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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仙君就是天竹真君,那個道童就是風漓。
風漓是先魔君的兒子,是魔族之人。
他入光柱無事是因為他本來身帶另一支啟魔柱,就是他時時掛於頸上之物,此舉便是為了解除壓制。
幾日後,風漓出現了,一身黑裝,領口袖口鑲著寬大的鎦金絲邊,坐在大殿中央,低著頭,斟茶自飲。自知道他身份就覺得彆扭,看著他這副穿著愈發覺得陌生。
我站在幾步遠處,他抬頭一笑,“師妹。”
我總覺得,這聲音有些陌生,這神情也與往常不同,血脈對人的影響如此之大!我只後悔沒有早些將其帶走,如今恢復了魔性,也不知以後會變成何種鬼樣子,先帶走再說。我抬起手,欲掐個訣,對面之人突然撲了過來。清元拉了我一把,險險避過去,剛才還高深莫測的人拉著我的袖口,一口大白牙明晃晃閃亮亮,“師妹,師妹,我與你開玩笑呢,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不能隨便打人。”那模樣既熟悉又欠扁。我見此心中略安,趁他入魔不深,說不定師尊還有法子扭轉。揮開他的爪子,再次慾念訣,他抓住旁邊的魔侍擋在前面,“師妹,師妹,你何時變的如此霸道,都不許別人講話,你,你比魔族之人還不講理。”
我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將你帶回去。”
他探出頭:“也不差這一時三刻,你怎麼都不先問問我有沒有受傷,哪裡不舒服?”
清元止住我:“你不是還有疑問,人就在這裡,跑不了,讓他先休息幾日再說。”
我只得妥協:“先把衣服換了,礙眼。”
“沒錯,平白顯得我老氣很多,馬上換,等著啊。”
再出現眼前時換成了平時的裝束,略微小心地坐在一旁。
“你是先魔君獨子?”
“是。”
“天竹真君知道,師尊也知道?”
“是。”
“你也早知道?”
“不不不,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也就比你早知道一點點。”
我不由審視了傳說中英明神武殺伐果斷的先魔君唯一的子嗣,怎麼看怎麼不像,尤其那笑容有些傻氣,越發覺得不忍直視。
他細細講了之後發生的事。
啟魔柱只有擁有黑魔血的人才能徹底啟動,這不像阿楚那種簡單催動害人的把戲,尤其在修煉上往往事半功倍。其中一支在天庭,一支被有心人利用,花費在摧毀鳳族一事上,一支在風漓身上,最後一支由勿妄林移到了魔宮中殿,由先魔君的二弟也就是風漓的叔叔水漾看管,別人很難接近。
當初有人假借先魔君口令,命其弟水漾封印鳳族,雖然他也有所懷疑,最終還是做了。事後發現被騙,那一支啟魔柱隨之也消失不見。這些年他似乎看透了這些紛爭,再加上他害的是上古神族,雖並未因此被人拿捏,但他兄長水涵在此事中身死,心中難以安定,愈發不願出現在人前,只守著這最後一支啟魔柱。
這次風漓取出壓制他黑魔血的啟魔柱,由他的叔叔從旁協助,很是成功。
仔細算起來風漓才是正統的魔君繼承人。當初先魔君心死,不願唯一的兒子背負太多,將其養在天竹真君處,而從族中另選了新的魔君。如今先魔君之子現世,更多的是讓魔眾憶起了先魔君的神勇,恐怕已有人對先魔君之子寄予了某種厚望,畢竟,虎父無犬子。
第20章 重回青城
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有人找上了風漓。
不久,那四處遊玩的三公主終於回了宮。她乍然聽說先魔君的兒子沒死而且還回了魔宮,急急趕了回來,接著又得到了驚爆性的消息,此人還是自己搶過來的夫君。她一向敢做敢當,不記得自己搶過誰,興沖衝來瞧究竟。
一襲火紅的衣裙,瞧著很是熟悉,很像紫陽鎮上出現的紅衣女子,主要是當時她過於惹眼,想不記住都難。
姐弟倆一同過來瞻仰風漓,水炎小聲辯解:“是言奇說你見了一面就念念不忘,讓我幫你搶過來,不關我的事。”
人搶過來後就著小妖魔尋這個三公主來看她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尋到了兩次都不願跟著回來。水夢對於自己突然戀慕別人非常不解,最後讓其帶話警告他兄弟,“不要瞎折騰,小心我回去揍他。”
水炎這才明白搶錯了,跑去問言奇,後者一陣感慨,“當初見她走了還回頭,以為看上這小子了,哎,年輕人的心思不好猜啊。”
還能怎麼著,這搶都搶了,難不成再好好送回去?而且這被搶的人毫無受制於人的自覺,吃吃玩玩,好不自在,要不是言奇攔著,說什麼“大局為重,請客容易送客難”,早把他丟出宮門去了。
水夢看了一眼,抬眉表示自己兄弟終於做了件好事,長得不錯。水炎立馬與有榮焉,尾巴翹上天。那是,這小子性子不討喜,只這皮相勉強過得去,如今他也算是實實在在的魔族人,勉強配的上自己姐姐了。水夢又看了一眼,覺得此人目中無人的德行很欠揍。兩眼,鑑定完畢。水炎急了,人是他擄來的,你瞧不上他就是瞧不上我的品味,就是嫌棄我,這可不行。
掙扎著為風漓說好話:“阿姐,他長得好看,將來子嗣肯定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