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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琛也掛不住了,趕忙道:“魏七姑娘叫我江宮主就行了,什麼‘玉郎君’都是妖女帶頭亂喊的,段家在廣廈是小門小戶,那我們碧霄宮更是不敢高攀,我看晚宴我還是算了吧。”
魏唯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說錯了話,竭力想把人留下,語氣慌張:“江宮主,沙洲的邊家人連家人都走光了,你再走我們這聚會也不好看了……”
“我記得白衣秀骨帶了不少美人來呢,都是連家外家弟子,不是很熱鬧嗎?”
江琛也是急於擺脫魏唯,搖著玉骨扇,故作輕佻地到處張望。
“那些白衣美人呢?咦,這位黑衣美人也不錯,身手了得,我正想結交一番。”
蒙面女剛準備走就被點名,只好回頭給魏唯鞠躬行禮。
魏唯氣的表情都沒了:“都殺了。”
“啊?”江琛嚇了一跳,“......這麼快?”
魏唯自覺失態,趕緊又嗲道:“這還是我勸了半天的,奈何段三公子一定要殺,說是不殺不能填補他的錯處,怎麼給廣廈的百姓交代啊。”
蒙面女心中一驚:段殊平時輕易不殺人,且她剛從段殊那回來,去時還聽魏唯說是活的,要送走,現在就死了,還要推給段殊,這些人到底是死哪了?
“可惜還這麼年輕,”江琛發自內心地搖頭惋惜道,“也不是她們搶的東西,不是她們毀的木材。”
“江宮主心地好,”魏唯皮笑肉不笑地打量著蒙面女,“可是若沒有她們這麼縱容吹捧,連彩蝶也不會如此囂張。”
江琛點頭稱是。
“江宮主叫你一聲美人,”魏唯突然說,“你也把蒙面巾摘下來給看看啊?”
江琛和蒙面女都沒料到,她突然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蒙面女疑惑地打算取下面巾,江琛卻怕得罪段殊,趕緊出手阻攔。
“沒必要,美人嘛,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比如繆夫人,比如……”江琛說著,突然看到渡情路過,趕緊如看見救命恩人般跑過去了,“還有要事!先行一步,失禮失禮。”
“繆夫人又是哪個!聽都沒聽說過!”魏唯咬牙切齒道。
蒙面女略一猶豫:“我面上有可怕疤痕,貿然揭開,怕冒犯到仙子。”
魏唯露出個感到噁心的表情,快步走了,似是不屑於與蒙面女計較,邊走還邊咒罵:“長個男人身子怪物臉,什麼玩意……”
其實蒙面女並無疤痕,只是為行動方便才覆面,體型也很好,只比尋常柔弱仙子略顯健美,是不同的風格。
崇尚女子形如若柳的審美,只在普通保守的大戶人家中尚存,結下仙緣後女人不能生子,所以男修女修都一樣,魏唯會說出這種話,正是因為她在充滿普通人的魏家內院裡被蹉跎太久了。
蒙面女替她惋惜地搖了搖頭,繼續去尋連吞了。
☆、佛修
“寸心,你醒了!”
溪北焦急地望著伴侶:“你感覺怎麼樣?”
寸心迷迷糊糊問:“我的金丹怎麼好了?”
“這位連大夫花錢買下了還魂丹,給你醫治好了,”溪北坦然地說,“你運轉一下靈力,感覺怎麼樣?”
寸心抬起手,一股無形的風圍住十指,化作一隻透明手套:“沒問題,感覺比之前還好了……”
“就是這個,”連吞看著寸心的手,“我就是相中了你這個能力,才費時費力花重金救你的。”
“你眼光倒是好,”寸心傲然道,看向溪北問,“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不至於,”溪北安慰她道,“他幫了我們,我也答應幫他一個小忙。”
“是我太冒險了,”寸心沒來得及反省,忍不住問道,“……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這不是追殺我們的那個人嗎?”
寸心指著角落裡的蒙面女。
蒙面女宛如跟朋友打招呼一樣,沖她點了點頭。
“我就睡了一覺,”寸心迷茫道,“醒來怎麼就這樣了?我還以為要完了……”
溪北苦笑著將她攬在懷裡:“沒事的。”
“你看,你的愛人這樣體貼,這樣為你著想,你是不是也該給他回報一二?為我做點什麼?”連吞對寸心說,“在下連吞,你可以叫我連大夫,連先生,我們的合作還長著呢,今天先熟悉一下,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寸心靠在溪北懷中,打量連吞身前的那把梅梢月:“誰跟你自己人……你是連家人,字什麼?號什麼?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
“我有名無字,跟姑娘一樣,”這連吞開起玩笑來連自己都不放過,蒙面女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家裡人去的早,沒有長輩能給我取字,這位天字號姑娘也介紹一下自己吧?”
蒙面女:“我沒有名字。”
“嗯,”連吞點點頭,“這倒是真的,我聽說段三公子是個懶得起名的人,自己煉過的兵器一律不記得,寸姑娘這個刻著十字星的鞭子,大概也沒有名字吧?”
“誰說的!”寸心心性像個孩子,脫口而出,“我這把鞭子名叫‘彩雲邊’,段遺星不會起名還不能我自己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