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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老媽,牛逸又是一陣頭疼,半多年前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自己給她找個媳婦回去。
我勒個去的啊,我整天呆在山上,難道要找石頭給她當媳婦?
真崩潰……
牛逸晃晃蕩盪的覺得自己好像走到了廁所門口,只不過……
他側頭看門框旁邊的標誌,那個小人穿的是裙子還是光著腚呢?
牛逸覺得自己腦袋更暈了,他眯眯眼,使勁看了半天,終於把穿著裙子的小人看成不穿裙子的了……
嘿嘿,他相當舒心的笑了。
芙樓剛洗了洗手準備出來,就感覺廁所門口出現了一個渾身酒氣,大概道行千年左右的妖怪,她轉頭瞅著門口,看那個妖怪在門口站了一會,隨後晃晃悠悠的走進廁所來。
……
關鍵是……
那妖怪無論從生理還是心理角度分明就是個公的!
芙樓神色詭異的瞅著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高壯男子,他目測大概1米9的個子,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西裝,隱隱能感覺到衣服裡面是糾結成團的肌肉,在外表來說確實是個很強壯的妖怪。
芙樓眨眨眼睛衝著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人笑了,原來是只野牛妖。芙樓心想。
“你師父沒教你喝了酒怎麼把酒逼出來?”芙樓雙手環胸,半笑不笑的問面前往四周看的男妖怪。
牛逸感覺自己真喝多了,不然怎麼會從男廁所里看到一個女學生……
芙樓無語的看著男子不解的看著自己一陣,然後使勁左右晃著腦袋,仿佛這樣自己就能消失不見了。
芙樓嘆了口氣說:“可別怪哀家,誰讓你閒著沒事幹跑進女廁所。”
她揚起右手在空中虛虛一握,一團紅芒閃過,接著一團散著寒氣的冰水從男子我頭上澆了下來。
男子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終於清醒過來,看到面前笑眯眯的女孩子,不知怎麼的退了一步,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紅結界中。他心中一凜,正色起來,不動聲色的施法,想要破除結界,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的妖力似乎被禁錮了起來。霎時,他出了一身冷汗,沉下心來內視自己的妖丹,發現它果然像外面一樣,被一層淺紅的光芒細細的裹住,此刻,牛逸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牛逸現在才慌了起來,以前住在枯牢山上,闖了禍事事都有老媽幫他收拾爛攤子,就算不給他老媽的面子,也得給他舅舅上饒仙君一分薄面,這樣子一邊倒的全無還手之力的情況卻是一次也未遇到過的。
芙樓微笑的看著男子,心裡盤算著冒犯了自己是留他一條胳膊呢還是留他一條腿呢。
畢竟,她幾乎對所有除人以外的生物沒有半點好感,雖然也有幾個例外的。
芙樓收起笑容,剛想動手,就發現男子可能因為有些熱,而解開了幾粒扣子的襯衫里露出一個熟悉的東西的一角。她驚訝的停住了伸向前方的手,緊緊抿著嘴唇,閉上了雙眼。
而當她再睜開時,原本的一雙黑眼睛已經變成鮮紅色,正對上她視線的牛逸瞬間感到沉重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牛逸忍耐著身體中翻江倒海的上躥下跳的妖力,努力睜大眼睛看清她。
那是怎樣的一雙魔眼,通體艷紅,連眼白都是紅色,兩隻眼睛像是沁血的紅寶石一樣熠熠生光,平平的一眼掃過去,讓人汗毛倒立。
牛逸對上她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轉開了眼睛。
芙樓看向男子胸前,透視過衣服果然清晰地看到了他胸前的懸掛的綠色的像是鉤子一樣形狀的飾物。
她抿抿嘴,抬眼仔細端詳了一陣男子的樣貌,像是在確認什麼,結果片刻後竟突然有些羞澀的笑了!
牛逸覺得天似乎都要塌下來了,不然剛才還是殺氣騰騰的女妖怪,在露出一雙變異的兔子紅眼看了他一陣以後,怎麼就突然態度大變,看著自己扭捏(?!)起來?
芙樓有點不好意思,心裡只是想著……
好像欺負到自己人了……
某KTV二層的咖啡廳里。
牛逸一手捏捏因為剛才過於緊張而全身繃緊的酸痛的肌肉,另一手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臉。那類似於自殘的清醒動作讓芙樓更加內疚了……
多么正直的孩子呀。
芙樓想著,可別是因為給自己嚇著了。
牛逸清了清嗓子說:“這位……”
“谷芙樓。”芙樓自我介紹到。
“谷小姐,哈哈……您別介意啊,我是在A大當體育老師的,剛才和一幫小兔崽子和酒,實在是喝大了,也分不清什麼東南西北……”牛逸頓了一下,觀察著芙樓的表情繼續說:“什麼男廁所女廁所了。”
芙樓瞅了他一眼,笑了笑低頭喝咖啡去了。
這不是廢話嗎,芙樓能說啥?我介意?我想砍你一條腿做賠償?我不介意?歡迎你繼續在女廁所遊玩?
芙樓秉著不說不錯的原則沉默了,臉上還掛這得體的微笑,表示自己沒有因此感覺不高興。
可這在牛逸看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在牛逸見識到芙樓之前那陰險的笑容和那兔子紅眼以後,自動把芙樓劃分到腎上激素分泌過盛的易激動的高危分子上去了。
現在看著芙樓再次露出相似的笑容,牛逸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剛才不還好好的?說錯話了?
餐具啊……
牛逸硬著頭皮繼續道:“這事是我的不對,我改天給您登門道歉端茶送水還不行嗎……您看我又不是故意的,態度也挺誠懇的吧,就別生氣了吧……”
牛逸瞅瞅周圍人,覺得臉皮都可以去直接拿下來當板磚去拍人了,“而且你看看周圍這些人,人家都誤會咱倆關係了,這樣給人家看到對你影想多不好啊……”
芙樓實在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看著周圍的人露出“果然是小兩口吵架”,“師生戀哇”,“女的笑了,哎呦喂和好了!”的表情對牛逸說:“說了半天你也沒說你叫什麼,家住在那裡,都有什麼人。還端茶送水呢,等你今天跑了我去哪裡找你啊。連基本的誠意都沒看到,我怎麼相信你呀。”
牛逸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說:“哎呦,我這是急糊塗了,別生氣啊。我啊叫牛逸,現在住在市中心挨著體育館那片的住宅區,5號樓,你過去一問就成,附近的人都知道我。”
牛逸嘿嘿一笑,搓搓腦袋說:“我就一粗人,辦事也不牢靠,這我都知道,但是你放心,至少我答應了你的事肯定會做到!”
芙樓沒管他說的啥,繼續追問:“問你家裡幾口人呢,主宅在哪裡,人界大了去了,萬一你退了房子跑了怎麼辦。”
牛逸坐直身體,急忙說:“哪會啊,我絕對不是那種人!我老爸常說我們野牛妖做妖怪要講信用,一言九鼎,做人更得這樣。”
“是這樣的,我家主宅在W市與Y市交界處的邊界一座小山枯牢山上,別聽著名字挺晦氣的,那裡靈氣還是很足的,景色也很好,就是小了點,不過我們一家三口住還是綽綽有餘的,有機會你來W市的時候我給你當導遊哈!我老爸叫牛嚴扇,老媽叫濮陽瑛雪,是上饒仙君的妹妹,你可能聽說過,聽我老爸說,我老媽當年相當的潑辣,有‘火美人’之稱!只不過她不太喜歡修仙之術,所以一直和我老爸在人界安安穩穩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