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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能比較。清元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有個懷孕的妻子,他卻傻愣住了。“還是我來給小侄女買吧。”清元這句話算是給我解了圍。我瞪了那貨一眼,他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我那平地一聲吼果然威力無窮,圍著風漓的人漸漸少了,直到只有他孤零零一人。他似乎想起來我污衊他翩翩佳公子育有一女,敗了他談性之事,掉轉頭走在我身邊,儘量兇狠地瞪我。我瞟了一眼,氣勢不夠足,至少現在的我是不怕的。只是可憐了那雙眼睛,平常亮晶晶的,這會兒估計都要酸澀出眼淚了。
我認真地看著他:“八師兄,以任何理由離你而去的人那都不是真愛,我那是在幫你,大浪淘盡沙方始得真金啊。”他氣哼哼轉過頭。
逛完廟會,第二日我們便告辭回去了。
王員外讓家裡的夥計趕馬車送我們,多日不見的三豆子也出現在城門口,依舊笑嘻嘻,馬車駛入官道老遠,還見他立在城門口,真是個實在人。
馬車趕到青城山下的鎮子上,好說歹說才把更加實在的夥計給勸回去,非要聽老爺的話,把我們送到家門口。這怎麼成?不說暴露身份了,難不成還能將馬車趕上山?
我們走至山腳下,清元招了一片雲,踩著比雲艇穩當多了。
上清宮,宮殿依舊巍峨,清風依然和煦,連花花草草也仍是生機盎然。我飽睡一覺,走出房門。
首次下山“除妖”我頗為滿意,沒遭遇危險,未招惹麻煩,接觸到的大多數人都有禮守矩,對我等頗為敬重,心中很是受用。
風漓開始這項事務時,惹過不少麻煩,那時他初下天庭,不喜修煉,偶然發現這一處可以讓他發光發熱的地方。他雖沒有修為支撐,可他懂得頗多,之前為了躲避修煉常常關在房中看各種書,此時派上用場,尤其精通一些卦象卜算之類。帶上三兩法器在凡間降妖除魔起來。
起初並未有“半山道人”的稱號,也沒有那一身騷包袍子的行頭。身形單薄的少年憑著一腔熱血,巍巍正義,不管是妖魔還是惡人,都要管一管。
一不留神就管到魔界小王子頭上。
現任魔君共有三子一女。大兒水商,二兒水吉,三女水夢,到了小兒子取名水炎。這個名字取得隨興。自古水火不相容。他從小到大都比別人會鬧騰,整日如同水澆火燎般蹦跳個不停歇,說身邊的人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也不為過。
據說幼時他偶得一黃甲巨蠍,行動起來無聲無息,他便想辨識一下真偽,入夜偷偷放在他大哥水商的床下,並在他親大哥的被子上塗了些蠍子喜歡的蟲子□□。他大哥不疑有它,上床休息。那蠍子果然身子敏捷,不一會兒就悄無聲息爬上床鋪,卻未尋得美味,正在煩躁,恰巧這位大哥熱了怎的伸出一條腿,蠍子對著他大腿根就是一下,頓時殺豬般的叫聲響徹魔宮。這個小王子成功驗證了自己的理論,代價就是他大哥差點以後不能娶妻。
他大哥坡著腿追不上這個小魔王。腿好了又看見他這個幼弟眼中包著大把眼淚似乎只要給個理由就要無休止長流,鼻孔的氣泡隨著他的抽噎有節奏地忽大忽小,嘴裡還做著深刻又全面的道歉。雖然知道他大部分是在扮可憐,但瞧著他如此入戲又滑稽的模樣,實在下不去重手。
捉弄完大哥戲弄二哥。
除了不敢招惹魔君唯一的女兒三公主。魔宮中眾魔都遭受過他的荼毒。年紀增大了些,倒是有些收斂,眾魔皆道他長大懂事了,欣慰的熱淚盈眶。卻不曾料到,他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了凡間,撞上了熱血少年風漓。
水炎雖混,之前卻從未出過魔界,當時他初涉凡間,見到什麼都稀奇。尤其是凡間女子溫柔婉約,如水做的一般,與他所見的魔界女子大不相同。他忍不住上前瞧仔細這物種的玄妙,眼珠子幾乎貼人姑娘臉上了,很像要強行親吻的登徒子。嚇的那女子失聲尖叫。雖說是大家裡出來的閨秀,乍然驚嚇下喊叫聲不比鄉野村婦弱上半分,風漓尋著聲就過來行俠仗義了。
一眼望去,稍做判斷,必是調戲良家婦女。
“你為何要欺負她?”
“我幾時欺負她了?”
那女子身旁的女婢適時來了一句:“他……他……他要……親我家小姐。”
這還不是欺負?
那水炎一向橫行魔界何時受過這般憋屈,一梗脖子,“就是想親,怎麼了?”
怎麼了,小爺今日便要教訓你這登徒子。本想仗著身量高給他幾拳嚇唬嚇唬他,誰知發現對方也似修煉之人,使出來的法術極似魔族功法,那還了得,拿出法器,將他打傷。
這小王子灰溜溜跑回魔界,被他大哥二哥撞見。這是鬧哪番,平日只見這小子欺負別人,如今是報應來了還是自己又在整什麼新花樣,只是這幅尊容,嘖嘖。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就被他這個兄弟一把抱住大腿:“大哥二哥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然後添油加醋一番。
水商一探他兄弟內息,不是裝的,確實受了傷。平日魔界與六界就談不上友好,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竟敢傷我兄弟。二人潛入凡間,找到風漓,將他狠揍一頓。
風漓一邊頂著一張豬頭臉,一邊吐著血,回了青城,恰巧師尊不在,大師兄聽完原委,大怒。喊了二師兄出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