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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打了起來,高義漸漸不敵,不小心用了魔氣。
渡情當時也在,出手幫了段家的兩位,還喊:“怎麼不追?”
事情鬧大,多人圍觀,三個一直打著,追到了銷魂窟,四層魏家、二層段家、三層藍霜吹都來了。
“你跟姐姐修了魔道,是不想同我在一起了吧?”
藍霜吹問高義。
合歡殿的人平日聽藍霜吹這麼說,都很習慣,只因藍霜吹一向把所有手下都當作自己的情人一般。
高義梗著脖子回答:“不敢背叛殿主。”
藍霜吹便說:“那你去問問,魏宗主還能不能留你,能的話,你還是陪著我吧。”
渡情一聽,這不得了。
“傳說你是個妖女,怎麼結果是個痴情女?他這樣對你,你居然還如此忍他?”
藍霜吹難得聽人這麼說,很是感動。
連吞:“這誤會大了,有人解釋嗎?”
溪北:“誰敢解釋?”
魏忠此時早就暗中投靠了魏影從,又不想如段家的意,硬是把這件事壓了下來,留住了高義。
連吞:“所以連彩蝶才說魏宗主是個魔頭,怪不得……”
溪北:“這件事也沒過幾年,你沒聽說?”
連吞懊惱道:“我就回連家待了半年,教導教導我小師妹,回來就錯過這麼大一個笑話,可氣不可氣?我要是在,就這一件我能笑渡情一輩子。”
不止渡情誤會,藍霜吹也誤會了。
這件事之後,她就經常往一層走動,時不時去華音寺聽課,整日與渡情攀談。
“她不是妖嗎?”重圓問,“無名說,廣廈一層有斬妖鈴。”
溪北:“正是因為她是妖,每天忍著斬妖鈴的痛苦,還堅持要去一層尋渡情,這件事才令人唏噓。”
連吞:“我猜渡情也少不得感動,他鬆口了?決定還俗了?”
溪北搖頭:“沒有,幾個月後,他鄭重地拒絕了藍霜吹,親自把她送回了三層。”
連吞大笑:“他是不是見到藍霜吹養的男人就傻了?見到你了嗎?”
溪北無奈:“我沒見到,溪前說的,他說渡情看著是個高僧,泰然自若,還給寒潭裡的蛇挨個拔了毒牙。”
連吞:“……還是閒的。”
重圓:“這就完了嗎?好像沒什麼意思啊?藍霜吹是什麼妖怪?”
溪北:“這我還真不知道。”
重圓搖搖頭,繼續去掏袋子玩了。
連吞感慨萬千:“你們說,渡情他動情了嗎?”
寸心:“看不出來,若說他無情,拖拖拉拉幾個月是怎麼回事?若說他有情……我也想像不到。”
溪北:“我也想像不到藍霜吹動情,她給我的感覺其實很像泉客,一直在學習人類的感情,但就是學不來。”
連吞:“確實很像……圓圓!你在幹嘛?你煩死了知道嗎?剛才我就忍你很久了,現在無名保不了你,我能一口吃了你知道嗎?”
重圓無辜地把手從乾坤袋裡掏出來:“溪北讓我玩的,這裡有人類的東西,我都沒見過。”
寸心:“有什麼啊?怎麼這種聲音?”
“看不到裡面都是什麼,白茫茫一片……”重圓說,“好像是草。”
連吞:“有多少?”
“千斤有餘……”
三人:“……”
“齊了齊了,”連吞拍手,“再問小狐狸賒萬兩金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寸心:“小狐狸會賒給你?”
連吞自信滿滿:“他不會,珠兒還不會?如今連家邊家都是她的,這點錢都不借豈不是白疼她了。”
東西都湊齊了,如果無名也化神,再有溪北,四人在這大陸上就真正意義上的什麼都不用怕了。
連吞三個都心中滿懷期待。
只苦了重圓,還搖著魚尾頻頻去看無名,時而做苦惱狀,時而做困惑狀。
而無名也爭氣,沒有花太久的時間。
在聽完藍霜吹的故事之後,連吞就感覺到這一帶海域上空有雲在聚集了。
十五天後,雷雲已經聚好,開始有雷劈入海中。
“聽到雷聲了嗎?”連吞問重圓。
“聽到了……”
海里聲音很大,但一點見不到亮光,雷劈到半路,早在浩瀚的海波中消散了。
再大的雷,斬不開海。
連吞沖寸心抬了抬下巴:“來,圓圓,讓你寸心姐姐給你用布把眼睛包上。”
重圓:“為什麼?我想看著無名。”
連吞慈祥道:“萬一她死了,你想看著她死嗎?我們不能這麼殘忍啊!而且萬一你突然開竅了,真的哭了,淚珠掉到海底沙塵里不見了,那豈不是白費了?”
重圓乖乖被蒙上眼睛,伸手想去觸碰無名,被寸心牽住。
“別靠近她,第一道雷已經劈下來了。”
重圓無措地緊緊握住寸心的手。
“聽到聲音了嗎?”連吞緊張道,“第二道雷也劈下來了,哎呀,真可憐,無名都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