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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會是讓我下去查看吧,我可是女子。”
“不是……”
“不是就好。”
他糾結半天,“不如……”就此作罷,還未說出,我接道:“不如下去查證一番。”說著一伸腳,風漓就自己撲進了水中。這反應,我活動下久坐的腿腳而已。
風漓下去沒多久就知道受了騙—水底趴著一隻大海龜……
兩人跳上礁石,面色都有些不好,我問:“那海龜體型巨大?”
夜雪一邊甩了甩手一邊答:“不小。”
我慢悠悠說道,“說不定有內丹了呢。”
風漓一個哆嗦。
我建議:“不若把它抬回去吧,也算有所收穫。”
風漓趕緊從袖口取出一把草,“別別別,這也是收穫。”夜雪望了一眼,“咦,這不是長在那海龜身邊的水草嗎?你要它作甚,何時拔的?”這可不是普通的水草,我似笑非笑望著風漓,他支支吾吾:“就是就是覺得好看些稀奇些,五師兄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就取了一些。”
我笑眯眯:“不若再多取一些。”風漓認命地又跳入水中—拔草,雖然有失威嚴總比抬著一隻巨龜回去好些。夜雪也下去幫忙。
回到仙山,一進門五師兄星瀾迎了過來,風漓將水底的草遞與他,他笑了:“我就說,昆水深處必有此草。”說著拋給風漓一個東西,後者很快將其收入袖中……
接連幾天我都跟在風漓和夜雪身後轉悠,雖然風漓並不待見我。
有件事讓我頗有些糾結。清元身體已然無礙,幾百年前就可以回歸天庭,這是師尊親口說的,做不得假,可他遲遲未離去。前些日子他突然說要回去了。我與他一處修習仙法很久,不知是要說些恭喜的話,還是傷感的話,他下一句就把我說愣了,“你收拾收拾,一起回去吧。”
回哪裡去,這裡才是我的家。
“你仙劫之日快到了,師尊以為天界靈氣更為適合你,你隨我一同回去,還是跟著我修煉比較好。”算算時間,我大仙劫都可以受了,小劫卻遲遲不來,可也沒必要去別處。靈氣雖對修煉著頗為重要,但多數妖靈不都是如此升仙的嗎,我能沾沾青城的仙氣已然能讓別的妖靈艷羨不已,怎麼還敢挑剔靈氣適不適合自己?最主要是我對九重天有著天然的畏懼心理,那裡是仙家聖地,規矩定然多,我雖整日念叨要做神仙,未必非得去天庭,師尊師兄們不就在仙山嗎,我覺得這裡已經很好。
“莫不是你不敢去?”少年笑了。是,我就是不敢去,但我絕對不會承認。
這些年他約束我很多,比如不許與風漓過於親近。我起初不太理解這句話,如果偶爾敲打他一番也算是親近的話,我只能認了。再比如,夜雪修出人形後,就以大了為由,說不適合再養在我身邊。我據理力爭,尤其是一嗓子,“他就是我兒子,怎麼能不與我住一起。”再說又不是住一屋,哪裡不合適?估計是我兒子這句話驚世駭俗,他竟不再反對了,臉還紅了一紅,哎,畢竟顯得再老成也沒有過女人。
只是從此夜雪修煉的時間愈來愈長,再加上風漓時不時將他拐走,我們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想想真是惆悵。
這些忍忍也就罷了,但是連對我的去留都有意見,管的有些多了,我決定,就是抱著山上的大樹不鬆手也絕對不離開。所以這些天都是一個人修習法術,避著清元。
很快我的難題解決了,因為有一個仰慕者駕臨我仙山,清元自顧不暇,沒時間管我了。
說是駕臨,因為對方有些名頭,說是孔雀王的表妹花妙。為此我巴巴跑去問三師兄雲淇,“三師兄,她是你小表姑啊。”
“我們家才沒有這等親戚。”
我這才知道有些族群勢力大了些便挑杆大旗自封為王了,哪管名正不正言順不順。這位花表妹無意間結識位仙子,得以天庭一游。據說這一游就游的不想走了,恰巧撞上天后娘娘正在惆悵:兒子不肯回來,如何是好。
聽說這位殿下俊美無雙,又未娶親,覺得這簡直是天作之合,絕對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樁好姻緣。花表妹立馬表態,有辦法請回殿下。說實話花表妹長的不錯,尤其抖的那股機靈勁很得天后的眼:沒準兒真能把兒子帶回來。於是花表妹帶著天后的懿旨就來了。
要說花表妹,名字起的真好,是個妙人兒。許是被人吹捧慣了,到了這裡,見無人供著她,那派頭越發擺的足足的:我身份高貴,馬上更貴,絕不能自我放棄。起初我仙山的人雖不大瞧得上花表妹的做派,卻因著天后的面子並未難為她。
花家名聲可能不太響亮,但是絕對寶貝不少,我懷疑是占了一座寶山發家的。首次見面,那玲琅滿目的金銀玉飾晃的我眼暈,那一身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的衣裙,在陽光下美輪美奐。故意招搖地在我眼前轉了一圈,趾高氣揚地走了,正好被風漓瞧個正著,後者,臉立馬黑了。我想起他的花袍子,難不成看見有人竟敢比他騷包,不高興了,安慰幾句:“無事,仙山只我一個女子,她只是與我比較炫耀而已,八師兄國色天姿,圍個麻袋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