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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漓聽說我也不理會花表妹了,特意過來表揚我做的甚好。早該如此了,你當年不是連黑熊妖都敢打,還怕她一隻鳥兒?我糾正道是只幼年灰狼,咳,打過一次後來就成朋友了,而且,我也是只鳥兒。風漓表示都一樣,重點是優良傳統不能丟,你把當初打我的勁頭拿出來,保准嚇死她,而且我算過了,她絕對成不了天后,你怕她做什麼。
我直接忽略他算過這個事兒,但是前面的一番話已讓我燃起鬥志,精神抖擻起來,拾起自己的身份。說的好,就算她再尊貴,我若無錯,能耐我何?等風漓走後我平靜些才反應過來,我並沒有怕她,難不成大家都覺得我示好是害怕?
還沒等重塑我女中豪傑的形象,師尊終於從凌波真人處喝酒下棋回來了。一回來就說道,“聽說我們阿洛想嫁人了,我就趕緊回來了。”我一一瞪向那三個師兄:只有他們知道。縱然我臉皮厚,仍然有些害羞。五師兄星瀾急忙擺手,“不是我啊,我只給二師兄說了。”
“……”
我十分懷疑“只給”這二字,每個師兄都笑的意味深長,不像是剛知道的。
“是我請師尊回來的。”清元接了話。
我有些無力,他們不會也是你一個個告訴的吧,你何時這麼愛管閒事八卦起來。
師尊笑的褶子都出來了,您這老神仙了,好歹顧及一下形象。“不用不好意思,還有,不准笑,你們哪個再笑,我一人給你們配一個仙子。”眾師兄果斷嚴肅起來。問題一直是您老人家笑的最凶。
“既然如此,這樣,清元確實該回去了,一併將阿洛帶走吧,記得給我們阿洛選個氣宇軒昂風采卓絕的仙君,否則我必不饒你。”我一驚,顧不得欣賞師兄們憋笑的怪異表情。
如今連師尊也開口讓我走,難不成是師尊不想再收留我,正好清元不忍心,順帶著拎我去天庭,也算有個落腳處。以為猜到真相的我如墜冰窟,心中像無根浮萍般空蕩悽苦。
師尊見我情緒低落,也斂去笑容,“不要多想,既然收你為徒,斷沒有中途改變主意趕你走的道理,你知道的我最是護短。”我一個沒忍住就笑出聲,總把護短掛嘴邊,師尊也算第一人了。氣氛緩和了些,“讓你去自有緣由,你的天劫異於他人,九重天靈力更適宜你修煉,去了只有好處。這裡永遠是你的家,隨時回來,我看哪個敢有丁點兒微詞。”
我去天庭的事成了定數,得知清元要回去,花表妹十分高興,覺得自己功不可沒,不介意多稍帶一個要渡天劫的我。
夜雪本來就屬於九重天,借來這許多年,自然要還回去。如此就只剩風漓一人了,他不喜修煉,師兄們各司其職,哪能天天陪他玩鬧。以後形單影隻,想想就覺得有些淒涼,我問他要不要一同回去。估計天竹真君當初逼他修煉已成巨大陰影,一下跳起來,“你你你,莫要害我。”
我只得放棄。
這一日,我早早將他叫到亭中,他打著哈欠問我何事。我袖子輕輕一揮,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頓時清醒了,指著我的鼻子罵,“你沒毛病吧?”我手一伸,茶杯飛到我手邊,穩穩立於指間,“確實有點毛病,就是想打你。”他被我噎的半天說不出話。我接著說:“以後我每隔一段時間便回來一次—打你,你現在可以好好考慮一番要不要修習法術。”
夜雪在一旁抿著嘴笑,見我望向他,又恢復一本正經。這少年全無我的親和勁兒,倒將清元的冷意學了個囫圇。此時風漓再不曉得我為何推他就是傻了,自己站起來倒了一杯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內元存不住,練了也白練。”我當然知道,但是法術口訣招式可以先學會,哪一日身體復原,一切水到渠成,短時間便可修為大增。當初天竹真君本意便是如此,只是對修煉者過於殘忍,無論是誰,眼瞧著學會的東西使用不得也會心生退意。我如今只能逼他一逼。
“你開玩笑的吧?”
“我為何要開玩笑?”
“你以為九重天是隨時可以出入的嗎?”
“別人自是不可,我卻有個好師兄。要不從今日就開始……”我作勢抬手。
“停停停,我怕了你了,你走後我就練,這次絕對不偷懶。”
“偷懶也無事,我會常來看你的,無長進的話,呵,只要你不怕挨揍。”
“……”
等我離開那一天,我突然發現師兄們把我所有的寶貝都搬出來裝入乾坤袋中,連花花草草都移出不少,我又有了被遺棄的感覺,“大師兄,我走了,你們不要太想念我。”看著我泫然若泣的表情,嘆了一口氣,“說吧,怎麼做你會放心些。”我一抹不存在的眼淚,把平時師兄們珍而又珍的寶貝惦記個遍,看著他們一張張肉疼的臉,心情大好,“暫且就這些吧。”
到了天宮才知當初為何花妙一游便不願離開了,此乃眾仙聚集之地,各靈山仙府之首,這裡的富麗堂皇,宏偉壯麗是別處難以企及的。
我住的地方叫天居宮,是早早給清元備下的府第。第一日剛到時就見到了天帝天后。兩人對於兒子歸來十分欣喜,連著待我也十分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