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左小露緩過勁來，送上一個甜美的微笑說：“牛老師好呀，我叫左小露，等有空我請你吃飯呀，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嘛。”
芙樓內心吐槽到——你也太主動了吧，矜持呢！你所謂的矜持呢！
牛逸似乎對這樣的邀請回答相當熟練，說：“怎麼可以讓女孩子這麼破費，還是改天我請你們吃飯吧。”
芙樓表面笑著與兩人打著哈哈，實際上已經和牛逸用傳音術交談了起來。
“你來這做什麼？”
“你們學校人不夠，來A大請裁判了，學校就讓我來了。”
“……還真夠巧的。”
“嘿嘿，不生氣啦。”
“我生什麼氣，只要他別來招惹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
牛逸覺得芙樓性格真是奇怪，就好像小孩子一樣，喜怒哀樂來得快去得也快，看上去總是一副狂妄灑脫的樣子，卻讓自己覺得，她的性格有些不太穩定。
跟大家都不一樣。
牛逸看向A區，他總覺得童樂似乎也注意到自己來了，因為其越發猖狂的偷走別人的東西，就像是做給自己看的一樣。
他看芙樓沒什麼反應，似乎真的打定主意不管此事了。
牛逸有些著急，尋活人找土地，尋死人找鬼差的道理他也懂
關鍵是他才來A市不久，也沒打算在這裡常住，所以一直沒拜會過土地，現如今冷不丁找他幫忙，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至於鬼差就更不用想了，為了避免徇私枉法的情況發生，鬼界的人，幾乎從不與外界打交道。
如今沒了芙樓幫忙，他輕易攬下的尋人之事還真的不好辦了……
“芙樓，你認不認識這裡的土地？”
“可以理解為不認識。”
“啊？”
“沒什麼。你要是想找人直接去找鬼差算了。”
“為什麼？”
“他姐姐八成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
“那孩子死之前擁有純淨的靈魂，死後也能維持數月不改，除了天生的原因，也有後天教育的結果。你覺得有空這麼仔細教育孩子的姐姐，就算遺棄他，會把他遺棄在容易使人頭腦發熱，熱血上涌的體育場？”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死了？還是意外？”
“廢話。”
牛逸咽了咽口水，對投向他的好奇目光的左小露俊朗一笑，佯裝做觀看球賽。
“找鬼差，還不如找土地，我連鬼差在哪都不知道。”
“先不說你能不能找到，就算你找到了，然後呢？”
“什麼然後？”
“然後怎麼辦啊，把冤死的姐姐的鬼魂領到那個快變身的小鬼面前？”芙樓歪歪腦袋，眼睛緊緊盯著球場，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繼續傳音道：“你猜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要‘砰’地一聲，你和這個A區都不會存在了，要知道，這種小鬼一旦變身，可沒你想像中的好對付。”現在的你起碼不能全身而退，芙樓在心裡說。
牛逸不禁皺起眉頭，苦苦思索著。
另一邊，童樂也隱隱知道自己已經快控制不了自己了，心裡似乎總是出現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引誘著他。
“你看，就像我說的，根本沒人注意你啊。”
“你這樣偷偷人家東西有什麼用？沒有人會真正在意。”
“不如殺一兩個人？等有人死了就會引起更大的關注，到時候你姐姐說不定也會注意到，回來看你呢……”
“不要猶豫了，再等下去你姐姐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會找一個更乖更健朗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弟弟，以後一年兩年，十年過去，他就會徹底忘記你，連你長得什麼樣子——”
童樂瘋狂的撞向剛抬來的的巨大音響，大喊道：“住嘴住嘴！姐姐說她只有我一個弟弟的！她不會不要我我的！”
“啊——”
音響被常人看不到的童樂瞬間撞飛，剛好砸向路過的一個學生，牛逸聽到慘叫抬頭一看，剛好看到童樂一副驚恐的表情。
周圍的師生根本沒注意到那麼遠的對面發生了什麼，牛逸陰沉著臉，一路說著“借過”，向A區走去。
受傷的學生已經被剛才路過的師生送去醫院，現場還留下些尚未乾涸的血跡。
“童樂！你還想不想找你姐姐？”
“我……我……”童樂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你們都騙我，姐姐不要我了，她不會回來了。”
牛逸抿了一下嘴，用肯定的語氣說：“我沒騙你，你姐姐喜歡你，會回來的，我不是在幫你找嗎？不要傷害人類，如果招來天師，你就永遠都見不到你姐姐了！”
“騙人騙人騙人！都那麼久了，姐姐都不回來，她不會回來了！你還想騙我！”童□□明的身子竟然開始漸漸變白，陰森的面孔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牛逸心中暗叫不好，真是要變厲鬼了！這裡還這麼多普通人呢！
還沒等他想出一個萬全的辦法，對面半透明的童樂突然對他揮出一爪，牛逸下意識想躲，卻意識到身後是上千的人類，要是被她們看到自己用非人類的速度跑開……
牛逸硬起頭皮，將妖氣現於胸前，化成一個朦朧的淺色光暈，同樂的利爪“蹭——”的一聲划過上面，慘白的尖長指甲像是鉤子一樣瞬間劃開了護體鏡，劃破了他的運動服，他迅速往後小退一步，胸前還是出現了一個淺淺的血口子。
“這是剛出生的厲鬼？怎麼……”
“告訴你不要小看他，任何東西，一旦純粹起來，毀滅不了別人，就只能毀滅自己，很顯然，目前來說，他是前者。”芙樓蹲在A區最邊上，雙手抱膝，下巴撐在手背上。圍牆剛好擋道她，使她不會被對面的人類看到。
“現在怎麼辦？”牛逸抹了抹胸口的血，施法讓它癒合說。
芙樓瞟了一眼牛逸胸前的傷口，眼神變了變，似乎嘴裡嘟囔了什麼，牛逸沒聽清。
“方法一，把他鬼魂姐姐帶來，他發瘋更厲害，然後消失或者心愿完成直接消失，方法二……直接幹掉。”
牛逸瞪了一眼芙樓，顯然不能贊同方法二，芙樓惋惜的嘆嘆氣說：“反正都是你的問題，慢慢解決啦。拜——拜～”說罷消失在空氣中。
牛逸憤恨的瞪了一眼芙樓消失的方向，最終咬牙切齒的隊小鬼說：“這是初次變身，你應該還保留點意識吧，現在立刻消失！後天晚上，我把你姐姐、帶、來！”
芙樓表面上心情不錯的坐在看台上，翹著二郎腿，心裡卻有些奇怪，按那天的情況看來，那個小鬼最起碼今天不會變化的啊，怎麼會提前呢……
牛逸氣沖沖的回來，瞪了一眼芙樓，然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