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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的另一半,就掛在他的仙侶腰間。
這女子論相貌比他絲毫不差,只是少了他那種過於誘人的感覺,杏眸柳眉,小巧翹鼻,唇珠粉嫩可愛,纖腰不盈一握,胸口分外飽滿,曲線誇張,但絲毫不給人以輕佻之感,氣質出眾,白衣端莊,外罩紫紗,腰間掛長鞭,儼然謫仙。
蒙面女盯住的這個人,就是剛到廣廈不久的寸心。
☆、出手
“眾所周知,女修結成金丹後,是不能再懷凡胎的……”
一位其貌不揚的男修站在銅爐上,駝背、目盲,且鼻孔朝天,但聲音卻渾厚動聽,背上背著一個沉重的鐵盤,正在介紹銅爐內的丹藥。
他先是吹了一遍明鏡散人,什麼上次神魔之戰以來第一位飛升的仙家,等等等等,又吹了一遍魏家,讚揚廣廈的容人之量,能承載此番拍賣盛景,最後兩三句話,快速帶過段三公子,竟有如此渠道能得來這等寶物,就準備開爐了。
這並非是他低看段家,相反,他是怕段家聲名過盛,引來廣廈主人不滿。他腰間掛著廣廈的名牌,是魏家的客卿,同時那牌子上也只寫了一個紅色的“地”字,說明此人沒有名字,是生死門的地級高手之一,與那對孿生女同級。
開爐前,他看向魏忠,等待指示,但這銅爐上重達千斤的鐵鎖,卻是在段三公子暗暗點頭後才開始晃動。
數十名煉體修行的壯碩修士一起轉著巨輪,使纏著爐子的鎖鏈緩慢釋放,在這途中,叫價開始。
“起價一萬上品靈石!”
“兩萬!”
聲如碎玉,面如春風——碧霄宮的人開場就翻了個倍——青衣飄飄,搖著玉骨摺扇的宮主,江琛,親身前來。
江琛三十出頭的面孔,風流倜儻,額前配著碧玉,腰間也掛著玉牌,仙界人稱“玉郎”,左手拇指帶著一個白玉扳指,右手時不時就將那扳指轉上一轉。
“兩萬一!”
華音寺則派來了“妖僧”渡情,他四仰八叉坐在座位上,一手甩在椅背後,一手端著個桶大的酒罈,趿拉著木屐的雙腳擔在桌子上。
一位客卿跟道兩萬二,又有一個外來客叫到兩萬三。
“兩萬五!”段殊身旁的兩女異口同聲地喊道,段殊輕笑了一聲。
沉默片刻,場中又開始慢慢加價。
邊淮:“三萬!”
“......三萬還有嗎?”駝背男問。
渡情:“三萬零一百!”
江琛笑著搖頭,邊淮只好繼續跟:“三萬一!”
渡情:“三萬一千零一百!”
“五萬!”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這個價格已經過高了,尋常一件上等法器,有個一兩萬靈石也足夠了,邊家富庶,因盤踞沙洲,隨意開採靈石,也只跟到三萬,渡情只是在抬價玩,這個數字魏家都不一定能拿得出來,眾人於是紛紛看向叫價的女子。
是寸心。
蒙面女轉了轉眼珠,片刻又繼續盯著銅爐。她知道寸心為什麼要叫價:鎖鏈已經解開,要開爐了。
場中紛紛議論起來,“無量海來的吧”、“長得就不像上闕人”、“可能非我族類”……
實在是這對仙侶外貌過於出眾,被懷疑是下闕來的妖修也情有可原。
不過廣廈防妖防魔的措施做的相當到位,樓內樓外到處都掛著“斬妖鈴”和“照妖鏡”,隨處能聽到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響,這在妖魔聽來可謂是挖肉削骨般的折磨。
“沒有更高的了吧?”駝背男站在銅爐爐蓋上問。
“取出來吧!”寸心催促道。
“姑娘請將靈石交給身旁的侍衛,驗過成色後,就能來取丹藥了。”
一個紅十字黑袍的壯碩青年走向寸心,寸心扔給他一個乾坤袋,青年端著放袋子的托盤一路走到段三公子附近,開始清點。
“開爐吧,”寸心天真地喊道,“讓我也驗驗這丹藥成色!”
駝背男揚手,隨著爐蓋緩緩被鐵鎖吊起。
開爐的瞬間,爐內噴出一股白色熱浪,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色丹藥懸浮其中,只一瞬,眾人看了個影,就倏忽消失了!
“連公子!”
之前跟隨連秀身旁的一名白衣少女尖聲喊道,嗓子都有些破聲了,卻不是因為害怕自己被牽累,而是用一種崇拜到近乎暈眩的語氣。
她旁邊的另一個女子乾脆直接就暈倒了,一手手背抵住額頭,一首撫著酥胸,面頰通紅地向後直直倒去。
“連公子不要管我們!”另一少女也同時喊道。
連秀完全沒有要管她們的意思。
他左手單手操兩把仙劍,劍身流光溢彩,一把踩在腳下時,另一把就握在手裡,用以隔開四面八方襲來的暗器,手速飛快,交替持劍,轉彎不用放慢,身形輕巧至極,滯留在空中的劍影,宛如彩蝶翻飛的雙翅。
明鏡山秘傳的御劍術“萬里尋蹤”,以速度見長,在這時候被他用到了極致,幾乎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就探入了丹爐。
在丹藥消失時,銅爐四周便升騰起一圈“無名火”,火圈驟然收緊,卻被連秀的彩蝶劍“斬斷”,讓他給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