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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過去查看,只是一時暈了過去。那蛇妖見來了幫手,望了清元一眼,嗖地鑽了洞穴,不見蹤影,那龐大的身型移動如此迅捷委實難得。風漓訕訕地從樹後閃了出來,“一時沒有防備,沒有防備……”手裡還端著從五師兄星瀾處借的法器。
我覺得這次玩笑的有些過頭,直直盯著他,“那個,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我還備了這個。”說著從腰間抽出一物,這個是個逃跑的利器,只要還沒被抓住,一逃一個準,只是這個只能供一人用……風漓費力地又從腰間抽出一個,“都有都有。”中間捧著圓不溜啾的,左右兩隻爪子各抓著一個長不愣登的,笑的無比友好真誠,怎麼看怎麼像推銷法器的。
夜雪醒轉過來對於未取到蛇膽一事頗為惆悵,我不得一再表示:我真的不需要。
我十分憂心,夜雪越來越不聽話了,尤其是化成人形後極其有主見,我板起面孔說教適得其反。他若還在天庭,鬧翻天也犯不著我什麼事,可現在留在我身邊,別說一不小心殞滅了,哪怕短只爪子,也是我的責任,我憂愁的很。
不久臨川來了,還帶來了一對鐲子,不知是何方神聖製得,伸縮自如,小巧而不惹眼。清元取下一隻套在我腕上,另一隻讓我給夜雪套上,我一喜,莫不是神兵利器,低調的外表下隱藏著巨大的力量,“這樣你便知道他身處何處了,方便,收屍。”我手一抖差點沒把鐲子丟出去。
臨川笑了,“殿下逗你呢,這是鎖玉鐲,是一對,你戴的是主鐲,戴著副鐲的人遇到危險會有警示傳給你,你可以瞬間將他拉扯回來,這可是個寶貝,本來是留給殿下和……”清元一瞪他,他立馬笑著不說了。
不給,絕對不給,與清元在一起的人必定修為不俗,哪裡需要這個,我趕緊揣好。我覺得自己有些厚此薄彼,風漓若是知道了定會與我囉嗦。可是只有兩隻,想想他每次都要夜雪打頭陣,還有他雙手拿著逃跑法器的模樣,我頓時心安起來。
到了晚間,我使勁醞出些淚意,捉住夜雪的爪子給他套上鐲子。與他說,這鐲子是我家祖傳的,與我手上的是一對,兩者有感應,你千萬不要摘下。不然你若死了,我對不起天對不起地,更對不起天地之間的萬物生靈……夜雪聽到我說若他死了的話,面色十分精彩,還好最後默認了我的話,從此去哪兒都戴著,我十分有成就感。
可是鐲子從未像臨川說的收到危險訊息發出光芒。我一度懷疑它壞了,清元說他可以將夜雪打個半死試驗一下,我嚇得再不敢質疑它無用了。
從此,夜雪偶爾出去都會帶些傷回來,我每次都要細細查看一番,再總結一句:不致命啊,怪不得鐲子沒亮。夜雪習慣到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今日天氣不錯,我知道風漓他們今日要去昆水捉鮫鯊,昆水之中長有鮫鯊,居於深水處,雖體型頗大卻善於隱藏,且量少。捉一隻實屬不易,尤其是捉一隻風漓口中所說的長有內丹的。而且託辭千年如一日—給我的。
夜雪已經長大,不那麼容易騙到,但只要一提到是我要的,給我的,判斷力就基本沒有了。我不得不感動兩把,這孩子知恩圖報,不枉費我整日掛念他傷的為何不致命。我還未走近就聽見風漓在說什麼鯊皮靴,聽的夜雪不停點頭,定是我平日從師兄們哪裡搜刮的狠了,每次還在他面前炫耀一番,給他留下我需要很多東西的錯覺。
我走過去,“那靴子也是給我的?聽說這大魚不但皮可以用來做衣物,肉質也是鮮美。”風漓翻著眼看向夜雪:沒騙你吧,連肉都惦記上了。
“我也去。”我笑眯眯說到。
“你怎麼有時間去,不如我們給你帶回來那個……”風漓急忙說道。
“我今日十分有時間。”很久沒有出仙門,想出去走走。他騙起夜雪這隻大貓來有一手,雖然近年來失利率飆高,總還有得手的機會。而我自從養了只大貓,感覺責任大任務重,尤其是我不能時時跟去,就要常常分析風險,皺著眉頭深思熟慮,大貓常常看我就像看傻子,可憐了我的一片苦心。不過有一個好處,常常盤問的風漓謊話都圓不回來。所以他不喜我同行是有原因的。
等到了昆江,我坐在一塊礁石上看碧水幽幽,無邊的水域映射著遠山如黛……
他們兩個拿出一些雞血,灑在水面,取出一些工具將四面圍起來,等引它入內後,啟動禁制,將它約束其中。
等了許久,毫無動靜,我取出一個果盤,上面滿滿堆著早晨洗好的瓜果,不由感嘆梓玉真是聰慧,準備的還不少,而我更是明智,提前讓人給我洗好備著。由於不能使用法力以免鮫鯊察覺,他兩人對視一眼:須有一人下去查探一番。我一邊啃桃子一邊欣賞兩人互視,脈脈含情,最後只剩桃核了,夜雪躍入水中……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冒出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表示下面有情況—他辨別不了,要我們跟著再下去一人。說著給我使眼色,哈,我家有子初長成,都會騙人了,我心甚慰。
風漓被這個巨大的“好消息”鎮住了,顧不得我們了,似乎在思考:不會如此巧合吧,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就真碰到了呢。之後便下意識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