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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猛地睜開,眼角似乎有些龜裂,隱隱透出血絲,一對眼白是血紅色,當中鑲著金色蛇樣的豎瞳的眼睛兇狠的瞪著某處。隨即,她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浮現出墨綠色的鱗片,短短半分鐘的時間,除了手足以外的四肢,竟然全部長出了密密的銀灰色狼毛。
而在谷芙樓的身上,一個與她沒有一點相像的魂魄的上半身,像是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拉出了身體,而下半身卻嵌在原本的身體中,這過程如果倒過來的話,分明是厲鬼奪舍!
被拉出來的魂魄現在看來還算是形態完整, “她”是一個長相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柳眉水眸,如果清醒的話,一眼看過去能讓人酥了半個身子。
輪轉王他坐在芙樓旁邊,不在意周圍所觸都變成血水,只是沉默的,用最專注的視線注視著她的每一分。
“咳——喳——咔——”那聲音是從閉緊唇的鬼魂喉中傳來的,一樣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開始響起,她碩大的眼睛瞪著,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而後,屬於她的重頭戲終於開演——
從臉頰開始,一道道血口裂開,一片片肉像是被人用工具“片了”下來,她嫵媚的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漫長的時間裡,可怖的面容看不出曾經的貌美。
她時而神經質的看著若隱若現,浮出那具怪異身體的魂魄的腹部,不知多久的時間過去,終於,她胸部往上血肉幾乎全部消失,見到了骨頭。
輪轉王平復自己的呼吸,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像是要牢牢印在靈魂中,他只是不厭其煩的低聲重複著:“快了……快了……”
她親眼看著,到了小腹,那樣不知名的工具忽然狠狠劃開了一道一掌大小的裂口,有什麼東西被殘忍的從裡面掏出……
然後他聽到她說:“我的……我……的……”
呢喃著,整整3天,不休……
……
學校——
“左小露,谷芙樓已經3天沒來學校了,班裡就你跟她關係好,你知不知道她家住在哪裡?”榮健說。
左小露說:“知道,下午我就去她家看看,大概是有什麼事情吧,我記得去年也是初四開始連著三天沒來學校,那次我問過她,她說每年那個時候都會有點私事。”
“恩……”
左小露“跋山涉水”好不容易來到谷芙樓住的地方。
“這個死丫頭,新家也弄得太遠了吧……”
叮咚——
左小露站在芙樓家門口,揉揉發麻的小腿,耐心等著屋裡的人給她開門。
“哇塞,正太啊!”
來開門的是布白,悲催的某人剛一開門就被外面的人類一把摟進懷裡捏來捏去。布白臉上氣的通紅,又不敢用法術教訓自己“衣食父母”的好友,只能拼了命了忍耐道:“笨蛋大笨蛋!快鬆手,要把我勒死啦!”
左小露這才一臉愧色的鬆了手,揉揉小正太的黑髮,問道:“你是芙樓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布白!是芙樓——”
“他是我弟弟,前幾天剛從國外回來,漢語還不太利索呢。”
左小露仰頭,樓梯上方的不是芙樓又是誰。
“啊!谷芙樓,你又幹什麼去了,和去年一樣,不來學校也不請假,害得我被老班趕來找你……”
谷芙樓隨意的笑笑,顯得並不在意,“你竟然還能記得去年的事,少見啊。”
“你——”
左小露瞪大眼睛看著福樓後面突然出現的男人,帥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他輪轉吧,是我朋友。”芙樓瞥了眼身後的人說到。
“哦呵呵呵呵~輪轉啊,你的名字真奇怪哈哈,你是哪裡人呀,家裡還有誰?結婚了不?有女朋友了不?有男朋友了不?呵呵呵呵呵~”
輪轉王盯著面前這個人類,發現不能理解她說在說些什麼,於是仍舊沉默。
左小露尷尬的哈哈一聲,大聲道:“我開玩笑的啦!哈哈哈,我是芙樓的同位也是她的好朋友,別和看賊似的看著我嘛……”
谷芙樓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說:“你先在下面坐會,我換件衣服,一會陪我去個地方。布白,你會好好照顧我的朋友的吧~”
布白嘴角抽搐道:“我知道,不會也得會……”
谷芙樓晃晃腦袋,走回臥室。
她看著臥室的狼藉,心想還好在小露來之前就度過了臨死劫。她走進結界裡,席地而坐,運功將周圍所有的煞氣與血腥之氣吸回體內。
“這叫可持續發展!”面對輪轉王少有的鄙視眼神,芙樓憤憤道。
片刻後,谷芙樓來到一樓,說:“小露,走吧,啊,布白,你也跟著。”
聞言,布白和他雞蛋殼有的一拼的臉色沉得更厲害,說:“為什麼還有我!”
“嘖嘖,姐姐是去給你找學校上學,你也不想與世隔絕一輩子吧~”
布白緊緊抿著嘴,像是要哭出來了,最好才自暴自棄的說:“我去!”
“這才乖嘛~哈哈哈哈~”
輪轉王站在芙樓的房裡透過窗子看著三人漸漸遠去,沉默的維持著這個姿勢。
屋中一陣灰中透金的光芒閃過,一個腳踩七彩祥雲履,身披金灰鳳鳴袍的頭髮高高豎起的男子出現在屋內,來人正是老七——泰山王。
“哎呦,這是要望穿秋水呀~”
輪轉王連頭都沒回,說:“為何來此。”
“嘿嘿,鬼界太無聊啦,他們陪老婆的陪老婆,辦公的辦公,就咱們倆光棍了,這不你一走,我只能自己形影相弔了呀~”
“休得胡言。”
“哈哈,我看小丫頭還有一年就可以成魔了,到時候身、心進化成魔族,你就更沒有機會了,不趁現在把自己的影響力擴大,以後有你受的~”
輪轉王轉過身來,老七看著他逆光看向自己,聲音淡然卻又擲地有聲:“那又、何妨。”
輪轉王從不讓芙樓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他始終沉默的進入她的生活,卻從不干擾。因為他篤定,芙樓最需要的東西只有他能給,。
犧牲,還有奉獻。
以至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鏡頭再次轉回裴可可那邊。
裴可可站在方氏總部大樓下面,看著來來往往的員工和客戶,心思回到了那天晚上。
“你是說,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裴可可的對面飄著一個滿臉鮮血的老婦,那鬼點點頭,繼續說:“我不認得他,他一進來就打我,邊打邊說什麼‘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為富不仁的東西!你們沒有母親沒有子女嗎!為什麼一個勁的迫害我們這些普通人,我好不容易才把女兒送去一中讀書,你們竟然說他是壞孩子!她不是壞孩子,都是你們逼的,是你們的錯!’之後的話我就聽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