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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那裡,我找挖土機。然後告訴他們我要兩個屋子大,三個巴掌深的土地就行。他們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一說就明白了,挖土機照著挖,不就把我想要的都挖回來了嗎?”
“然後可以請拖車,把泥土拖回來,再找人送到樓頂就行。”
“至於你說的房頂承重能力,我也不太懂。”
“但我記得爸爸說過,我們家這個小區所用的材料都是特別好,之前星城還發生過好幾次地震,也完全沒有問題。屋頂用的好像是叫做什麼板的,有好幾個級別呢?不知道是那個,反正是最好的那種。”
“三級板。”宋知墨靜靜補充。
“對對,就是三級板。”朱默默點點頭,強調了一遍:“反正是最好的。種花種樹完全沒問題。”
“你看,這不就全都解決了。”
宋知墨無言以對,這能說朱默默錯嗎?宋知墨也沒錯啊,有時候做很多事情就是需要條理分明,邏輯順暢,有計劃性。
但有的時候,想到去做了,很多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很多,計劃那麼多。其實最主要的是他不了解種地這件事,你說農民挖塊地,哪裡還需要將它挖的方方正正跟數學裡畫四方形一樣,他們只要把土挖了,能種就行。
至於這塊土地是五角星,還是六角星,根本無所謂。
朱默默拿上她的粉紅大花帽子,就準備出門了,走的時候看著宋知墨坐在那兒低沉著臉看著他,他臉上的碘酒已經被他搽乾淨了,傷口也淡化了,臉很是清爽,茶色的眼睛靜靜看著她。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朱默默拿著帽子做了一個往自己這邊揮的動作。
“好,我去。”朱默默的話音剛落,宋知墨就拿起了他戴的那個黑色大帽子,跨過朱默默走去門去,動作利落無比。
他心裡有點認可朱默默的話,但還是沒辦法完全信任,所以他決定也要跟著去看看。
畢竟他的生活一直都是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比如堅持早上6點起床,鍛鍊一小時,洗個澡到七點半,然後八點準時上班,處理各種事物,很少打破計劃。
但你看計劃之外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就比如昨天他本來是要去公司工作,結果來了朱默默家,然後今天早上也沒能準時起床鍛鍊。反而和朱默默一起賴在沙發上睡了一個回籠覺。
照舊是騎著她那小毛驢,載著宋知墨一路往郊區而去。
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次斜坐在朱默默的小毛驢上,宋知墨已經非常習慣了,不像第一次那般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腿直愣愣地懸在空中,下車的時候,雙腿酸麻。
他還找了小毛驢兩邊凸起的位置安置他修長筆直的雙腿。頗為新奇的看著路上人來人往,偶爾有人和他對視上了,就淺笑一下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這和坐轎車是完全不同的體驗,轎車上的那一層玻璃保護隱私,也隔絕開了和陌生人的接觸。宋知墨越來越放鬆,然後就發現路上其實有很多的女人騎電瓶車載著男人。
他看到了,也並不覺得奇怪。
這就和做賊心虛是一個道理,或者換個詞,覺得自己太重要了,所有人都會不自覺地關注他。
只有你自己覺得怪異變扭,才會覺得大家都以異樣的眼光看你,但其實人家或許只是路上無聊,隨處看看。
而你只是人家道路上的一叢風景,看看養養眼就過去了。
果然,到了郊區農場後,大部分人看到他們倆,都沒有太多的關注,看了一眼就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閒聊的閒聊,摘菜的摘菜,做農活的做農活。
只有那些與朱默默熟識的人,才會打量他一眼,說一句調侃的話,如:小伙子,你是小默的男朋友啊,之前怎麼都沒見過你呢?
但也都比較善意,不會刨根究底。
宋知墨一路都沒有說話,跟在朱默默後面,靜靜地看著她和一群認識的大爺大媽打招呼。
朱默默的笑容也是很有感染力的,皮膚白淨,笑起來非常討喜,很可愛。
朱默默決定找宋大媽幫忙,之前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她一直都在農場各家幫忙幹活,同時學習種地。對這裡的人也有一定了解。
宋大媽面冷心軟,做事也是最負責認真的,之前除草的時候,朱默默就發現了,宋大媽除完草的地面,根本找不到一片草葉子草根。
只要她答應了做這件事,找的人也一定是負責認真的,不然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這件事要做好挺廢功夫,當然她也不會讓宋大媽白干,她會按照市價給報酬,親兄弟明算帳,談交情的時候不談利益,談利益的時候不談交情,交情才能長久,以後有事情別人才願意給你幫忙。
朱默默以一千五的價格將挖土,運送,送貨上樓一條龍的事情都交付給宋大媽,時間不到半小時就結束了。
宋大媽很高興,覺得朱默默實誠。
挖土要請挖土機,挖土機按照工作了付錢,大挖一天800,小挖400。朱默默要的這個土量不大,400頂天了。請人運輸,距離近,東西也少,一天200,然後就是搬運,一個小工一天200,請兩個人完全足夠了。這樣她還能剩五百做辛苦費。
其實這些朱默默自己也非常清楚,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做的小白了,這些天在農場幹活,也會遇到有人請挖土機幫忙翻地,聽聽大家閒聊,就知道物價大概是什麼水平了。