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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的是,那裡現在已經是風雨欲來。
此時廣廈內,黑衣人一手握住方漱挾著雷電的長鞭,期身而上,一把短刀直衝方漱額頭刺去。
而下闕天外天,則忽然吹來了一陣風。
寸心猛得站起身,向前邁了一步,邁出了方寸天。
她捂住狂跳的胸口,掛好長鞭,大步向上闕的方向邁去。
☆、截殺
無名與連吞將一眾逃命的百姓卸在了沙洲夜市。
“你不去跟連珠親自解釋嗎?”
無名已經問清了,連家由連珠當家之後,決定搬到邊家附近的綠洲,連珠最近也一直留在邊家。
連吞陰陽怪氣道:“現在不是你的事比較緊急嗎?趕緊去跟段三公子了結了吧。”
無名瞥他一眼,想,好吧,等跟他算清再跟你算帳。
文如諱羨慕地笑道:“你們真是恩愛。”
無名、連吞:“?”
三人緊趕慢趕,神速來到廣廈。
由於之前在這裡有過很嚴重的前科,這次無名在烏紗帽和蒙面巾外又帶了帷帽,整個人遮得更嚴實了,除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出。
連吞則換了連家的白衣,給琴換了藍包袱皮。
但這樣還是很明顯,幸好是文如諱帶進去的,報了方家的名字。
連吞:“我還沒去過方家在廣廈的產業。”
文如諱客氣道:“就在二層,是段家的大買主,一直備有專門的住所,君和可能已經到了,我帶你們去見見他?”
連吞:“這正好,順路了。”
無名心裡還在想,這文如諱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一路都沒有發作,難道竟然是方漱怕他們纏著寸心、專門給他們安排的人嗎?
三人上二樓,無名決定不冒這個險,先去生死門。
畢竟方漱的實力深不可測,而生死門的地形她比較熟悉,能保連吞無憂。
“這樣也好,”文如諱說,“等你們忙完也可以直接來找我和君和。”
於是他們先在門口作別,文如諱向另一個方向走了,無名帶連吞去總門。
文如諱見他們進屋,換了一個方向,走到盡頭繞了一個彎,來到另一個小門門前。
把門的修士:“腰牌。”
她取出一個寫著“地”字的木牌,門口的人看過,正打算放她進去,突然被幾條快速生長出來的青藤纏住了喉嚨。
總門前把門的看過無名的“天”字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還是放進去了。
無名上次給段遺星寫信還是去下闕之前,時常會想他會不會對自己起疑,如果會,又將如何發難。
她讓連吞一直走在自己右後,進門先給對著段殊半跪在地。
段殊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指腹並在一起,做了一個“扭鑰匙”的手勢。
他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雙胞胎,風情萬種地靠在椅子背上,低頭看著無名,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眼中含笑。
無名立刻低頭伏在地上,裝作痛苦的樣子,低聲說:“公子,我可以將功補過。”
段殊:“連大夫,你當初可沒說借這麼久。”
連吞:“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這不是想著已經給三公子惹了麻煩,不如把東西都湊齊了,再來跟三公子謝罪嗎。”
段殊吃了不小的虧,不再跟連吞打機鋒,起身對雙胞胎中的的持劍女抬了抬下巴。
持劍女走到連吞身前,端出一個木盤。
連吞從善如流,取出七枚水球放上去。
持劍女端給段殊,段殊挨個看過,邊看邊幻化出金屬的球殼。
這七枚鑰匙表層的凹凸狀態能夠環環相扣,構造精巧,無法作偽,最終連成一把鑰匙。
段殊把水球都扔進座前的地爐,起身走到無名身前,問連吞:“這些也算是補足之前的費用了,連大夫可以走了。”
連吞當然不敢走:“我暫時還要在廣廈留幾天,有事要和方大公子商量,打算再借天字號幾日。”
段殊雙手交握,搓了搓掌心,再分開時,左手上便多出了三個金球。
“連大夫,”他低頭盤著手心裡那三個球,說,“我不想對大夫動手,更不想得罪方公子的朋友,所以就再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你可以走了。”
連吞堅持道:“我如今在廣廈行走不便,確實需要用人,三公子沒必要放棄這筆生意吧?”
“這樣吧……”
段殊右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持刀女開門。
“連大夫先去方公子那裡少做休息,等我處理好門內事務,這就把天字號給大夫送去,如何?”
連吞也不想在這裡給無名礙手礙腳,順勢微微點頭,說道“正好”,向門外走去。
段殊眼中已經沒了笑意,只看了一眼持劍女,道:“地字號。”
無名與連吞以為他是在叫那個“地字號”青年。
但他下一句說的卻是:“把天字號給我叫來。”
無名抬起頭,瞬間明白段殊已經看穿自己開了四方鎖。
而且段殊的這句話,讓她猛然想起了文如諱到底是誰——她曾在年幼時與文如諱見過一面,但當時還沒修煉,所以沒能記住——文如諱是“地字號”青年之前的“地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