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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起了一面空氣盾試圖抵擋,我可沒功夫與他拖延下去,衝上前去抽取他身邊的空氣,待他稍一恍惚,我就抽緊了精鋼絲。
無視裂開的□□,我迅速離開,繼續尋找賽蒙的蹤跡。
普利特區地形複雜,儘管我能借著風向標的指引前進,但還是免不了因為與黑衣人發生正面衝突而拖慢了找到賽蒙的速度。
這群黑衣鍊金術士比之前教會那群傢伙厲害多了,也聰明多了。在意識到難以勝過我之後,會選擇迅速改變策略拖延我的腳步,消耗我的精力,好等到同伴來協助他們,我甚至注意到最開始被我分屍的那個鍊金術士,已經被他的同伴救活,跟著他們一起對我進行追逐。他的衣服還破碎著沒有來得及修補,但他的身軀已經毫無傷痕。
真是該死。
我明知他們的算盤卻無能為力,我只能如他們的期待一樣瘋狂地甩出需要大量計算和精準控制的招數。
這場追逐戰在你來我往的交鋒之下,已經徹底改變了普利特區的面貌。
地面因為煉成被來回推動和擠壓,街道上出現了封閉的高牆和古怪的深坑,房屋就像是漂浮在流水上的小船一樣被推來推去,高矮不一的房屋裡時常傳出驚恐的呼聲。
我感到萬分疲倦,這群鍊金術士的主要目標雖然是賽蒙,但他們只在乎結果,不在乎其他,已經有不少房屋因為擋了他們的路而被夷為平地,無辜的犧牲者越來越多。他們毫不在乎,可是我在意普利特區的無辜居民。
我終於找到了賽蒙,他和艾倫在一起,他顯得很狼狽,我覺得我也差不多,幸好我身上的斗篷是深色的,不然它恐怕會展露出與它的手感一樣黏糊糊的深紅色。
我只能快速幫他們恢復重要的傷口,其他的我實在沒辦法。
時間不允許,而我也快被逼到極點了,我根本贏不了這麼多人。
我的頭腦發熱,我覺得我就像一枚過載的電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燒毀。
這裡的黑衣人實在太多了,賽蒙和艾倫能活到現在簡直要感謝上天的眷顧,儘管我不信任神祇的存在。
艾倫和賽蒙已經筋疲力竭,僅憑著一口氣跟著我狂奔不止,我沒辦法提出分頭行動的要求,一旦分開,他們就死定了。
跟在我們身後的黑衣人越來越多,我毫不懷疑在接下來的三個路口之內,我們的前方就會出現黑衣人。
我必須再進行一次煉成,如果不能除掉對手,我的實力會進一步被削弱。
我甚至開始考慮一勞永逸的恐怖手段。
在原子煉成層面,可以對原子核進行改造,從而將一種元素根本性地轉變為另一種元素,也就是進行核聚變和核裂變。
很少有人做這種煉成,是因為隨之產生的能量變化十分恐怖,很難解決能量轉移問題。
鍊金術只是一種催化,並不能提供反應所需要的能量,也不能吸收反應釋放的能量,鍊金術士需要從周圍空間中精巧地處理煉成時隨著物質變化而發生的能量變化。
我如果我推動一場核聚變,那麼我完全可以利用其光熱輻射、衝擊波和感生放射性一次性將這些鍊金術士全部處理掉。
至於保護己方,我也許可以用壓縮空氣做一個外殼,給自己爭取一定的逃離時間。
但是我有一點猶豫,這種反應十分劇烈,我只能控制開頭,卻沒有把握控制住後續傷害範圍——這裡是全艾達絲人口最密集的區域。我甚至不敢確定我給自己留下的逃離時間夠不夠用。
我剛轉了一個彎,迎面就衝來了幾個黑衣人。
來不及多想了。
“我數三二一,你們保護住眼睛立刻跑開,越遠越好。”
我眯著眼看了一眼巷子裡微弱的燈光,告訴賽蒙和亨利。
“三,”我瘋狂地掠取我需要的物質,“二,”
我朝著天空丟了出去,“一。”
我閉上雙眼,還用斗篷和雙手覆蓋雙眼,但仍然感受到了一陣刺痛,我找不到方向,只能瘋狂地朝著某一邊奔跑。
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跑著跑著就一頭栽倒進一處軟綿綿地的稻草垛。
就這樣吧,他們應該不會追過來了。
我沒有選擇核聚變,我在看到街角的路燈時找到了更合適的解決方案。
光也是一種物質。
我記得那篇討論光速的文章里,作者給出的前提是光的波粒二象性,我逃亡的那幾年落下了不少進度,這才知道德約科帝國的科學界已經驗證了光的真實身份——光粒子的運動軌跡是呈周期性的波。
有了對光子的確切了解,我想我可以試著掌控光,雖然我只有一次嘗試的機會,一旦失敗就是滿盤皆輸。
幸而我賭贏了,如此強烈的光絕對會灼傷他們的視網膜,影響腦補的視覺神經中樞,完全修復需要消耗相當的時間,我給我們三個爭取了足夠的時間逃亡。除此之外,這種恐怖的強光必然會引發其他區域的重視,賽蒙的政治盟友會把他救起來的。
我好累,我想睡一會。
☆、呆在他身邊
我的頭好暈,身上好熱。
似乎有隻手在往我的額頭上放冷水浸過的棉布,我感受到一陣涼意,這真是太好了。
緊接著那種冰涼的觸感爬山了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