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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要去找代芷。
“去吧,代芷仙子見識寬廣,與你有好處。”
最好認識的仙君也多,我默默想。
代芷仙子依然親切友好,我豁出去了,表示自己想找個歸宿,師兄再好也不是長久依賴之計,這種事也不好對師兄一個男子講—實際上是說了,他不理會。就勞煩仙子指點撮合一下……代芷一邊聽一邊點頭,這是同意幫我的意思?
“你不知道嗎,這天庭可是不能隨意婚配的?”
我傻了,從未有人與我說起。
“若要嫁人說難也不難,只要天帝批下來即可,這時間可長可短。”
我回顧了一下,自從來到天庭只見過天帝天后一對夫婦。莫不是很難獲得批准,我到時候等到天雷都劈下來了,婚令還沒批?我情緒有些低落,代芷又說,“別人要等,你,自然不同,何不回去問問殿下?”我有了些精神,我可是有個好師兄,雖然最近彆扭了些,但關係自是與旁人不同。
我又匆忙回到天居宮,清元仍在亭中喝茶,看來今日不忙,很好。
我既然默認自己是個女流氓,說話就放開許多,這次,清元也很正常,沒有拒絕,纖長的手指握著茶杯轉圈,“是不難。”
第15章 花朝選妃
“但是我不願意。”笑眯眯望著我。
我一口氣堵住喉嚨,憋悶的臉蛋通紅。我仙人之姿,清冷寡淡的二師兄什麼時候有了這惡趣味。
我轉身欲走。
被他一把拉住,“別急啊,沒說以後也不願意。”
我氣哼哼勉強又坐下來。
“你看,我還未成親,你這做師妹的就……顯得我,不好看。”
“意思是你娶親了我才能嫁人?”
“正是。”
“我要回去。”
“我算了算,你天劫就在近期,離了九重天,灰飛煙滅的可能性極大。”
“我不信,別的仙都是歷了劫飛升為上仙,授仙籍,為何我卻不同,反而要在天庭渡劫?”
“若是不信,你可以走,試試便知道了。”
這全然是拿命試,我又蔫了,試不起。
“好,就等你成親,說話算數。”
“我何時騙過你。”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若是等他開竅,估計滄海桑田,凡人的子孫都不知要投胎多少世了,他也還可能是冷冰冰悽慘慘一個人,我決定幫幫他也算幫了自己。
他想了想,“不知道,遇到自然就知道了。”
這算什麼回答,我努力擺出惡狠狠的表情。
他終於露出沉思的表情,“我能打得過,長相尚可,脾性比你現在柔和些,總之像情緒平緩時的你就可以。”
我長相豈止尚可?嫁人為重,不與他斤斤計較。
我想起上次喝酒時,清元就問我為何第一個向風漓表白,我一下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我打得過他呀,什麼時候惹我生氣了就揍他。記得當時他燦然一笑,之後我就做春夢了……
這說跟沒說有何區別?試問:年輕一輩的仙子你哪個打不過?又哪個仙子不貌美婉約?—除了個別像花表妹這種分裂的。我寧肯你說頭上長五隻角的,翅膀一高一低的,尾巴一黑一紫的,這樣也算有個明確目標,還能有幾分希望找到。
我臉擠皺成一團,他抬手揉揉我臉頰,“不要憂心,一切都會好的。”我一把抓下他的手,你當然不憂心,你師妹我就要入魔了還是色魔。發現還抓著他的手,狠狠一摔,走了。
晚上,那人再來時,我已經完全接受自己就是個女流氓的這個既定事實了。不過,我從前雖未經過人事,但凡間的話本子看過不少,知道男歡女愛陰陽交合大抵如此。夢境如此真實,幾乎可以聽見那人低沉的呢喃。我警然受到話本啟發,靈光一現,會不會,有沒有可能,是哪個仙君夜裡與我相會?
若這才是事實,這個仙君委實大膽,天庭太子殿下的宮殿也敢闖進來?果真如此,那我就要好好想一想做另一番打算了。雖然起初是被迫,後來卻……卻也很喜歡。既然他隔幾晚便來找我,想必是歡喜我的,何不問明身份,待清元大婚後就請他將我許配給那人,不,將那人賜與我做夫君。
這麼一想,我搖身一變,從一個心思齷齪的潛在流氓變成了無辜受害者,形象回升又高大了些。雖然說出去仍然是十分丟臉的事,可是我品行得到了證實。我又進一步,深層次想了想,這個行為不值得人效仿,而且不經過我同意就做出這種有傷風化之事,我一定要找機會狠狠教訓他一次。問題是……
我怎麼證明他是真實的,不是做夢……
他每次事畢都會抱著我睡一會兒,天亮就不見了,我手腳雖無力卻可以做些簡單的小動作。我費力將手從他懷中抽出,聽到他低沉“嗯”了一聲,聲音很飄渺,像來自遠方……
我用盡力氣問道:“你是誰?”
我覺得他應該是徹底醒了,或許有幾分吃驚,起身在我臉龐上方似在觀察我,我盡力想看清他,卻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我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