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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腳步不停地竄到了其中一戶的屋頂上。
我很快調整好了狀態,小心地走了過去。
我靠近窗邊,從窗簾的影子上能隱約看出裡面正打得不可開交。一道血跡突然濺射在窗簾上,嚇了我一跳。
我繞著屋子走了一圈,沒發現埋伏或者後援。
門沒有鎖,我沒什麼經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我看了一眼停在屋頂的傑瑞,又捏了捏手裡的鋼刀。
我還是儘快進去吧,我小心地分解廚房窗上的玻璃,留出一人的空洞,然後用力一撐,翻了進去。
“啪嘰!”
我保證我絕沒想到我落腳時踩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的瓶子。
算了算了,我果然不適合來這套,我一腳踹開廚房的門,進了餐廳。
賽蒙和一個蒙著面的傢伙都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賽蒙的狀況不太妙。
他滿身是血,被那個人的短劍釘在了牆上。
“傑茜卡。”他說。
賽蒙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顧不上細看賽蒙的狀況,因為那個蒙著面的傢伙丟了好幾把飛刀過來,然後提著一把短刀向我衝過來。
飛刀丟的不算快,我注意到那飛刀上黏連著的纖細金屬線。
那是個鍊金術士!
我快速做出反應,側身移動半步,然後伸出手將那幾把飛刀一一接下,用力一甩。
幾條細線迅速在空中遊動,蒙面人似乎是受到細線的牽扯,往側邊動了一步。
我向他丟出我手裡的鋼刀,同時再次拉動金屬線,試圖逼迫他為了躲開飛刀而放棄金屬線。
但是對方靈活地扭動身軀,躲開了那把鋼刀,還向我更靠近了幾步。
我手裡沒了別的武器,只能小心保持著兩個之間的距離,往後退了一點。
然後他的眼睛眯起,細線迅速發生了變化,像突然甦醒的游蛇一樣扭動起身軀,我手中的飛刀迅速炸出細長的刺。
但我沒有受傷。
細長的刺繞過我的手掌伸了出來。
我勾起一抹足夠自信的笑容。
既然同一物質可以同時發生多種物理化學反應,那就意味著可以被多個鍊金術士同時煉成。
“鍊金術士?”對方驚訝道。
我趁著對方驚訝的空檔,引動那條細線,銳利的金屬絲往他身上飛去。
但對方沒有放棄金屬線,反而繼續煉成,也許是他對自己非常自信吧。
也許是個高級鍊金術士?這是好事,我有點高興。
既然鍊金可以同時發生,那結果如何要看鍊金術士的算力了。
可是結果恐怕不會如他所願,我根據剛剛的煉成時間估算了對方的算力,然後推算出一個合適的煉成速度,催動煉成與他抗衡。
細線逐漸有更多的部分被他掌控,我注意著進度。
然後,就在對方將全部金屬線掌控住的一瞬間,另一條金屬線猛地從我手中刺出,直接穿透了他的太陽穴,而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對方的瞳孔猛地睜大。
我輕輕一甩,他的頭顱就被切成了兩半。
有點噁心,我別過目光,也許選擇脖子更好。
我並不會為對手的失敗而感到惋惜,他通過煉成掌控了那幾條線,可金屬線末端已經炸開花的這一部分仍舊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錯誤的地方,算得再快又有什麼用。
再者說,他不可能比我算得更快。
僅憑最後一擊的煉成速度,就是他再練五年也難以比擬的水準。
我終於能回過頭來關注賽蒙的狀態。
我跑到賽蒙身邊,這才發現那把短劍直接插進了他的心臟。
他的眼帘低垂,金色的髮絲上凝結著血塊。
我顫抖著喊他的名字。
賽蒙艱難地抬起眼來看我。
我知道,他離死亡只一步之遙。
☆、失誤
我坐在楓葉大道01號的頂層,靠在窗邊俯視這條街道。
路旁的楓樹枝繁葉茂,偶有蟬鳴,已經是夏季了。
盧卡斯送走了與我會面的幾個人,又返回了這件房間。
“無視禁忌,觸碰本源。”我說。
“得了吧,我甚至不是個鍊金術士。”盧卡斯笑著纏繞他的捲髮。
盧卡斯的五感敏銳,本來是非常適合成為鍊金術士的,可惜他不是。盧卡斯左手無名指上的龍翼會戒指是尼克的,而尼克就像其他許多不幸的鍊金術士一樣,死在了三年前的大清洗里。
現在的龍翼會,還能召集一十四人。
我順著那條纖細的銀鏈摸了摸那枚指環吊墜。
“都是我的失誤。”我捏著龍翼會的主位戒指說。
“說得好像是你一手造成了如今的結果一樣,”盧卡斯不屑地聳聳肩,“誰能提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搖搖頭。
這一切的確是我的失誤。
我以為我的拒絕可以讓那個女人知道分寸,沒想到她竟然貪婪到如此境界,甚至為了找到其他合適的鍊金術士而掀起了一場瘋狂的清洗行動。
儘管我早做好了經受報復的準備,提前警示了龍翼會的全體成員,尤其是時任鍊金術學會副會長的勃朗特,甚至把傑茜卡這個蠢蛋打發走了……可事情的發展比我能想像到的還要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