醫院外面雖然是不起眼的樣子,但是裡面似乎還算是正規。
童月給醫生敘述了自己家中的情況,再詳細的順問了有關賣腎一事後,童月準備回家再仔細考慮一下。
童月走在小醫院的走廊上,心裡正為要不要賣腎猶豫著,忽然出現了一隻大手拿著一塊手帕捂上了她的嘴。
之後的事情童月記不清了,當她完完全全睜眼後,脖子上已經被鬼差戴上了鎖鏈,沒來得及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前來執行公務的黑白無常鎖走了。
芙樓聽完,大概明白那醫生知道這女孩子無親無故的,只有個6歲的弟弟,行事就肆無忌憚起來,先迷暈這女孩,然後殺了,取出了內臟,準備在黑市上倒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