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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這隻黑貓取名傑瑞?”路易斯忍不住笑出聲,“哪有人會給貓取個人的名字……”
我聳聳肩。
“不過說真的,”路易斯蹲下來調戲貓咪,“我不太能理解為何一隻橙□□的兒子是一隻純黑色的貓。”
“只能是說明鎮長夫人是只黑貓吧。”我抱起傑瑞。
“是遺傳學嗎?你還懂這個。”路易斯感嘆。
我笑笑,我也沒想到自己還記得這些知識。
“我得回去了。”我站起身來。
“對了,你剛剛那張照片真的很好看,我可以用在我的稿件里嗎?”路易斯舉起了他的相機示意。
“還是不要用了吧,”我轉身,“我只想好好在魁奇生活。”
我摸摸我懷裡的鎮長兒子,我可不想出現在艾達絲生活報上,和魁奇鎮的傑瑞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春季舞會
咣當一聲,郵件重重地落進郵箱裡。
我推門出去,裙擺掃過清晨的露水,用鑰匙打開郵箱,取出裡面的牛奶和報紙,一邊看報一邊往屋裡走。
“鍊金術士復仇案”的熱度依舊未消,仍霸占著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專案特組已經將嫌疑鎖定在鍊金術士身上,但是仍未能找到更多的線索——鍊金術士的註冊記錄早,已在幾年前的大清洗中散佚。
註冊記錄嗎?
學會的那群老骨頭不可能將其銷毀的——他們連那位亞某某先生在如今看來錯漏百出的著作手稿都不肯丟棄。原來保存在鍊金術士學會的檔案庫里的數份存檔,估計早已轉移到了他處,說不準是借用了龍翼會的安全屋。
又開始心絞痛……我捂著心口蹲在地上。傑瑞很通人性地在我旁邊用頭蹭我的腿,我笑著伸手去順它的毛。
痛感逐漸消失,我站起身來走回屋裡,無心再讀報了,隨手將厚厚一疊報紙丟在桌上,走進廚房準備早餐。
我一邊煎蛋一邊為自己新的一天做計劃。
魁奇的春季舞會馬上就要到了,本著入鄉隨俗的想法,我也定做了一條較為正式的裙子來豐富我的衣櫃,衣服今天就該送到了,我得試穿一下,如果不合適,還要送回去修改。
不過最近有傳聞稱紫衣主教阿爾布雷希特先生就將在舞會當日到達魁奇,甚至可能為故鄉的舞會開幕致辭。
我想到他就感到一陣不安,他會將一部分人的目光引向魁奇,參加舞會的事情,我又有了幾分猶豫。
傑瑞望著牛奶瓶喵喵叫,我把煎好的雞蛋裝盤,走過去把牛奶倒進傑瑞的碟子裡。
傑瑞咕嚕咕嚕地喝牛奶,蹭的滿臉都是。
我看著傑瑞貪心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或許是我神經太過緊張,魁奇不過是阿爾布雷希特主教路途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停腳點罷了,只要小心一點,所有的麻煩都可以輕鬆躲避。
所以,不過是一場舞會而已,小鎮裡難得的娛樂活動,錯過豈不是太可惜了?
消除了心理負擔,這個早晨顯得格外美好。
這場舞會是近半個月來小鎮裡最重要的談資,甚至遠超阿爾布雷希特主教返鄉的消息,年輕姑娘們捧著艾達絲的時尚雜誌討論著流行的花色和設計,紳士們則盤算著如何才能邀請到心儀的舞伴。
雖說我早不是年輕的小姑娘,卻也受到了熱情的邀請,不過幾番思考之下,我還是選擇了年過半百的副鎮長先生作為舞伴。雖說聽起來有點奇怪,不過我的確明白熱情的鎮民是不希望我受冷落才發出了熱情的邀請,我更希望年輕的紳士們可以與他們心愛的姑娘跳第一支舞。
我小心地對著鏡子整理儀容,頸上的藍寶石項鍊與天藍色的裙子相得益彰,我露出滿意的微笑,戴上手套和帽子,提著裙擺走出門來。
魁奇鎮每一條街道都張燈結彩,中央公園更是在燈火的映照下明亮如晝,噴泉濺落出寶石一樣的光彩,草地上的樂團奏著柔和的音樂。
副鎮長先生一眼就看到了我,向我伸出了右手,“沃伊特小姐今晚真是更加動人了。”
我微微一笑,手搭在舞伴的手上。
“今晚的舞會會由阿爾布雷希特主教來致辭,”副鎮長摸摸他半白的鬍鬚,“致辭後的開場舞你準備好了嗎?”
“您可別再說了,我都要緊張地發抖了。”我掩著嘴笑說。
果然的是這位紫衣主教來致辭,致辭後就是開場舞,我的心臟撲通撲通。
阿爾布雷希特主教在致辭時我一直心不在焉,因為我注意到我的身後有一群記者在速記,偶爾還有鎂光燈閃爍。尤其是那位艾達絲生活報的實習記者路易斯施勒希特注意到我的目光時,還對我眨了眨眼。
總覺得不太妙,我的手心開始出汗。
周圍突然湧起熱烈而持久的掌聲,致辭似乎要結束了,我終於把注意力拉回來。
“這次我還帶來了一位特殊的朋友,”阿爾布雷希特主教側過身,“賽蒙王子。”
小鎮的鎮民開始歡呼,王子蒞臨於他們而言是魁奇前所未有的榮光。我看見台上王子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我陷入驚惶,提起裙擺想要離開,卻被副鎮長先生拉住了手臂,他低聲提醒我,“別忘了開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