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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琦聽得不是很懂,問道,“屠巫圖這麼厲害的嗎?那為什麼一開始神族不用呢?”
宋綏齡看著床上的女兒神色複雜,“因為開啟屠巫圖的代價太大了。”
羅琦恍惚明白了些,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和宋綏齡一起看著床上陷入沉睡的女兒。
此刻的宋龍兒臉色蒼白如紙,粉嫩的唇瓣沒有一絲血色,如果不是胸膛還有一絲起伏,他們可能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龍兒她……”
“她會好起來的。”宋綏齡直接打斷了羅琦的話,直到現在他都還清晰的記得宋龍兒因為他的心頭血破殼時的樣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的看著他,嫩嫩的小嗓音喊著他爸爸,從那一刻起,這個女兒就刻在了他心上,她喜他樂,她傷他痛。
“你出去找些吃的回來吧。”宋綏齡摸著女兒的頭髮,對羅琦說道。
羅琦猶豫了下便答應了,起身出門的時候他看了眼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宋綏齡,一貫吊兒郎當的表情有片刻的凝重。
等羅琦離開,宋綏齡起身走到了桌邊,手中氣刃浮現,頓時劃破了他的手腕,鮮血一滴滴湧出,片刻便裝滿了一碗。
將一碗鮮血餵給宋龍兒後,她蒼白如紙的臉色並沒有好轉,但呼吸平穩了不少。
見這個辦法有效,宋綏齡鬆了口氣,將半抱著的宋龍兒放好,準備再來一碗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他手一頓,迅速將碗收好,才說道,“進來吧,門沒鎖。”
門開之後,小男孩走了進來。
宋綏齡見是他,眉頭皺了起來,“你不再你爸爸身邊陪著,來這裡幹什麼?”
男孩抿了抿唇,有些侷促的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宋綏齡眉頭緊皺,“你是海洋館那小子?”
男孩咧嘴笑了笑,“是的,還要謝謝寶寶救了我。”
宋綏齡眉頭皺的更緊了,“你過來就是道謝的?”
男孩搖頭,“我叫木久。”頓了頓他又補充到,“是個鮫人。”
宋綏齡心頭一震,“深海有鮫人,以魂為食,淚可成珠,血可殺人。你是那個鮫人?”
木久抿唇,點了點頭,“對。”
宋綏齡頓時戒備的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木久看向他,神情有些委屈,“我想救寶寶。”
“不需要。”宋綏齡冷聲拒絕,這個鮫人來得蹊蹺,突然以封原的兒子出現,現在又企圖接近自己女兒,他不得不防。
木久急了,“你知道的,屠巫圖以祖龍神血為陣,神魂為引,一旦開啟兩敗俱傷,如今寶寶命在旦夕,你不能拒絕我!”
第二十七章
四周一片漆黑,沒有聲音,沒有光亮,這樣的孤寂與黑暗宋龍兒過了千年、萬年,早已熟悉不過。
她安靜的躺在黑暗中,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無聊的玩著腳趾,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破殼,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
她在一片黑暗中打了幾個滾,把自己逗得咯咯笑,等停下之後,覺得肚子又餓了,她扁著小嘴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準備和這千萬年一樣,忍過去就好,卻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聳動著小鼻子嗅了嗅,眼睛一亮,幾個翻滾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見有甘露落下,連忙張開嘴接住。
等喝完最後一滴甘露,她砸吧砸吧嘴回味著嘴裡腥甜的味道,還有些意猶未盡,這味道很熟悉,仿佛她曾經喝過般,摸了摸依舊扁扁的小肚子,她委屈的抓住了自己的小腳趾,真想再喝點,她還是好餓呀,不滿足的翻了幾個滾,她重新在黑暗中將自己躺平,再次陷入了沉眠。
宋綏齡拒絕了小鮫人木久,在他走後,又重新拿出了粗碗,正準備在割一碗時,被支出去的羅琦拖著一隻野兔推開了門,看到他手上的動作,羅琦連忙扔下手上的兔子,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拽住他動作的手,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質問道,“你在幹什麼?以血飼養嗎?!”
宋綏齡掙脫開他的手,避到一邊,“你別管。”
羅琦冷笑一聲,“你想死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要是死了,龍兒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你可要想清楚!”
宋綏齡表情一僵,憤恨的瞪著羅琦,“你知道什麼!龍兒是因為我的心頭血才出生的,這說明我的血對她是有效果的!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就這麼安靜的死去嗎!”
羅琦緩和了臉上的表情,“既然是這樣,那就用我的吧,反正我們都是同一個人,血肯定也是一樣的。”說著,他將衣袖向上一擼,露出了半截手腕,“囉,新鮮白嫩,保證可口,我家寶寶喝了一次還想要下次。”
“夠了!”宋綏齡打開他的手,轉身狼狽的捂住了臉,“你不行。”
羅琦看著他,“為什麼我不行?從醫學角度來看,我們兩人同出一源,自然身上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既然你的血有用,那我的肯定也可以啊。”
宋綏齡惱怒的回頭瞪他,“我說不行就不行!”頓了頓,他又說道,“你去封原屋裡把木久帶來。”
羅琦一愣,“木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