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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連震臉拉下來,“不提那個不孝子!風光兩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偷東西還敢大肆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我這張老臉都被他丟盡了!”
“秀兒也是好心辦錯事,”連吞說得仿佛兄弟之間無比情深,“他還年輕,有的是前途,師傅別生他氣,也是怪我無能,手無縛雞之力,攔不住他……”
無名三人聽著,頓覺他臉皮太厚。
手無縛雞之力?
這些天相處,三人早就摸清了他的習性:雖然戰鬥時毫無用處,體格卻比魔獸都要壯,能吃能喝能睡,力氣還奇大無比。
曾經路遇餐館,連吃了五碗飯。
寸心調侃他:“你就是因為太能吃了,才起的這個名字吧?”
連吞直接承認:“對啊。”
連震真誠地同連吞說:“你身為醫師,金貴,刀劍無眼,可千萬別跟他去硬碰,若讓你傷了,我非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說話間,三門內出來一女子,正是連珠。
同是白衣,她的氣質卻與藍霜吹大不相同,毫無纖細天真之感,也是高瘦體型,但看得出,平日有勤加鍛鍊,面色紅潤健康,鳳眸靈動,薄唇上的一顆唇珠長得與連吞頗有幾分相似。
“師兄!”
連珠幾步跑過來,腰間掛著一個藍色的穗子,晃來晃去,一手抱琴,一手拿著個藍色荷包。
“師妹想我了吧?”連吞也拿出一個白玉瓷罐,“看師兄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連珠停下看了看,發現還有別人在,有點不好意思地搶過去,問:“這都是誰啊?師兄不介紹一下?”
“都是無關人等,你不用認識,”連吞隨口道,“回去猜猜什麼成分,猜出來師兄有獎,現在我和師傅還有要事說,你先去吧。”
連珠有點不高興,還是走了,走之前把一個藍色的荷包塞在連吞手裡。
“不好好背醫書,繡這個浪費時間的東西。”
連吞嘴上訓她,手上還是直接就掛到腰間。
“哪能啊,”連珠跟他吐舌頭,“我看的病人送了不少銀錢,我花錢在城裡最好的繡娘那買的!”
連吞點頭放心了:“那就好,去學吧。”
寸心和溪北聽得一陣無語。
“這孩子,”連震把他們讓進後院,“賺了錢都攢起來說要留給她大師兄,我說她有孝心是好的,你又疼她,得她多少孝敬都不為過,只是這快嫁人的姑娘了,怎麼還不知道避嫌,你有時間給我說說她,她就聽你的。”
兩人穿過院落,在書房內相對而坐。
連吞沒介紹,連震也就沒給無名三人讓座,但想著連吞剛說有要事相商,叫下人倒了茶就都退下,院內也沒有留人。
“那是自然,”連吞笑著喝茶,“我這次也見到了邊大公子,他對我不太搭理呢。”
“哎呀!”連震親自給他倒茶,“就是怕她表弟誤會!”
“不過哪怕誤會,邊大公子也是真上心,特意問過我,”連吞學邊淮的語氣道,“——‘不知珠兒表姐的嫁妝準備的怎麼樣了?’”
“他是有心我們珠兒的!”連震喜道,討好地對連吞說,“不然我也不能把珠兒託付給他啊!”
“那是,”連吞含笑嘗了口茶,“我說——‘準備的不多,一把鑰匙而已。’”
“什麼?!”連震大驚失色。
“動手!”無名喊道。
寸心按著連吞坐的椅背,一齊向後退去兩丈,停在後院中。
連吞坐得穩如泰山,杯里的茶都沒灑一滴。
清風拂過,整個後院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無名都沒用的著出刀,一腳就將連震踹倒在地,補上兩拳,人便昏迷不醒。
“殺了他。”連吞飲完茶,起身走過去,取下連震腰上的同心結,挪開書房的屏風。
溪北按下無名的匕首,問連吞:“他殺過無辜的人嗎?”
“哼,”連吞勾起嘴角,眼中卻沒有笑意,“你知道邊大公子是誰嗎?”
“誰?邊大公子就是邊大公子,還能是誰?”寸心試道,“連珠的表弟兼未婚夫?”
連吞徒手將剛摘下來的同心結捻成了粉末:“他是連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
“……他知道嗎?”溪北不可置信地指著連震問。
“他怎麼不知道?”連吞冷笑道,“他再清楚不過。”
☆、連環
連震的書房裡設有密道,就在屏風下的地磚,只要將屋裡的東西全部重新擺放位置,風來穿堂而過,形成陣陣樂聲,就能打開地磚。
下面是一條很長的走廊,有些黴菌味道。
無名先下去,溪北殿後,點燃走廊牆上的火盆。
“你這又是怎麼知道的?”寸心捂著鼻子問,“上次的密道你還沒告訴我呢。”
連吞難得沒有開玩笑:“我母親姓連,是個很厲害的琴師,這條密道機關就是她設計出來的。”
“比你還厲害?”溪北問,“你已經在藍霜吹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