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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知道此事的只有幾人,南華神君算一個。他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是從他師尊處知道鱗片在你身上,只是這次他失算了,錯估了它的用處。”
“可這又並非我之物,拜求你豈不是更妥當些。”
“就如同凡人的心一般,沒有哪個會隨隨便便討要別人如此珍貴之物。我沒了龍鱗縱然不會喪命,非親近之人卻也不好開口。因了先鳳君鳳後的緣故,他覺得你若是出言多借些時日,十有八九可行。”
“你沒有探尋過鱗片在何處嗎?”
“幼時試著找過,能知曉大約位置。這些年知道它還完好,找回的心也淡了,只想著時機成熟連你一併找回來,助你回到鳳族,也算有始有終。只是我母親總不信你還活著,畢竟少有龍族將此鱗片借與他人,催促我設法取回,我只推脫身體不適待大婚後再拿回,她又改催我婚娶。”
“你後悔了嗎,雖然師尊說可以找回,但我知道絕對沒有所說的這麼簡單,萬一被人毀掉,你……”
“想毀掉也沒那麼容易,這不是無事嗎?”少年一笑,“而且我還平白撿了個媳婦。”
我笑的言不由衷,“恭喜你啊,你還缺仰慕者,不是有很多人心儀你嗎?我記得上次大殿都坐滿了。”
“我就喜歡自己撿的,而且還不差。”
“只是當時沒想到會是撿一得倆吧?”我指指自己仍平坦的肚子。
清元有些糾結:“阿洛,我想跟你說件事,本來想婚後再坦白的,但是怕你現在胡思亂想。”
我給自己找了個舒服位子:“說吧,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就是那人是我。”
“哪個人?”我裝不懂。
清元臉紅又無奈地說:“就是夜裡闖你寢殿的那個男人。”
“我猜到了。”
“你……”
這是我最近琢磨出來的,依照清元平時的作為不像能大方到替別人養孩子的。而且我一責罵那人他就不自在,我一要花力氣去找出此人,他就諸多理由攔著不讓。天庭不是誰都可以逛一逛的,沒聽說最近新上來了哪個神仙,且還能潛入天居宮準確找到我的住處而不驚動任何人。最主要是我與清元住的極近,我記得當時自己肯定發出聲響,他怎麼都應該覺察出點什麼。
“你何時猜到的?”
“就是你這幾日生氣,我就開始琢磨。”
“你莫生氣,我當時只是覺得你不喜歡我,我擔心,就……”
我那時似乎確實表現的如此,我一笑:“我為何要生氣,我該慶幸我兒是條威武的龍,不是其它什麼不討喜的種族。若是只鼴鼠,豈不更慘?”
“那就是說若我是鼠類,你就不喜了?”有時候男子愣起來也很可怖。
我早已習慣他對我的好,我想此生便是這個人了,此人聰慧異常,鮮少犯渾,沒想到也有傻的時候:“只要是你我的孩兒,是什麼我都歡喜。”
他眉眼舒展開來,臉上綻開笑容,他極少大笑,一時閃了我的眼。
因為風漓這幾日便要去除黑魔血,清元留下來相助。他順手將一個方形小黑木遞給我,“沒帶果子,這個給你,你應該喜歡。”
我終於記起來這是他放在書房的一塊黑木,與那錦盒中的啟魔柱很像,怪不得當初覺的其眼熟。這黑木,小小的一塊,有些重量,用來壓書頁正好,我每次看書冊子讀到好玩的內容,喜不自禁,這塊黑木就被我拍的啪啪作響。“這不是你書房的那塊黑木嗎?”
“鳳族確實有聖物,卻在當年魔族入侵時毀了,與它一同消失的還有一塊啟魔柱。當時魔族欲用它封印鳳族,卻不曉得鳳族亦有如此神物,兩者碰撞俱是受損嚴重,但是啟魔柱有一個能力,可以快速修復。當時他掉落後被一個地仙撿到,周圍形成圓坑狀,只它靜悄悄躺在其中,地仙自覺不凡送上了天庭,經過這些年的修養,它也算恢復了。鳳族真正的寶物仍是不知所蹤。”
我一下把它丟地上,忍不住有些後怕,我當時拍它時那叫一個狠,完全當成一塊無甚大用的木板。清元將其撿起:“無事,雖然是恢復了,當初受損的厲害,已是睡眠狀態,不使用特殊手段復活,與普通木塊無異。”
“你,你當初把這麼重要的物什就這麼放在書房?”
“我的書房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況且我把它放在架子上,是你拿下來當壓書板用的。”
“……”
“它毀了你族之物,這個就且當作補償。”
幾日後準備為風漓去除黑魔血,我一直想問,沒了血豈不成了人干,這可怎麼活?我終於忍不住偷偷問清元了,他怪異地望了我一眼,“只是一個說法而已,去除的是體內的黑魔血性,又不是真的放血,可見這些年你真的沒看過幾本書。”我剛想反駁,他又加了一句,“那些話本子不算。”
那倒是。
“我讓臨川取幾冊常識類的書給你,這幾日就不要出去了。”
“八師兄即將要經歷生死考驗,我好歹得出些力,躲起來看書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