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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殊身旁檢驗靈石的壯碩男子靠近段殊,在他耳畔說了兩句話,段殊臉色大變,正欲呼喊,卻見寸心直接將丹藥放入口中!
蒙面女反應極快,立刻持匕首刺去,美男子行動也不慢,用帶著黑手套的雙手緊緊夾住刀身,不過天字號更加強悍,直穿而去,男子為這強力咋舌,抵擋不住,只得用巧勁轉移衝力,拖延了一息的功夫。
只這一息,寸心就已經將丹藥咽入了腹中。
“真的!走!”她一甩長鞭,攬住那男子手臂。
蒙面女哪能給她逃跑的機會,刻著寒星的匕首刀刃已經來到寸心的丹田處,欲將她肺腑剖開,但卻不知被什麼擋住了,巨大阻力與壓力相擊,將寸心撞向客座。
未料竟有這麼大的衝擊,寸心與蒙面女兩人都吃了一驚。
美男子支撐著寸心,面色不愉地看了一眼蒙面女,似乎要將她僅露在外的眉目死死記住,蒙面女畢竟身為體修,只在鎖鏈上退了幾步,便站穩向他們衝去。
段殊剛剛一時緊張,沒有叫出口,現在回過神來,大喊道:“把這女人給我攔住!”
寸心與伴侶破窗而出,蒙面女緊追其後。
原本坐在連秀另一側的連姓青年起坐,向段殊走去,矮身低頭與他單獨說了兩句話。
☆、結緣
寸心二人衝出銷(和諧)魂窟,闖入集市,蒙面女在身後越追越近。
“怎麼回事?”俊美的男子關切道,“怎麼不用縮地術?這樣我們逃不掉!”
“我也不知!”寸心捂著腹部,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內丹碎了!”
“什麼?!”那男子還在震驚,寸心已經支撐不住,倒在他懷中。
蒙面女身為體修,耳聰目明,在身後聽的真切,心道:原來這女子不僅有保命的屏障,還有縮地成寸的秘術,怪不得如此膽大,但現在她的同夥發現她逃不了了,肯定會將她棄之不顧,且看她接下來要如何。
但那美男子的行動卻讓人出乎意料,他抱著寸心拐進一家凡人醫館,將寸心放在館內,果斷轉身回來,試圖孤身攔住蒙面女!
看來不要命了......這人間還真是有情痴?
蒙面女持匕首飛速近身,與那美男子纏鬥起來。
對方不用刀劍兵器,只一雙比鐵還硬的拳頭,時而變化成掌,時而成爪,功夫還算不錯,但體修纏鬥的技能說白了也就那麼幾手,重要的還是力量,所以只過了兩招就被蒙面女震得退無可退。
蒙面女剛在銅爐前被他攔住了一刀,知道他並非花架子,無意與他拖時間,左手把另一把匕首也出鞘,鑽了個空隙,雙刀同時抹向他的頸部,準備一招斃命。
“?!”
刀歪了。
蒙面女一個錯身,明白了,此人有水靈根,剛剛用了水霧折射的方式,使她視覺上產生了錯覺。
這招有不少體修會用,但只能用一兩次,再用就不好使了,蒙面女抬腿梗掃,將他踢得倒飛栽向醫館,沒有了他的遮擋,視線也清楚了,能看到寸心還躺在醫館的床上,已經暈過去了。
廣廈的凡人習慣了這些修仙者每天打來打去,大夫們更是早就看透了,行醫濟世都有一個默認的傳統,就是絕對中立——
不管誰進來,能治的都給治;不管誰想帶患者走,反正也攔不住,就乾脆不攔。
現在寸心身邊就來了個捻著鬍子的大夫,眯著眼睛,完全無視旁邊的美男子和蒙面女,坐下就給寸心把脈:“……嗯……沒什麼問題,身體不錯,就是有點體寒,平時是不是經常手涼腳涼啊?”
“……嗯?”寸心虛弱地睜開眼睛。
“沒事,多運動就行了。”
凡人大夫看不出金丹上的傷,說到這還被一旁打鬥發出的“嘭”一聲巨響嚇了一跳,自己撫了撫胸膛,對那兩位道:“別把那些罐子打碎了!”
修仙者不對凡人動手,也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所以他這麼說了,蒙面女與美男子就真的也往旁邊挪了挪。
那美男子似乎是水土雙靈根,還時不時搡出一把沙塵,非常難纏。
大夫在一旁叮囑又重新閉上眼的寸心:“你們修仙者啊,平時就仗著能御劍,也不運動,走走就行,哎,你看這兩位,是體修吧?就很好,沒事多走走……”
凡人不知道,煉體其實是有要求的,如果不具備金、土這兩種靈根,是很難在體質上有所成就的,而且多數人吃不了粹體時痛不欲生的苦,除非是天生金土雙靈根,很少有人會選擇做體修。
“但是你們練體的,也得注意適度啊……”那大夫還在嘮叨,蒙面女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美男子的每個招式都沒什麼特殊,但層出不窮的小伎倆用的非常有靈性,皮糙肉厚、耐力強,基礎很好,速度比起連秀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蒙面女不知道他這樣耗下去有什麼意義,看他捨命一搏的氣勢,似乎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蒙面女眉頭越皺越深,力氣越來越大,半柱香的功夫,終於把對方逼入絕境,滿身是血,難再起身,但每當她要靠近寸心,對方就又衝過來,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連大夫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