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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心己經消失了光圈
那麼我會選擇用我的愛
照亮你的臉
照亮你的每一天
愛可以是那麼美好
它將帶引我們邁向嶄新的每一天
歌曲結束於另一段琴音之後。不知是震懾於歌者的優美歌喉詮釋,還是歌詞的確有某部分觸動了莊頤,歌曲結束良久,他仍怔忡的瞪著那份歌詞。稍後,他回過神閤上詞冊時,他的小姨子黎百合清秀亮麗的險孔正在封面的扉頁上對著他微笑。
思索數秒,他仰頭凝視著正「輕輕捧著哀傷」倚在音響架旁的妻子,說道:「我小姨子的歌聲已幾近天籟。」
這就是他聽完這首歌之後的唯一感言?水仙有點哭笑不得。「百合的好歌喉早已備受肯定,這點毋庸置疑,只是──聽完這首歌,你的感覺真的只有這樣?」
「還能怎樣?這只不過是一首歌,我不認為我該為它慟哭流涕!」他的臉上刻蝕著冷淡。
這一刻,水仙大哭的衝動終於勝過大笑,但她仍克制的微笑著暗示:「或者你是沒有慟哭流涕的義務,但某個女人卻極可能為你的冷漠無情而慟哭流涕。」眼眶紅了一下,她問:「有沒有興趣知道這首歌的作詞者是誰?」
「Narcissus!水仙!」他瞥都沒再瞥一眼歌詞上的詞曲作者簡介就一口應出,繼之他以令人憤慨的嘲諷說道:「很難想像一個護士還有作詞的天份!」
還是想摑他一巴掌,水仙手心刺痛的想。
但她依舊風度的沒有付諸行動,只是以重重的、像踢正步,的步伐走近沙發,立在他身前氣咻咻的低喊:「我的確沒有作詞的天份,也從不做自不量力的事,這是頭一次,我自不量力的把我的想法訴諸文宇,我知道在你眼中這根本不足以證明什麼,但它的確道盡了我對我們這樁婚姻所抱持的態度與期許。」喊到最後,她輕嘆一聲跌坐到他身旁的沙發,捂住眼睛很氣餒的說:「我實在是蠢透了,早該明白對這樣一樁以『報復』和『償還』為目標的婚姻,不應有任何期許的!」
水仙喃喃低語。她不以為她的自棄自憐會獲得他的反應,但一雙男性有力的大手在揪下她蒙在眼睛的纖秀小手後,很出人意表的說:「下次,不准你再把我當袋垃圾似的從輪椅上傾倒下來!」
他的語氣很「鴨霸」,但他的表情卻很……很溫柔。留置在他臉上那股略顯含蓄,甚至有絲靦腆的笑意,讓水仙不覺脈博跳動加速,說話結結巴巴。「我……我從沒把你當垃圾,我只是希……希望你是我具體的丈夫,而我是你……你具體的妻子。」
「具體」,多麼可愛的形容詞。莊頤終於放棄了他堅守的怒氣微笑起來,手也開始繞上她苗條的腰際。「你知道,『具體』這兩個字如果不具體去做,是很難『具體』的。」他在她鼻端前低喃。
起先水仙有點混沌於他的繞口令,但他唇角勾起的邪惡笑容及他傾身逼近的英俊臉龐,令她心跳狂亂。
他把她微壓向椅背,手開始摸索她衣服上的勾扣。水仙並不認為大清早就在他書房的沙發上和他做愛是好主意,可是他臉上難得流露的渴望神情,讓她不捨得做個吝嗇的妻子。
稍後,他拉開她的衣服並且把她延攬到自己身上,他的牙齒以無比的細膩輕噬她最敏感的肌膚,他的手指、舌與雙唇則在她的肌膚上交織出最愉悅的幽暗之舞,他實闊的手掌托住她的臀,緩慢而炙熱的抽動搖撼著她的軀體,她的雙眼在霧般的衝擊中大睜。
再稍後,她回應他以最縱情的姿態,她以扭動、懸宕和叫喊出聲來膜拜他犀利無比的刺穿力,直到她自光芒萬丈的舞台邊緣滑落,身體痙攣且為高潮的震顫侵襲。
更稍後,他狂野沉重的佔有加劇,他驅策著她,拖曳著她跟他一起移動、浮沉,讓他得以更深入她最終的核心,讓他得以發出兼具粗嗄與尖銳的愛之狼嗥。
今早是個小勝利。當水仙在她那一向視自我控制為使命的丈夫臉上看見完全失控的表情時,她是打心裡這麼雀躍且滿足的想著。
第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2:32:06 字數:10092
可惜水仙因勝利而產生的滿足與雀躍感並沒有持續太久!
激情過後,水仙斜倚在丈夫身上假寐並幾近入睡。
是另一陣滿熟悉的細微聲響驚起水仙,她渾身一震的張開雙眼,發覺莊頤已先她一步清醒,他一邊壓下她往沙發外探看的頭,一邊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
屋外有雨霧迷濛,但因為是大白天,所以屋內仍有些微的能見度,水仙和莊頤同時看見書房的門把被一種緩慢而詭異的力量輕輕旋動,一隻手探進門內,接著門被推開一個稍大的縫,一條人影倏的竄進房內。
照道理說,莊頤的書房平時並沒有特意設防,只要知會過他,他也不反對別人偶爾進來光臨他的書房,可是這條躡手躡腳、極為異常的鬼祟人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因有所為而來。
喔!不對,是「她」而非「他」。
室內光線的黯淡和躲藏地點的還算隱秘,製造了水仙和莊頤的監看優勢。當來者更輕手輕腳的走向書桌,正以惶急的姿態翻箱倒篋時,水仙和莊頤同時捂著嘴輕抽了一口氣。
沒有人會錯認她,「她」是韓雪碧。她在開關了許多抽屜之後,像沒找到她所要的東西似的輕哼一聲,接著她把注意力掉向書桌上的電腦,輕輕的在鍵盤上按了數下,之後她又像遍尋不著她所要的資料似的低咒了一聲,最後她略略左顧右盼,猶豫的瞪著牆上的電燈開關幾秒,又決定放棄開燈的朝書房另一端走去,那兒有許多莊頤做實驗用的瓶瓶罐罐,她幾乎沒有發出聲響,超乎尋常謹慎的東翻西看、聞聞嗅嗅,最後她的眼睛停格在實驗器材旁的一疊書上,她由書中抽出一小疊紙張,眼睛大睜,她應該是找到她所想要的了。
最初莊頤沒有弄懂自己書房裡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前妻的深感興趣?但當他看見她正以幾近貪婪的目光在狼吞虎嚥他的研究報告,並於稍後把那小疊研究報告塞入她的外衣口袋時,莊頤的腦海馬上靈光一閃,閃過許多懷疑──韓雪碧是個商業間諜?想竊取他個人的某些研究情報?
而就在韓雪碧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想悄然引退出書房前,莊頤開口了!
「沒有經過別人允許就擅自取走別人的東西,是不是該算小偷的行為?」莊頤的腔調十分冰寒。
韓雪碧沒有答腔,一如水仙的噤聲。但她更迅速的移動至門邊,想旋開門把逃離現場!
「韓雪碧,就算你逃出書房的門,也逃不過你是個俚氖率怠!棺頤的語更像利刃,劃開了太過靜寂的氣氛。
韓雪碧放開握在門把上的手,緩緩轉身,緩緩按下書房電燈的開關。
亮起的燈光已令她無所遁形,那意味著她決定而對現實,不再有逃走的打算。她交抱雙臂倚立在牆上,神情依舊頗為篤定,唯有她略顯蒼白的臉孔洩漏了她的緊張。
「我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你怎能說得那麼難聽?」她彷彿十分有理,倨傲的抬高她頗為美麗的下巴,然後以不屑的眼光掃過莊頤和水仙不甚整齊的衣物,譏諷道:「倒是你們,躲在這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